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爱 高歌一曲

“呐，朱总，这就是我说的顾寒清。”

我看着百合娇媚的笑着对沙发上，秃顶大肚的中年男人说话。羽儿，我认识，就是当初在楼梯口遇上和萧珩正在激吻的女模。

“顾寒清，你过来，朱总说，他请你喝酒。”

我摇摇头：“我酒精过敏。”

百合立刻冷下脸来喝道：“顾寒清，你敢拒绝朱总，是看不起朱总吗？”

我偷眼看了一眼朱总，果然对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只能硬着头皮：“朱总，我真的酒精过敏，有一次差点。。。。。。。这……要是喝了酒，我这身体又不争气，到时候让朱总在满天星闹出不愉快来，这多不好。”

听我这么说，朱总虽然脸色不虞，但是却没有再要求我喝酒。但也不肯就这么放过我。

“那你会什么？”

“我……”我刚要说话，就被百合抢了先：“朱总，不如让她唱歌吧？她那个粗噶的声音唱起歌来，肯定有趣。”

我的声带在监狱里的时候，被弄坏了，沙沙哑哑的粗噶难听，通常我不爱说话，如果说话，声音也特意压着嗓子，说的很矮。

“她那个声音这么难听，唱歌能好听？”

“朱总～”百合干脆坐在朱总的大腿上，撒起娇来：“朱总，好听的歌哪儿不能听啊，再说了，就是这破锣嗓子唱歌才最有趣嘛。你就让她唱歌，一首接着一首唱。您要是嫌她唱的难听，咱门就用耳塞堵住耳朵。”

“她这个声音已经这么难听了，你还要听她唱？”朱总说。

“就是因为都这么难听了嘛，人家就想看看，让她把嗓子唱哑了，会不会更难听啊？”说着丰满的上围就靠上了朱总的手臂：“哎呀～朱总，好不好嘛？好不好啦？”

朱总热血冲头，还管我怎么样，立刻豪爽地答应了下来：“好，就听你的。”说着，毛手在百合的大腿上揩了一把油。

“呐，也别说我不仁义，”说着，朱总从黑色公文包中掏出一叠钞票，估摸有个五万的样子，“一首一千块钱，你能唱十首就一万，二十首就二十万，有能耐唱满五十首，这桌上的钱，全都给你。”五十首少说也要三个多小时吧～～～

“哎呀，朱总，干嘛给她这么多嘛～～～”

“小宝贝，待会儿哥给你的更多。”边说着，边露出自认为魅力十足的笑：“小宝贝，不着急，待会儿啊，你哥我连自己身上最精华最珍贵的东西都送给你。”

“哎呀～朱总，你好坏哦。”说着，扭了扭，从朱总身上下来，扭着水蛇腰去点歌台：“顾寒清啊，别说我不帮你哦，我给你帮你足足点满了五十首歌。”边说着，手指轻巧熟练的在点歌台，点下一首又一首的歌。

大功告成之后，才终于又款款走到啊朱总的面前。

我默默地拿起话筒……第一首歌是青藏高原的时候，我呆了一下，第二首歌死了都要爱，第三首歌山路十八弯……这之后，我已经不惊讶于百合替她选的歌了。

对方今天就是想要整死我。

如果嗓子没有坏，我原来唱歌是很好听的。而如今，却只剩下这一副破锣嗓子，沙哑粗噶的歌声响起，朱总立即皱眉，百合体贴地给朱总递了耳塞。

而她自己，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一首接一首的歌，从我的嘴巴里出来，没有人在听，朱总抱着百合，自己在看电影，而百合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没有人让我停下来，一首接着一首，我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

强撑着酸痛的腿脚，用着即使有话筒，也快要听不到的声音唱着那一首首高音歌曲。

“好了，也差不多了，”朱总突然站起来，拔了耳朵中的听筒，皱着眉看我：“桌上的钱，你都拿去吧。”

百合一下子站了起来：“朱总，她还没有唱完呢。”

“好了好了，你哥我也不想听这么难听的歌声，她现在嗓子也唱哑了。好了我们走吧。”

百合不服气，但她没蠢到反驳。顿时娇羞的垂下脸，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好的～！”

“叫哥哥，不要再叫朱总了，哥带你入洞房去。”说着，在百合娇嗔的“哥”中，领着人离开了包厢。

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百合得意地停了下来，“嗓子唱哑了，连声音都变好听了。你可要感谢我啊，是我让你唱歌，你的声音才能变得好听的哦。”

我默不作声，等人走了两条腿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足足有半刻中，揉捏着膝盖和肌肉，腿脚的疼痛才缓了缓。站起身，颤抖地伸出手，手中紧紧撰着前，她抬脚，往外走。

……

“Amy姐，麻烦您，这钱，还帮我存到卡里吧。”

“这钱从哪儿来的？”Amy眼睛一厉。她明明没有安排任务给顾寒清！

……

“还有，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好久没唱歌了，刚刚会所里有个同事帮我，让我给个有钱人唱歌，就给我钱。”Amy是人精，当然听出我话中不愿意多说，当下也不动声色，点点头，“嗯”了一声，就从我手中接过钱。顺手递给我一杯温柔：“喝吧。”

Amy看着我如牛饮水，眼中冷色更浓……渴成这样，可不是我嘴里轻飘飘的唱歌就能够解释的。

“Amy姐……我去吃饭了。”满天星每天晚上有一顿员工餐，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与Amy说了一声，就去吃饭了。

这之后，熬到了下班，我回到了员工宿舍。

与我住的烟儿比我先回到了家，我进了屋子的时候，烟儿“唰啦”一下子站起来，“顾寒清……姐。”

我点点头，绕过客厅，往卧室里走。

“顾寒清姐……那是不是真的？”烟儿突然叫道。

我不解地望向烟儿。

“那些是不是真的？”烟儿问：“顾寒清姐，大家都在传你为了钱、为了钱……趴在地上摇尾乞怜，你告诉我，这是骗人的对不对？”烟儿的情绪有些激动。

仿佛一记大锤，捶在我的心口。绷紧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等稳住了之后，才淡淡扫了一眼烟儿，“是真的。”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烟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顾寒清姐，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

“顾寒清姐，你怎么能够为了钱，出卖自己呢！你怎么会是这种人，他们说你的时候，亏我还为你鸣不平，可是你怎么能够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烟儿大声地叫道，气愤地指责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站在卧室门口，任由烟儿的指责，铺天盖地的落在自己身上，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大学生，平静地笑了笑。

“你还笑？”烟儿不敢置信，“你怎么笑的出来？顾寒清，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烟儿激动的冲着我吼道：“钱就这么重要吗？”

烟儿的声音都变得尖锐，我那张脸上，一双眼睛，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目光定定地落在对面一脸激动愤慨的少女身上：“钱不重要的话，你来满天星做什么？”我缓缓地问道，语气没有人任何激动，只是陈述一件实事。

“我！”烟儿脸色变了：“这不同！我来满天星就是做服务生，端端盘子而已，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为了赚点学费和生活费。”烟儿说着，看我的眼神，就更像是看脏东西：“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一点儿底线都没有！”

我又笑了，烟儿说我没有底线，其实我有的，我的底线就是——不沾一滴酒。

我的底线就是——活着。

当一个人低微到了一个程度，最后的底线就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