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纪 第八回 元炁凝合筑玄力 离川城于伯仙逝

扫清了心中的烦心事，云沉将纯阳剑横列身前，阳炁的轻微浮动勾动起云沉的思绪，他回想出起身上的所有的功法《云阳决》、《星阴录》、于伯的《太极衍数》和《黄帝内经·素问》、韩湘子的《逍遥无穷》还有这纯阳剑不知多少式的剑诀。这些都是云沉接下来需要掌握的能力。至于自己的路，还要等到凝力成功才能探索，毕竟凝力成功才算是真正踏上修行路。多少少年被卡在第一关。

一个修炼计划在云沉脑中渐渐成形，早晨借下棋对弈修炼《太极衍数》，上午练箫，下午跟着莫邪学剑，傍晚熟悉熟悉药理，莫爷说十三基础式学完便只能靠自己的悟性走自己的剑道，万千剑道剑术都由这基础十三式衍化。等到晚上就吸收元气，想要元炁融合流转怕是还要沉淀好久。

云沉满意的想到，张叔以前说人呀都要在事上磨，不同的事情磨出不同的人，只要有事情干，云沉就不会感受空虚，少年的心性被打磨的逐渐剔透。

……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转眼间三年的光阴过去，曾经的翩翩少年长成了六尺男儿，脸角的圆润已然棱角分明。由近及远，明眸皓齿，剑眉穹鼻，长发飘飘，却然独立。云沉几项本领已经大成，但是唯一的缺憾便是凝力，这两年元力的吸纳已经饱和，但距离和阳炁的融合凝力总是差上一丝。

“云沉，三年过去了，还没能凝力吗？”于伯缓缓说道，三年的岁月在这位废去修为的老人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

“还没有，总是差上一丝，捉摸不透。”云沉无奈道，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剑。这几年由于始终无法凝力，云沉一直凭借着劲力着演化着纯阳剑诀，只要凝力一成便能出式游龙，剑气大成。

“于伯我呀怕是没多久能活了。于伯这辈子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不过太极这么多年的终极衍化终于就要在你身上实现了，这一切等你接过你爹留给你的东西就知道了。”于伯的苍老的面庞上绽放出了微笑，于伯的消瘦云沉这几年一直看在眼里，药理延寿的效果越来越弱，以至于于伯现在已经气若游丝。

“别担心了，二月二，春天了，一起去离川郭外走走，一直憋着修炼也不是个事。”

云沉赶忙劝道：“于伯，你还是歇着吧，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一把力气的，今天外面有我这老头子最期待的事。”

“小白，快来好好驮着于伯，慢慢走着。”云沉大声唤道。

“嘶嘶嘶…”后院跑来一匹雪白骏马，小白三年来的变化巨大，曾经嗷嗷待哺的小白马已经长成了如今的神骏。

云沉牵着小白，小白驮着于伯，两人一马走在郊外的乡道上。

“云沉，以你这几年的研学，你觉得太极到底是什么？”

“于伯，传闻远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那时候的天地一片混沌，万物不存，可谓是无极。太极图便是由这无极中衍化出的第一股力烙印在虚空中，元始天尊称它太初仙力，并穷极一生寻觅，寻到天上地下，寻到成仙做祖也只是觅的太初仙力留下的太极图，结合那时的天地之变，断言太初已经化成了天下大道之源，于是建立起道教，留下一言宗旨和太极图便飞升而去，那时开始无数前辈前仆后继完善对道的理解。直至而今也为能参透太极，于是部分前辈断定真正的太极在元始天尊中凡间的只是一种象征，于是弃太极而求小道。但我认为这凡间的太极也是真正的太极，沉儿认为那些对仙力趋之若鹜的大能眼中污秽的元炁才是真正的阴阳之本，大道之源。那些为了成仙忘记根本的人怎么能探索出真正的太极。”云沉自信道，这几年的修炼愈发让云沉觉得元炁本是同源，太极本是元炁的互补。

