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连舞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惊得连舞说不出一个字来,身体僵在原地,一时竟忘记了动作。
连舞的呼吸有些颤抖,她捂住了发疼的脸颊,怔怔地转过了头,看向了给她一巴掌的人……
“娘……”连舞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眼中含泪,用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怒视着自己的白悠。
白悠看着连舞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是咬牙切齿起来,“你不配叫我娘!”她恶狠狠地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将手中的一包东西丢到了连舞的面前。
连舞吸了吸鼻子,慢慢蹲下身,将那包东西缓缓解开。
包袱里的东西展现在连舞的面前,她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心,如坠深渊。
那些是避子汤药熬剩下的药渣。
她原本以为这一天会来得晚一些……没想到就在她想要做出改变的这一天,一切都还是发生了。
“你个贱人!枉费我们宴儿对你这么好,为了你,宴儿都不愿意接受我们给他纳妾的建议。结果你看看你是对宴儿的?”白悠气得胸口直冒火,她替自己的儿子感到可悲。
连舞一直低着头,神色悲怆,“娘……我确实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坐在地上,满脸愧疚的神情。
“是啊,都是你的错。你这样的贱人不配是我风家的媳妇!”白悠看着面前的连舞,愤怒地抄起了桌上的茶杯……
“娘!”风宴的呼唤声突然从白悠的背后穿进了屋内。
原来是白悠进门的时候忘记关门了,正巧让风宴看到了这一场面。
风宴看到坐到地上的连舞,连忙跑了过去,“娘,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下来!”风宴皱着眉接下白悠手中的瓷制茶杯,连忙制止了白悠接下来的动作。
“宴儿!你别再宠着这个贱女人了,她对你没好处!”白悠的怒色丝毫不减,她看着风宴,狠狠说道。
“娘……到底怎么了?”风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脑子不解,便开口询问。
连舞紧紧地低着头,她试图不去面对风宴,她从心里不想让风宴看到这样令人厌恶的她。
白悠弯腰捡起地上包装着的药渣,并恶狠狠瞪了坐在地上抬不起头的连舞,随后站起身来将药渣展示给风宴,“宴儿你看……”
风宴释然一笑,“嗨!只不过是药而已,怎么了?”
“屁!只是药……我找专门的药师看过了,这是避子的药。这个女人,她一直在喝避子汤药!她不想怀上你的孩子!”白悠指着面前低声哭泣的连舞,心中为儿子感到愤恨不平。
风宴听了白悠的话,身体赫然僵住了。他呆怔地看着白悠手里的药包,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短暂的沉默后,风宴浅笑一声,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哎呀,其实这是我让舞儿喝的。”
连舞听到了风宴的话,蓦地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抬头,看着风宴的眼神充满悲伤。
“你说什么?宴儿,你最好别是想包庇这个贱女人才说的这番话!”白悠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丈夫希望妻子避孕的?他难道不想让妻子诞下他的孩子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等舞儿再长大些再孕育我们的孩子嘛。”风宴傻傻地笑着。
“她都十七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生下你大哥了!”白悠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明白风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哎呀,娘,时代在进步,你和我们这一代当然不一样了。我听别人说啊,女人晚点生孩子有好处……能让女人更长寿些,而且难产率也会下降,我也是希望舞儿能健康生下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希望看到母子不平安的情景吧。”风宴浅笑着向白悠解释。
“啧,听你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白悠听到风宴这么解释,气也消了大半,“可是……你们两个做这事也得通知一下我啊。我又不知道这事,不是冤枉了她?”白悠狠狠皱紧眉头,说道。
“抱歉抱歉,娘,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不想让您生气呀。”说着,风宴讨好地替白悠捏了捏肩膀。
“你不说,还得等我逮到,我现在更生气了!”白悠没好气地打了风宴一下。
“哎呀,亲爱的娘,儿子知道错了。放心吧,我不会再让舞儿喝这狗屁避子汤了,我让她生大胖小子!您别生气了好不好?”风宴腆着脸用尽浑身解数,想让白悠消气。
“切……这还差不多。”白悠轻哼一声,随即看向依旧坐在地上潸然落泪的连舞,“舞儿,这次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唉……是我太心急了。”她对连舞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娘,没事……是我没及时告诉您我和风宴的决定,是我该道歉。”连舞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的神情依然落魄。
“唉,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白悠最后看了一眼风宴,随后迈步跨过门槛,迈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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