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利齿，你以后一定要吃掉我啊！”
……
“是啊，冰立春经常会说这句话。”
寒密又走到了冰立春的邻居那里问话。
他的助手川棉则留在冰立春家抚摸利齿的狗毛。
“利齿是冰立春六年前从外面的山里捡来的，小的时候还挺小一只呢。如今都长到那么——大了。”
邻居夸张地比划着利齿的身形，说道。
“六年前？那不是他丈夫去世的那一年吗？”
“嗯，是啊。我还记得当时冰立春看见丈夫的头后，受了很大的刺激，直接昏倒了。”
“头？”
寒密很快抓住了句子里的重点。
“是啊，她的丈夫雪担六年前进山里捕猎，好像是遇到了某种强悍的妖或者兽，最后搜山队能找到的就只有她丈夫的头颅了。”
“那还真是危险！”
“出了那档子事后，镇子里很多猎人有一段时间都不敢进山里了。我们也不知道杀了她丈夫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是吗？我知道了。”
“诶，寒密大人。这两周发生的失踪案有线索了吗？”
寒密的嘴角尴尬地抽搐了一下。
“呃……目前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
“啊？这些该死的妖兽！整天弄得人心惶惶的，我和妻子晚上都把门窗紧锁，生怕有妖兽进来把我们吃掉！”
“你别太紧张了。”
寒密一时还想不出什么能抚慰人心的话。
“镇子上的人都听说了，那些失踪人的房子里全是血！”——
“都已经失踪了十六个人了，你们亡案侦察队可多长点心吧！别再让我们这些镇民每天都担惊受怕了！”
寒密突然想赶紧离开这里，但他还有一句关键性的话没问出答复来。
“你觉得冰立春养的利齿有作案嫌疑吗？”
邻居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略显为难地挠了挠头。
“我也算是看着利齿长大的。它只不过是只体型大点，看起来有点危险的普通狗而已……我真不觉得它会是凶手。”
邻居想了想，又说：“如果失踪案的罪魁祸首把目标转移到冰立春身上，利齿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保护她吧。”——
“利齿真的是一只很负责任的护卫犬！”
“为什么会这么说？”
“半年前，冰立春去山里打猎，遇到了一只大棕熊，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利齿保护了她。她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寒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的，多谢你的配合。”
寒密着急地向邻居道了别后，马上转身离开了，再次回到了冰立春的家中。
“川棉，走了！”
川棉听到了队长的声音，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
“啊……队长，我还想多摸一会儿利齿的毛呢。”
说着，川棉又报复性地多摸了几次利齿肚子上的毛。
最后，他还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狗毛里。
利齿只是默默地吐着舌头，准许川棉肆意抚摸它的行为。
“够了够了！咳咳咳……利齿也该到时间去散步了。”
冰立春随即拿出了很粗的狗链子，拴在了利齿的脖子上。
要陪着主人去散步了，利齿开心地摇动起了自己粗壮的白尾巴。
“我知道了……”
川棉失望地离开了利齿的软毛，站起身来走到了队长的身边。
寒密带着川棉离开了冰立春的家。
冰立春也紧随其后，拴着利齿走出了家门，跟利齿一块去散步。
不一会儿，灰暗的天空中落下了轻盈的雪花。
冰立春抬头看了一眼弥漫着阴暗云层的天空，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热气。
“咳！利齿，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她自言自语着。
“到时候，你一定要、一定要把我吃掉啊……”
身边的利齿收回了吐出的舌头，它学着主人的样子抬头看向天空。
白色的微小的东西飘落在黑色的鼻头上。
然后立刻消失了。
“嗷呜————”
利齿突然高昂起头，从嗓子里挤出了连绵不绝的狼嚎声。
狼嚎声听起来总是有种凄凉的孤寂感……
白色的气体随着它的嚎叫被吐了出来。
冰立春又继续拉着利齿往前走去，利齿这才停止了嚎叫。
……
另一边。
“冰立春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她已经没几天了。”
听到川棉的话，寒密皱紧了眉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什么意思？我看她还挺健康的。”
川棉险些撞上寒密的后背，但也及时地停了下来，要不然现在鼻子就该酸了。
“那只是表象……你刚走没多久，冰立春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竟然咳出了一小滩血……”
寒密又紧了紧眉头，继续迈步往前走。
“今晚我们在冰立春家附近埋伏起来。今晚，我一定要抓住失踪案的罪魁祸首！”
川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啊？今晚……可是今晚会下大雪啊！在外面冻死了怎么办？”
“你再啰嗦小心我把你提出亡案侦察队！”
寒密恶狠狠地威胁他说。
川棉委屈极了，但无奈还是接受了寒密所说的办法。
寒风呼啸而过，两人又紧了紧身上的毛皮大衣。
“晚上记得多穿几件。”
“是，队长。”
……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来到了傍晚时分。
从北方吹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在脸上会有尖锐的刺痛感。
北风裹挟着大量的雪粒在寒名镇的建筑间飞梭。
地面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
寒密带领着亡案侦察队的十多个人来到了冰立春的家附近埋伏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了冰立春和利齿的身影。
冰立春居然带着利齿散了整整一下午的步！
应该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吧。
利齿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侦察队的气味，嗅闻着转头看向了侦查队所在的方向。
寒密一惊，还以为他们要暴露。
“怎么了？利齿……哈……哈……”
冰立春的身体情况看上去不太好，一口一口喘着沉重的粗气。
利齿并没有再对侦察队做出任何反应。
它走到了冰立春的身边，用鼻头轻柔地蹭着主人的胳膊，嘴里还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冰立春接着拉着利齿往家走，她走路的样子开始变得有些吃力。
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最后严重到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休息。
“队长，我看冰立春的样子很不对劲啊，她是不是快……”
川棉皱紧眉头，小声地对旁边的寒密说道。
“闭嘴，我们的重点不在她身上！”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利齿嘴中的呜咽声更明显了，它不断地用鼻头蹭着主人虚弱的身体。
冰立春浅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抚摸利齿的鼻头。
“利齿……你一定要把我吃掉啊……”
说着，冰立春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红色的温热的血出现在她的嘴角。
“在我死了以后……一定要……”
她的视线越来越暗……
“把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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