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
牛车行驶在小路上。
一条巍峨的山脉近在眼前。
张灵玉缩在牛车角落,一副被十几个大汉摧残过的模样。
身上的伤很痛,但心里伤更痛。
“师叔说的没错。”
“色是刮骨刀,我道行还不够,把握不住。”
一边喃喃自语,张灵玉流下两行泪水。
宋玉拍拍张灵玉肩膀,安慰这位一念之泄的师侄。
“没事,男人迟早有这一天,前面就是衡山地界,到时候师叔给你找几个花姑娘,这事就过去了。”
张灵玉一听头摇的飞快,直呼女人太可怕,这辈子都不碰女人。
对此宋玉爱莫能助,把空间留给张灵玉,坐到南宫仆射身边。
南宫仆射倚着牛车,手握一卷秘笈看得正入神,淡黄色光晕照在南宫仆射侧脸,美得如同画卷。
宋玉忍不住赞叹:“认真的女人最好看。”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别人夸好看。
南宫仆射一反常态,眼睛没有离开秘笈,声音一如既往清冷。
“称赞我美的人太多,我更希望别人称赞我的武道。”
宋玉并不这样认为,“不对吧,江湖传言南宫仆射天资卓越,是能与王仙芝一战的绝世天才。”
这句话出自李淳罡之口,绝不是宋玉随口杜撰。
“你不必讨好我。”
“那晚的事是场意外,不必放在心上,等我领剑意自会离开。”
南宫仆射看似洒脱,但因为用力发白的指尖,表明她心里并不平静。
宋玉凌也不点破。
拔剑法则来自系统,南宫仆射领悟的可能性为零。
也就是说,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
“一言为定。”
宋玉忍不住笑出声。
天色渐晚。
牛车终于抵达衡山脚下。
一座小城依山而建,城门口即将关闭。
老黄牛无需鞭策,慢悠悠拉着牛车来到城门外。
守城士兵例行检查后放行。
进城后,宋玉寻找客栈投宿。
结果因为金盆洗手大会,江湖势力纷纷来捧场,客栈全都爆满,跑了半座城都没找到空房。
眼看要露宿街头,南宫仆射倒是无所谓,宋玉可受不了。
向一个路人问路后,宋玉来到刘府外。
刘府张灯结彩,正在为金盆洗手大会做准备。
护卫看到一架牛车停在门口,没出现狗眼看人低的戏码。
这年头护卫、下人是高危职位,弱鸡没点眼力见寸步难行,甚至出门就碰到扮猪吃虎的人。
“请道长报上名号,小人好向老爷禀报。”
护卫客客气气抱拳行礼。
“贫道张灵玉,龙虎山弟子,家师天师张之维,这位是我的师叔,上宋下玉,号三通真人。”
无需宋裕开口,缓过一点劲的张灵玉代为介绍,并递上请帖。
请帖是刘正风亲笔所书。
护卫看后肃然起敬:“原来是龙虎山的高人,请稍等。”
护卫赶紧进府向刘正风汇报。
刘正风来得很快。
刚出门就听到笑声:“龙虎山三通真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说着目光锁定宋玉,其他两人他都能摸清虚实,就这位看不透,要么是修炼特殊功法,要么就是比他强。
无论哪样都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宋玉微微颔首:“贫道宋玉,奉师兄之名前来。”
刘正风一听喜出望外:“原来是张天师师弟,快请进。”
原本他并没有抱希望,只是礼节性的派人递上请帖,没想到张之维不仅把弟子派来,还派来自己的师弟。
想来张之维的师弟,也是一位武学大家,有驻颜之术能不强吗?
宋玉不知道自己的样貌,让刘正风误会成了老妖怪。
在刘正风热情招待下,吃完晚饭回到后院厢房。
随行的还有两个美貌侍妾。
没需要时伺候起居,有需要时还能宽衣解带。
大户人家玩得就是花。
宋玉问一个丫环:“那位南宫公子住在哪里?”
小丫环有些紧张:“南宫公子住在西厢房,住真人对面。”
“你们先回房。”
“我有事和南宫公子商量。”
宋玉问清南宫仆射住处,哪还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
“媳妇,我来了。”
宋玉一脚踹开房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刘正风带着家眷,早早来拜访宋玉,结果看到两个丫环站门口。
“你们为何在此?”
“为何不进去服侍真人?”
刘正风脸色阴沉,责怪两个丫环办事不力。
丫环吓得六神无主:“老爷,真人进了南宫公子房间,一夜未归。”
刘正风和夫人对视一眼,刘夫人脸一红,事情难以启齿。
刘正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仔细一想也很合理。
龙虎山是修道的,不近女色近男色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位南宫公子相貌俊美,男人嘛,能理解。
“这件事别对外说。”
“要是有人嚼舌根,家法伺候。”
刘正风严词警告两个丫环,带着家眷离开后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西厢房门打开。
宋玉神色萎靡走出房间,月白道袍上有一个脚印。
“师叔。”
“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张灵玉站在门外,浓浓的黑眼圈表明他一夜未睡。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奉送到宋玉面前。
“我想了一天一夜。”
“是我的心不静,师父才会送此物给我,此物师叔保管吧。”
张灵玉解释了手中东西的由来。
宋玉接到手中一看。
“胭脂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果然是张之维会做的事,送胭脂榜给自己徒弟,妥妥的为老不尊。
只是如今便宜了宋玉。
宋玉翻开胭脂榜,第一页赫然是南宫仆射,附带简单介绍。
“好看吗?”身上传来南宫仆射声音。
宋玉不加思索回答:“好看。”
南宫仆射又问:“后面几位也不错,想要吗?”
“男人嘛,谁没个集邮爱好,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家。”
宋玉很从心的说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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