三国：无系统，扶刘备 第四十九章 说客蒋干

十月初，曹操遣名士蒋干携带朝廷诏令，及珠宝若干赶赴谷熟。

刘备闻报，与阎子陵介绍：“蒋干此人，仪容出色风姿雅量，诚然是个有慧心的辩才。他此次来，应当是为了要回李典乐进。”

阎子陵知道蒋干，不是只从书上知道。

此人在江淮地区十分有名，辩论能力极强，而且，并非是那么无能。

“此人此来，不会提归还曹操两个谋士，两大将领的事情。”阎子陵考虑再三，大约把握到蒋干的来意。

刘备笑道：“军师做主，备既决意放那四人回去，便不做细节上的过问。”

不半日，蒋干入城，纶巾儒衫，气度令人亲近。

刘备于县衙门外等候，蒋干到来，遂携手道：“子翼好自在。”

蒋干笑道：“玄德公哪里知道，看着自在，是最大的不自在。”

“看着不自在，也是最大的自在。”刘备笑道，“妙才元让回到许都了？”

蒋干摇摇头，笑吟吟道：“寝食难安，在睢阳城头望眼欲穿，又不好见故人。”

“他们为难了。”刘备瞥一眼礼物，不以为意道，“子翼此行，孤身一人就足够了，何必带什么礼物。”

“此乃赔礼，曹公破徐州，牵连阎子陵亲朋旧友，心中难安。”蒋干问道，“怎么不见此人？”

刘备黯然道：“如果是子翼，每天都见到家破人亡的仇人，心情如何？”

蒋干半晌才喟叹道：“家国不宁，何得康宁？！”

进了门，阎子陵略略见了，便起身离开。

蒋干忙劝道：“先生有国士之才，岂能不知自古战乱，许多事不可避免？”

阎子陵反问道：“老贼既然知道战乱中有些事不可避免，曹嵩之死，他为何悲痛欲绝？”

蒋干无言以答。

过了片刻，蒋干指着门外说道：“常人家里有门扉，府衙门外有屏障，方所谓门庭安稳。如今，河北袁绍势大，天下群雄无人能及。玄德公，若曹公败于官渡，袁绍必南下一统天下，到时玄德公以何为北方屏障？”

刘备只道：“曹操残暴，屡次屠城。如今袁本初奉天子诏兴义兵诛灭残暴的曹操，这是顺天应人之举，何所谓曹操反倒成了我们的北方屏障呢？”

“玄德公此言差矣。雄主之争，争霸也。”蒋干直言，“为玄德公谋划，在下不认为坐观曹公惨败，天子权威一旦沦陷于河北人马，对玄德公有什么好处。”

他请求刘备先不要反驳他，徐徐说道：“当今之时，大乱频仍，英雄起于草莽之中，雄主争霸于河朔之间，所争者为何？不唯独只有名义，还有利益。像我这样的江湖之人，也知道狼行千里的天下，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能够去做的，何况玄德公这样的当时豪杰。”

刘备怫然不悦，责道：“子翼为何说此无君无父之言乎？”

蒋干大笑道：“何为无君无父？故益州牧刘焉，宗室也，先开乱世诸侯争霸之序曲，黄巾纵横于天下诸州；又河北袁绍坐视关中诸侯相互攻伐、劫持天子銮驾，他们算不算无君无父的逆贼？”

刘备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蒋干趁机游说：“反观曹公，迎圣驾于旧都，还大汉天子威严于许县，奉诏讨伐这些叛逆的诸侯，要说大义，谁人能及？”

刘备对此无法反驳，蒋干更进一步质问：“如今，王师为袁绍叛贼攻伐，曹公为了汉室国祚与天子威严不得已讨之。以如今的局势，玄德公难道要帮助叛逆的袁绍，而与维护天子威严和汉室国威的曹公作对？”

据此，蒋干十分笃定：“这不是玄德公这样的明智之人所能做得出来的！”

阎子陵好奇：“以足下之见，曹贼果真吊民伐罪？”

“然也！”蒋干郑重道。

“屠雍丘，屠徐州那样的吊民伐罪？”阎子陵笑道，“足下之谋，我已经明白了。曹贼幽禁天子于许都，挟天子以讨诸侯，他忠心为国？与袁绍以四世三公之身，再兴汉室荣光的口号有什么差别？”

蒋干急忙道：“非也，天子威严，曹公岂敢幽禁？”

“已如此说，何不请天子到汝南狩猎？”阎子陵道，“曹贼那么难，不如将这难处交给玄德公，也让大汉皇叔难上一难，如何？”

蒋干无语。

“故此，汝此来只是要言说利害，而非伸张大义。”阎子陵笑道，“既然足下明说为利而来，我只看何利之有。若是以曹贼手握大汉天子而为大义为正理，何异于掩耳盗铃？”

蒋干立即推托：“我只为天子而来，其余之事一概不管。”

“嗯，曹贼与袁绍之争，我们也两不相帮，”阎子陵建议，“不如我军将程昱满宠，李典乐进送给袁绍，且看他如何处置。”

刘备喜道：“正合我意。”

蒋干错愕，半晌才道：“不是两不相帮么？”

“是啊，我们坚持两不相帮的原则，然而，曹军屡次攻打，我岂能不报？我军尊重曹贼手握天子的权威，并不想与曹军做正面冲突。故此，所俘获谋臣上将，送与袁绍处看他如何处置，岂非正是两不相帮？”

阎子陵说完，立即命人：“押解那四个赶赴袁绍大营，将他们交给袁绍处置。要与袁绍再三陈述我军两不相帮的原则，一定要解释清楚，是曹军前来攻击我，我不得以而击之，这才有曹营文武被我所擒获的事情。”

这两不相帮，着实偏袒的厉害。

蒋干只好放弃原本的打算，急忙请求：“既如此，容三五日，干即刻返回许都。”

“足下何必来回往返，拿出天子诏令，我军自然会即刻放人。”阎子陵伸手，“总不能你们连这个都想不到吧？”

刘备愕然。

蒋干摇头否认：“哪里有什么天子诏令，没有，这个真没有。”

“这个肯定有。”阎子陵笃定，“曹贼奉天子诏讨伐袁绍，岂能想不到以天子的名义索要部下？不过如此一来老贼必将为天下之笑柄。挟持天子，幽禁天子，以天子的名义为自己的军事集团专办好处的真面目必将大白于天下。”

这是事实，但曹操不想承认。

他的谋臣将军也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