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黄沙录 064.傲气凌人

路不平神态怪异，双掌一合，轻轻揉磨，吱吱声响，十指张开一扬，粉末弥扬。众人满面惊骇佩服之色，酒壶酒杯给他运用内家掌力揉碎成末，这手功夫叶奇飞等人也可以作得到，似他这么随手揉了揉几下，便把酒杯酒壶揉碎，显见内功深厚精湛，都自叹不如，佩服不已。

严一飞凝神沉呤，自咐内功不如对方深厚，放眼身处何等状态下，自是十分清楚，只能仗着短剑锋利和剑招神妙，出其不意，这老儿明知“斩魔剑法”的神妙，仍敢夸下海口在五招之内打败自已，如果不是胸有成竹，武功高强，那敢说出这样的话，心知遇上了如欺的高手，又知这老儿古怪，心下打起万分精神。

路不平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什么程度，江湖上传闻沸沸，亲眼目睹的人不多，就是丹游龙等三兄弟也不深知，此时他要和严一飞比武过招，人人兴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一饱眼福，心情异常的激动。

梢公水手都是身怀武艺的人，他们也是从末见过路不平的武功，现在有此机会，齐都在后面伸长了脖子，踮脚偷看。

路不平拍拍双手上的杯壶碎末，斜眼眺视，满面笑意，他为人笑怒无常，举止古怪，众人都不知他心底意图，只觉此老怪异得不可思意。

但听得两清啸，沿江远扬，山谷震动，俨如霹雳春雷，震慑人心。

两条人影异常迅速交纠在一起，剑光飞错，满天飞舞，如虹似缕，极是好看，那唰唰之声不绝于耳，短剑舞动太过疾快，嘶风划气而响。路不平双掌翻飞，攻势犹如狂风骤雨，呼呼疾响，掌风飒飒，不住卷起旋转，声势极是骇人。

在一声大喝中，两条人影霍地分开，掌风劲势在俩人中间仍呼呼旋转了好一会，始消失散去。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俩人，尽是迷惑之意。由于他俩人身法实在太快，无法看清交手的情景，究竟用了多少招？至于谁蠃谁输？都是茫然不得而知？

路不平仰首向上，大声道：“好剑法！好剑法！”接着放声大笑不止，尽是欢畅之意。

严一飞颓然垂手，此情此景，任谁都猜得出他的战况不妙。严一飞情绪低落，苦笑着道：“不错，是我输了。”原来他虽是仗着剑法精妙，轻功非凡，在最后一招里仍给路不平用隔空打穴手法点中了穴道。

众人知他性子怪异，生平行事但凭一时好恶，他嫉妒这青年，此时得胜从权，多半会把他杀了。

路不平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胆量不小呀，我路不平的女儿何等尊贵，居然给你骗了，我答应丹老大今天不杀你，但你输了给我，就得照我的话去作，今天暂时跟在身边，哪日高兴时再把人扔进江里喂王八。”他手段残辣，言出必行，严一飞落在他手掌心里那是再难有生还之机，众人都是摇头惋惜。

“江河四友”过命交情，不同闲常，彼此深知对方性格，绝难相劝，都是憔急，不知如何才能救得严一飞一救。丹游龙心道：路老二看来是不肯放过严兄弟了，说不得今晚趁他不备放严兄弟上岸逃走，他是成名人物，一击不中，该是不好意思二度出手？

就在众人思索中，忽听得一声闷响，整个船身猛地剧震，大家出其不意，猝不及防，即时翻倒，在船尾有数名梢公掉进江中，有经验的人即觉不妙，面色为之一变。原来梢公都是懂两手的会家子，他们撑航多年，经常和路不平见面，“江河四友”中武功数他第一，却没一人见过他施展身手，今天的场面极是难得，人人只顾注视打斗场面，忘了撑浆，结果船撞在浅石上，这里石多水急，一撞之下把船头撞了个大洞，江水一下子灌入舱内。那只猩猩一窜跳上帆柱上，吱吱怪叫个不停。

梢公惊慌跑来道：“不好了，船前底板撞坏了。”众人望着急流江水，船已不能航驶，在江心不住地摇来斜去，一时之间，怦怦地又撞了两下，船身松裂。高天谋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便连叶奇飞和唐清才也是面上变色。

那梢公惊问道：“丹……丹老先生，如何是好？”

丹游龙道：“快去寻些木板分给大家。”梢公应声去了，严铁林和高家泰水性平常，不免心慌意乱，站立不稳，连连摔倒，甚是狼狈。

严一飞被点中穴道，手足能够动弹却不能运气，靠杆而立，双手紧抓帆杆，船身摇晃得厉害。唐请才和叶奇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们功夫虽是精湛，欲以“千斤坠”的功夫稳住身子，又怎能够。

路不平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呤哦：“风雨浪涛孤舟渡，茫茫险恶济与共，谁人不畏风和雨，江河四友笑天下。”四人并肩而立，纵声长啸，大笑不止。众人惊慌已极，都暗骂这四个怪物在这当儿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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