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复苏：你管这叫正常人类？ 33. 您对我们深渊教会了解多少？

跨过水幕一般的空间大门，陈渊犹如冲了一个冰凉的冷水澡一般。虽然衣物依然干燥，却依旧冷得打了个寒颤。

在门的另一边已经不是室内了。

白日里热闹的公园凉亭如今空无一人。潮湿的雾气夹杂着一种植物与泥土的味道，使夜间的习习凉风也带上些许凄凉的感觉。

“陈先生，这边。”

一个略微冷清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年转过头，看到了那只“穿酒店制服的手臂”的主人：一个妆容厚重的年轻女子。

在穿过“门”之后，陈渊已经离开了新画的范围。在路灯早已尽数进入休眠状态的公园里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尽管如此，看到“服务员”的陈渊依旧面不改色的吐槽了起来。

“你的妆太厚了。”陈渊说道。

正准备带路的“服务员”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向陈渊动手的冲动。

“我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真实面貌，妆容自然要多费点心思。”

陈渊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服务员，刚想开口，但对方似乎打定主意不想与陈渊谈论自己容貌的问题，迅速收起了空间们，向陈渊做了个“请”的手势。

“神父大人在等您。等您与神父大人谈完，我会重新开门，送您回去。”

“我为什么要和她谈谈。”陈渊反问道。“万一我是过来杀她的呢？”

“因为您想知道魔笛手李洪是不是您那几张插画的买家。想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您才背叛了守夜人，来到林城。”

“服务员”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再次做出了请的动作。

陈渊深深看了“服务员”一眼，到底还是抱着黑猫跟了上去。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只要一点点的雨水，便会生长、开花。

虽然这些事最初只是陈渊的一个怀疑。但在经过神父的反复提醒，并认识到自己能力之后，陈渊心中却对那个问题的答案更加迫切了。

陈渊是真的很想知道，让无数人受伤的林城之乱到底是不是因自己而起。

或者换一句话说，那个一直向自己定制插画。并索要原画的人，到底是不是李洪。

毕竟无论是忽然回到林城的烟鬼，还是闯入自己家中讨要原画的烟鬼，亦或是那个在哈默尔恩之夜后突然消失的大客户，都太巧合了些。

跟着“服务员”绕过小山丘，陈渊忽然停下了脚步，皱眉看着站在道路两旁的黑袍人。

一群人整齐的站在道路两旁，不出声也不动作，只是像守卫一般，一动不动的在那里站着。

以至于陈渊莫名想起哈默尔恩之夜里那群被控制的傀儡人。

陈渊顺着黑猫的毛发，缓慢却步伐坚定的穿过了一片沉默的人。最终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了那个熟悉，并且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身影。

“你们深渊教会的人就这么喜欢控制人吗？”

陈渊站在长椅前，盯着神父问道。

“没有办法。陈先生这么厉害，不叫些歪瓜裂枣来撑撑排场，我会不敢向陈先生发出邀请的。”

神父笑道，也站了起来：“不过陈先生不用担心，我对您可不敢起什么歪心思。请陈先生来，是想问问陈先生，您对我们深渊教会了解多少。”

“这和哈默尔恩之夜的真相有什么关系？”

陈渊反问道。

“这是收拢所有有用信息的过程。”神父微笑道：“人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只要知道了事发的前提条件，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可以帮助我们推出一个最接近事实的结果。”

“就比如我们深渊教会的宗旨是加速深渊降临，避免生灵涂炭，以最小的代价避免世界在不可阻挡的深渊吞噬中破碎，为人类寻求一条生路。”

神父的话音一落，陈渊怀中的黑猫瞬间抓上了陈渊的衣襟，急切道：“你快问她，深渊教会信奉的是谁？是哪个种族的深渊生物！”

深渊教会信奉深渊生物？

陈渊微微一愣，皱眉替黑猫问出了问题：“你们信奉的是深渊生物？哪个种族的。”

深渊教会信奉深渊生物这种隐晦的事情，陈渊是怎么知道的？

神父如遭雷击一般僵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盯着陈渊，脑袋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深渊生物还分种族吗？

深渊教会到底信奉哪个种族的深渊生物？

可陈渊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还有教皇大人对陈渊的事情封口，传信告诉自己别对陈渊做无礼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陈渊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以至于教皇大人对他如此重视？

那个擅自离开守夜人总部李洪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才会让教皇大人对他网开一面？

神父隐隐觉得自己无比接近了某个事情的真相。仿佛只需轻轻一碰，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陈先生是怎么知道的？”神父询问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节奏已经彻底被陈渊打破。

“现在是我在问你。”

陈渊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黑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黑猫的举动似乎是在讨好自己，想要让自己在接下来的算账中网开一面。

“我来这里，是因为你说会给我一个答案。但我是来寻找答案的，并不是给你解惑，听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的。”

“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个在网上找我定制插画的人到底是不是李洪。”

陈渊说着，虽然没有使用任何插画，却依旧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迎着陈渊的目光，神父沉默了片刻，目光凝重起来。

“陈先生。”

神父收起了一直以来轻佻，神色忽然认真了起来。以至于陈渊看着那张骤然多了几分神圣意味的脸，也产生了片刻的失神。

这是神父的能力吗？

陈渊抱着黑猫，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您最先接触的是守夜人，因此对我们深渊教会存在偏见。但陈先生真的相信，守夜人就一定是对的吗？”

是啊，守夜人的话就一定正确吗？

陈渊感觉脑中忽然滞涩起来，思维下意识的跟着神父的话走了下去。

“你真的了解深渊是什么样子吗？”

深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在神父的影响下，陈渊迟缓的想着。

“守夜人是不是从未告诉过您，觉醒者为什么觉醒？觉醒者的本质又是什么？”

陈渊猛然从神父的能力中挣脱出来，惊魂未定的看着一脸神圣的神父。

“看来是没有。”

神父轻笑着，没有再试图施展能力。但陈渊还是诡异的感受到了一种慈爱的感觉。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无论是觉醒者的觉醒本质上是人类被深渊气息向深渊生物改造的过程！”

“也就是说，无论是陈先生，是我，还是那个老吸血鬼和魔术师小可爱，终究都会变为深渊生物。而守夜人只会在先生失去利用价值后，因一个看起伟大的借口将所有人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