于伯听完云沉的话仰天大笑，这便是他太极一脉毕生的追求，太极一脉自先秦后便一蹶不振，这其中断裂的部分历史无意间被徒儿云山翻出，因此招来无边灾祸，为了逃命和保全，云山也只告诉了自己一人，为了护住云山和云沉逃命，那一役他们太极一脉几乎全灭，只有自己和云沉父子三人活命，即便如此，自己也根脉寸断，家破人亡，好友尽散，只剩下最后的兄弟莫老头庇护。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太极的理想即将实现，这后面日蚀就是天命。

于伯笑着笑着，天色渐昏，太阳的光芒逐渐被黑月掩盖。就在侵蚀一般时，黑月忽而停住。云沉望着这传说中的日蚀，在薄云的朦胧下，云沉似乎看到了真正的太极，看到了太阳与黑月化为阴鱼和阳鱼朝着自己身体涌去。此刻，云沉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以前所有的积淀都在此刻喷薄而出，两条鱼灵在他体内游动，搅动着元气，云沉努力着感受着元炁等我轨迹，只觉得它们以他为根基，以阴阳鱼为笔勾绘着属于太极的水墨画，这个过程，虽有剧痛，亦有甜蜜。不一会这个过程渐渐停歇，这幅画被印上了属于云沉的烙印。神奇的是那两条若隐若现的鱼灵却未止息，阳鱼冲入肚脐上的神阙穴，阴鱼冲入头顶上的百会穴，此刻云沉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不只是凝力还有肉身。

“于伯，我凝力成功了，看这就是我的力……”云沉像个小孩子一样展示着自己的力，还将过程绘声绘色的说给于伯。

“好呀好呀，我看这力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玄而又玄就叫玄力吧，按你刚刚的描述你还打开了任督二脉，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曾经我也是败在了这路上，但你莫爷做到了，我不如他，这些年一直都是你莫爷让着我，因为我没几年可活了，以后你就跟着你莫爷闯闯江湖吧，你能成功，我就放心……”于伯说着说着气息见消。

刚刚还在沉浸在喜悦中的云沉心头一绞，他知道终有这么一天，但是却来的这么快。

“师公，我记住了，你的仇，太极的梦，我都能做到。”云沉抱拳俯向于伯胸口。小白的嘶鸣声响彻城郭遍野。

不知何时，莫爷出现在云沉身后，“于老头，你终究还是去了，从前我们一起修行时总爱与你争斗，我争过了修为却没争过你的豪情，保重，老友！”

“云沉，你于伯生前只剩下你和你爹两位家人，现在你爹不在，你便来决定怎么安葬于伯吧。”莫爷掩面道。

“于伯生前不喜热闹，独爱太极，太极化于天地之间，莫爷，想必于伯也希望逝世后回归这片天地吧，便将于伯的骨灰撒在这天地山川，享受天地灵气的纪念。”云沉黯然道。

“好，这三年我陪你一起守孝，顺便教你这纯阳十三式。”

“纯阳剑原来一共有十三式吗？”

“当然，纯阳剑诀是我们武当世代流传的顶级剑法，这纯阳剑便是我们武当的至宝，非有缘人不能使，当初我看你能够传承这把宝剑便感到惊讶，想要传授你纯阳心法和剑诀，但是那时你紧要传承于老的传承，我便断了收徒之心。不过现在我看你这玄力包罗万象，能够转化成天下万般修力，便知道一个千古奇才诞生了，你的身世我也清楚一二，你在外便打着我徒弟的名号，日后行天下时切记不要暴露真名，化名就叫云纯阳吧，我没什么文化，你且迁就一下。”莫爷哈哈笑到。

“别人想得到莫爷的赏识也得不到呢，是我该感到荣幸，莫爷。”

“你小子对我脾气，哈哈。”

“不过现在还有一紧要事，就是去奚家奚凌志叔叔那取回父亲留下的东西，莫爷，陪我走一趟可好。”云沉请求道。

“当然行，世人谁不知我莫不是是个护犊子的主。”

“也不是去打架，莫爷，只怕奚家有人不怀好意不还东西。”云沉脸色变得些许阴暗，他的直觉告诉他奚玄机不是什么好人。

“走，我看谁敢。”

——十年元炁终成，一念玄力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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