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时间长了之后，就有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田总就是这样的人。
如今他胆战心惊的来到了大领导的办公司。
“田？来了”
“大领导，嗯”
“你知道你犯什么事了吗？”
“我，我知道”
大领导将他掌握的情报和证据交给了田总。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看看吧”
田总看到了所有的证据，知道自己已经栽了。
田总一句话没说
大领导不但没有批评，反而语气平和的问道。
“你知道我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吗？”
“您不是说是投资的吗？”
大领导摇了摇头
“我很早之前是在西市场卖鱼的”
“那个时候真是人生无望啊！”
“家里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
“你家嫂子天天跟我吵架”
这还是田总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来了兴趣。
大领导继续说道：“坐吧，别太拘谨”
“好”
田总做了下来，大领导问道：“咖啡还是茶”
“都行！”
“那就茶吧！”
大领导给田总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
“那时候大学毕业快三年了，计算机毕业，结果只能靠着家里的补贴去卖鱼。”
“跟你家嫂子结了婚，要了孩子，结果却过不上日子”
“我当时还不如你呢！”
田总诚惶诚恐的捧着茶，听着这段大领导说的秘辛。
“没办法啊，这必须得有钱啊！不然孩子喝不上奶粉，你嫂子也要回娘家！”
“我就去接了黑活，这个倒是很挣钱，我总是杀鱼，手法还挺娴熟，第一次动刀子”
“你别说，还不如杀鱼呢！杀鱼很腥，但是人不是，你给他一下，他自己就跑了。”
“什么吐了之类的都是假的！”
大领导手上比划着，可见其刀工的娴熟。
“但是这有了钱还不行啊，还得有地位，要不早晚要没了！”
“我去工地给人磕过头，还给人下跪过，还给人擦过皮鞋和车”
“就是官场的那一套东西，喝酒什么都是小事啦！”
大领导笑着将自己最耻辱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你看我现在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着整个北海市！”
“之前那些欺负我的人哪去了呢？”
“他们都不见了，甚至有的还来求我”
“我没有报复，反而帮助他们了！”
大领导越说越激动，仿佛演讲。
“你看过《史记》吧！苏秦的事你知道吧！使苏秦有二亩良田，焉能佩六国相印！《资治通鉴》里说，张仪都被苏秦所算计，送入秦国！”
忽然，大领导勃然大怒道
“你最令我生气的不是你耍了手段！”
大领导忽然抓住田总的领子，吓得田总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而是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你那股哪怕使手段也要把事办成的心在哪了？！”
大领导扇了一下田总的脸，田总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为什么选你？李言年轻，才华横溢，长得好看，性格好，能力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而你呢！你看看你这些里面哪里有一样比得上李言？！我为什么选你！我为什么选你上来这个位置！？”
“你的野心呢？！？”
大领导冲着田总咆哮
“你的野心呢？！”
“你的野心呢？！”
“你的野心呢？！”
“你一无是处，你受尽屈辱！但是你那个野心呢？！”
“你不能把野心也丢了啊！”
“我就是这么来了！我比谁都知道！所谓的什么才华，岁数，能力，性格！都是狗屁！”
“最重要的是心啊！你的野心呢？！田总裁？！”
田总看着大领导眼睛里喷吐着怒火。
心里却无地自容。
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搓手，不知所措。
“我，我……”
田总喃喃道，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记住，最后一次！”
“据我了解，对面的准备很充分，但是赔多少钱我企鹅都拿的出！”
“在法庭上，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留虚塔项目！”
“你给我想办法把虚塔项目搞好！”
“哪怕有一样比原神好就可以了！影响力！知名度！盈利能力！风评！”
“有一样能做好就行！”
“你能做到吗？”
大领导都这么说了，田总还能说什么。
他就差纳头便拜了。
大领导的话也想一针强心剂，打在他的心里。
他信誓旦旦的跟大领导保证道：“能，我一定能！”
“好，那没事了，官司的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
“谢谢，谢谢大领导”
田总感动的要哭了，自己对企鹅造成的损失这么大，大领导不仅没有苛责自己。
反而情深意重的指导自己。
这在职场上简直就是再造之恩。
他感激涕零的对着大领导鞠躬然后哭着离开了办公室。
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正赶上大领导的秘书来送文件。
他也哭着给秘书点了点头。
秘书不为所动。
大领导的秘书跟很多项目总裁的配置不一样，是男的。
他说：“选女的当秘书和男的秘书还是差了不少。”
秘书走进办公室问道：“要找律师团队过来吗？”
“要的”
大领导喝口茶水，看着秘书把地上的茶杯捡起来。
唾骂道：“这个蠢猪”
秘书没有说话，而是把被杯子收好
“要对虚塔加点资源倾斜吗？”
“不，恰恰相反，我准备放弃虚塔了，有了这么一出事，整个项目就看老田了，我们不管了，我们还有很多项目”
大领导继续说道
“未来科技再厉害也只是游戏公司，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领域很多，反正老田现在打了鸡血一样，让他折腾吧，说不定还能有奇迹呢，到时候再说”
“我们企鹅又不是输不起，再说了，我们挨骂还少吗？不差这点”
“我就是难受当时放走了李言”
“这么好的人才，我当时应该全权交给他的，这是那种需要放养的人才，是我没有识人之能了”
秘书说道：“他离开是因为，茂兴的事”
“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年轻人有冲动的资本”
“可是我不能这么干，我一旦冲动，就是好多家庭吃不上饭”
“我得让员工吃上饭啊。”
大领导只字不提茂兴的事。
秘书也很识趣的没有多说。
这是他们两个的默契。
这么大的企业，没有什么黑历史，全白。
开玩笑呢？谁信啊，再说了，全白的企业，怎么能做到这么大。
茂兴这是有点知名度，那些更惨的都报道不出去。
给发配到个偏远的分部，找谁说理去。
“那我先去找律师们了”
“你去吧”
大领导没有说话，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整个企鹅总部。
这是他的领域，他的帝国，他的一切。
这么高的大厦，这么多的人。
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在大厦内活动。
接收信息，处理信息，输出信息。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想维持这个公司继续下去罢了。
他再一次来到了自己书柜前，翻看起来历史书来。
他尝尝自问，自己管理一个公司就如此疲惫，为什么
而古人甚至能管理一个国家，他们有哪些经验。
他满嘴谎言，他欺骗员工。
但是毫无疑问，他是最想公司继续运转下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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