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季峰在讲台上机械的念着英语单词。
“dangerdangerdanger一块念。”
“dangerdangerdanger”
“老师,我想去厕所。”
陈妙坐立难安的举着手,脸色苍白。
季峰回头撇了一眼墙上的表,有些不情愿的说
“去吧,就给两分钟啊!”
“好”
“哗啦”
陈妙刚刚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倒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书倒了一地,滑倒在地上。
“啊,怎么了?”
“我靠怎么晕了”
“。。。。”
班里瞬间叽叽喳喳一片。
快打110!”
季峰急忙从讲台上跑下来,拨开人群,将陈妙抱起来检查。
陈妙面色平静,但是嘴角留出的血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鲜艳。
“呜呜呜~呜呜~”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校园,季峰抱着陈妙从教学楼冲出来。
陈妙被放到担架上,季峰的白衬衫已经被陈妙吐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显得触目惊心。
“妙妙,你怎么了?妙妙”
陈母跟着担架,在医院大厅里跑。
陈妙爸妈正在自己工厂里忙碌,突然接到了陈妙班主任的电话,急忙赶到医院,结果看见陈妙血迹斑斑的从救护车里被抬出来。
“不要挡路,病人现在很危险,赶紧推去手术室,通知王主任!”
“是!”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陈母跪在地上,拉住一个医生开始祈求。
“我们医院会尽力的,家属放心”
老陈将陈母从地上扶起来,两个相互依偎着,看着手术室亮起灯。
季峰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两个愈发苍老的背影。
“噗~呲~”
手术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出来一位医生,陈妙父母急忙迎过去。
“医生,怎么样了啊”
“医生,我们家妙妙怎么样了”
“放心,抢救回来了,你们跟我来一下。”
白大褂医生摘下口罩,劳累的吐出一口气。
“医生,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一直听从医嘱的,药一直喝着,怎么突然晕到了呢。”
“对啊,医生,这几年一直很正常啊,上次复查说恢复的很好啊”
“家属先别着急,从手术的情况来看,只是她的病型比较特殊,现在开始恶化了,只要坚持治疗,希望还是很大的”
“为什么会恶化啊,我们一直吃药的,中药西药都听你们的吃了,检查也是按时做的,我们从来不敢耽搁的,为什么会恶化啊医生!!医生!求求你了!”
陈妈哀嚎着,这个打击太大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当然会竭尽全力治病的,她的病情恶化我们也没办法预测到。”
老陈没有生气的垂着脑袋,明明一切都在变好,明明一直很稳定,为什么啊?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戏弄他们,连这一点点的安稳也要收走吗?
“滴滴滴”
旁边的仪器响着。
陈妙缓缓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闻到了一些消毒水味。
“消毒水味啊,好像好久没有闻到了”
陈妙没力气开口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特别疼,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疼得她有些躺不住,可是又翻不了身体,只能躺着,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醒了?”
陈妈看见陈妙缓缓睁开眼,擦去了眼角的泪花,给她掖了掖被子。
“妈~”
陈妙嘶哑的蹦出一个字,嗓子也疼得不行。
“没事哈,没事,就是打个针,打完了就好了”
陈妈轻轻握住陈妙的手,抚摸着,对陈妙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陈妙只好继续盯着天花板,几年前她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那时候陈妙还太小,不知道为什么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不让出去。
她只知道妈妈经常背着自己偷偷哭,只知道爸爸的头发白了好多,只知道打针好疼,可是每天都要打好多针,还有好多药要吃,但是每次打完针爸爸都会给自己甜甜的糖。
后来过了一阵,自己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爸爸连糖都不给带了,妈妈也是看着窗外发呆,她越来越讨厌医院了,自从她住进医院,爸爸妈妈就一直没笑过。
她就发誓,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后来的后来啊,她被送到一个小房间里,在那沉沉的睡了一觉,陈妙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的爸爸妈妈都很开心,他们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玩旋转木马。
醒来之后爸爸妈妈总是会对着自己笑,虽然吃的药更多了,但是只要爸爸妈妈开学,妙妙就开心。
十岁的陈妙手术很顺利,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家,还回到了学校,一直一直安安稳稳的到现在。
现在的陈妙又躺在这张床上,心里早就没有了小时候对甜甜的糖果的期待,她长大了,她知道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又要拖累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这次会打多少针?做多少次手术才能出院呢?陈妙不知道,可能,这次永远也治不好了吧。
陈妙想笑一笑,她妈妈最喜欢她笑了,小时候只要打完针她笑一笑,妈妈就会高兴一点。
可是嘴角的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陈妙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笑出来,倒是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落在了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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