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阎埠贵三步并作两步，急走进车行。
“同志，我要看自行车。”
然而。
自行车行的伙计却自顾自地收摊子，跟没听到阎埠贵话一样。
毕竟后者一身知识分子打扮，骨瘦如柴，一脸穷酸样。
在这年头确实不大受人待见。
车行老板反应挺快，走过来客气地招呼道：
“老先生对不住，我们这里准备打烊了。”
阎埠贵看车行老板客气，反倒端上架子。
“打烊？牌子上的营业时间到下午五点，这才四点半吧。”
“你不打算做我这单生意了？”
车行老板见状不由得比较起来。
之前那厨师虽然看起来没钱，但口气一听就是买车的，而且真有钱和自行车票。
现在这瘦老汉虽然穿得挺讲究，跟教书先生似的，但未必是买车的？
看车？
恐怕只是看看吧……
“先生，我们自行车行收摊子也要时间。”
“这自行车行也是公家单位，到五点绝对准时下班，永不加班。”
“请您理解。”
阎埠贵这下没话说了。
他本就没啥地位，哪敢对公家单位的人说三道四？
心里窝火没处发作，又在心里怨起傻柱来了。
要不是他买车臭显摆，自己至于来这儿受气吗？
“走，咱不买了！”
这时。
旁边的三大妈赶紧拉住他，“别冲动，咱是来买车的，发火犯不着。”
“别白来一趟啊。”
阎埠贵这才冷静下来，看向车行老板：
“给我取辆新自行车来看看。”
车行老板闻言面露难色，拱手道：
“老先生，这恐怕不行。”
“你什么态度？找茬儿是吧？”阎埠贵火气压不住了，直接抽出一张皱巴巴的自行车票，又摸出一沓零钱。
“当我买不起车？”
“快取车！车没毛病我现在就买。”
“半个小时完全够用。”
车行老板讪笑不已，“不是，您误会了。”
“不是我存心刁难，实在是没有新自行车了。”
“没有新自行车？”阎埠贵心中火气更甚，平日的斯文瞬间抛之脑后。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车行，你告诉我没有一辆新自行车？”
可能是他声音大了些，车行的伙计都对他指指点点。
车行老板摆后示意伙计们安静，然后不卑不亢地解释：
“是这样的，原本车行有两辆新自行车。”
“但今天下午来了一位带对象的男同志。”
“他出手阔绰，把那两辆自行车都买走了。”
“您如果要新自行车的话，少则等三个月，多则等半年。”
三大妈听后，嘀咕道：
“坏了，老阎，新自行车肯定是让傻柱买完了。”
“你闭嘴。聒噪。”阎埠贵心烦意乱，脸上的褶子都变形了。
要是等三个月，那不知道让傻柱嘚瑟成啥样。
车行老板接着催促，“老先生，您要是没其他事的话，请先出去吧。”
“马上就下班了。”
阎埠贵断然拒绝，“什么老先生？我很老？”
“旧车也让我看看。”
车行老板不为所动，露出四颗牙齿，展示出训练有素的职业微笑。
“先生，实在抱歉。”
“旧车已经全部有预约，不能卖给您。”
“什么？”阎埠贵眉毛都快飞到脑后跟去了。
“就这些个破自行车还有人预约？”
他这么一惊一乍，车行里的伙计全部投来怪异眼神。
车行老板这次也不压制他们，继续耐心解释：
“先生，您有所不知。”
“那些旧自行车都是进口的洋车，很多都是古董，收藏价值很高，很多比国产的自行车还贵。”
“供不应求，被预约也正常。”
阎埠贵这下哑口无言，脸臊得厉害。
他天天读书看报，自诩四九城万事通，竟把这一茬忘了。
本想着，能买辆新自行车，也到院里风光一回。
谁知道连旧车都买不上！
“走。”阎埠贵带着三大妈愤然离去。
末了，还差点被车行伙计的话闪了腰。
“一点见识都没有，还来咱这儿装大爷。”
“就是，一大把年纪，要买车早买了，非赶着这个时候来找茬儿，耽误大家伙下班。”
“上岁数的都是坏分子，越老越坏，没几个屁股干净的。”
“并不是所有老人都是坏分子，只是以前的坏分子变老了。”
“……”
阎埠贵猛然回头，想回头和伙计们当面对质，找回场子。
三大妈赶紧拽住他，连拍后背。。
“老阎，你消消气，不就是自行车吗？咱等等就是了。”
“好饭不怕晚，犯不着置气。”
阎埠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一路上哀声叹气：
“君子不夺人所爱。”
“傻柱截胡我自行车，非人哉，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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