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黄沙录 128.无可奈何

南宫业闻言问道：“这是为何？”

向正经叹了口气道：“山上这幅情景向某不说，诸位英雄前辈都看得一清二楚，昨夜有人前来捣蛋，放火烧山，我等这般情况，有些事情得即立处理不可，南宫大侠总不至于趁人之危吧？”

群雄围拢过来，交头接耳，异议纷纷，有的认为自已等人自居侠义道的英雄好汉，别人处于患难之际，不宜趁人之危，有失身份，有的认为机会干载难逢，如不趁此机会除恶扬善，岂不等于纵虎归山，危害极大，今后在江湖上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持着不同的议见，争辩了很久，难于定夺，全会华听着大家的议见，面有难色，心里委实难决。

严铁森倒是有耐心等待，一声不响，冷眼看着，心里却暗暗憔急不安，这时比武等于打自已的耳光，推迟几日便大有胜算，这个决意将由侠义道的好汉来决定，自已等人的处境，全是被动的，无可奈何的，尽管如此，还是希望群雄作出个“明智”的抉择。

隔了好一会，但见群雄转过身来，全会华缓缓上前几步，严铁森等一颗心紧绷着，只见他道：“实在抱歉，全某不欲趁人之危，但天下英雄豪杰众议一心，全某不能违背，在这里向诸位致歉意，这场比武就在今天了决。”

严铁森知道事难违背，傲气横生，放声大笑，道：“今日之事完全在严某的意料之中，尔等不顾道义，欲向有伤受损的人动手，我们舍命奉陪到底就是了。”

向正经大声道：“你们自居侠义道，把我们当作邪门歪道，现在不妨反过来看看你们自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也作得出，是个地道的小人。”一干人也大声乱骂，言凶语恶，极是难听。

全会华满脸愧色，言塞语无，许久都出不了一声，他身后的群英忍耐不住，纷纷回驳。南宫业道：“你们祸害武林同道，我等奉天下人之心意，除奸斩恶，与你们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今天所作一切，上顺天意，下顺人心，你们还是准备受擒服法吧。”

全会华接着说道：“我们也不趁人之危，要比武的仅是我们这些精通技艺的人，与那些喽罗无关，现在可派人与他们看伤医治，另外我们带有干粮食物，你们可充饥一下，过会比武定输蠃，谁也不得有半句怨言。”

向正经等明知事情无法违逆，心中委实气愤不过，忍不住仍在叫骂，声大言粗，口味横飞，满山尽是粗言骂声。

严铁森修养极好，前思后想，神情稳定，对手下缓缓说道：“既然全大侠等欲伸量咱们，大丈夫当视死如归，济心协力，周缠到底，别让人把咱们看扁了。”群雄听他开口说话，虽仍不满，也止声停骂，有些见风拐航之辈，眼见情况不妙，登起异心，自打算盘：待会情况有异，我可得跑得快些，还是自家的性命要紧。

向正经对严铁森忠心耿耿，对群杰毫不惧怕，欧绵生悄声对他说“武真”、“文南”这俩个“病虎”也在人群中，心里忐忑不安，见他俩人身形颇是熟眼，似曾见过一般，不觉涌起几分惧怯之意。

南宫业着人把干粮饮水送过去。严铁森傲气烈骨，本欲不受，但想自已这边的人饥饿无力，如不充饥养神，那是输定了，当下厚着脸皮接下，着人分别食用。

有些人奉着食物久久难咽，这是对头送来的东西，难保里面不作手脚，到时就算比武不成，也要中毒身亡。严铁森倒是胆大有风度，浑不在意，合水下咽，吃得津津有味，有人暗道：你别硬充好汉，过会中起毒来，便笑不起来了。却不知严铁森之所以大胆，深知全会华等自居身份，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前下毒，岂不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已的脚，叫人笑话，是于放心食用，毫无顾忌。

瞎等了老半天，苦海大师跳出来喊道：“天都快黑了，你们慢吞吞的，想趁此混过去吗？”

黑道巨盗盖天雄大怒道：“秃驴嘴巴放干净些，还没比过，不见得谁怕了谁了。”

苦师大师道：“盖施主有兴趣的话，那便让咱们俩先来练练几手如何？”他是个粗和尚，外家功夫精湛，对这场比武，跃跃欲试，久等机会，正愁没架可打，见盖天雄搭话，便找上了他。

话以说僵，眼看俩人便要动手。严铁森忽然喝道：“住手。”

盖天雄愕然回首，问道：“这秃驴敢小看于我，请严庄主容我教训他一番，别以为我们怕了这个闲事和尚。”

严铁森道：“今天的比武事非闲常，不是谁人都可以随便出场的，究竟由谁来打第几场，待会相议一下再作定论，盖大侠不怕心急。”他知苦海大师的少林神拳和铁头功了得，盖天雄这个独脚大盗武功虽好，末必便能胜得了他，加之今天的比武事关重大，是于把他喝住。

群雄都觉诧异，盖天雄愤怒于怀，他对严铁森的话不能不听，怏怏不快，对苦海大师道：“不是盖某怕了你，因严庄主有话，我老盖现在退下，我们是死对头死约会，一有机会打得你求饶不可。”

苦海大师哈哈一笑，道：“酒家是个狗肉和尚，除了淫戒之外，什么清规戒律一概不管，你这小毛贼敢和酒家定个死约会，这也正是酒家心下所愿。”盖天雄哼了一声，这才退下。

双方私议相商，派出十位武功卓绝的好手上场。严一飞和萍儿拥挤上前，对全会华等人拱了拱手，施礼作揖。全会华等抱拳回礼，却无一人识得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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