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清秋 第七章：石头与离别

“祖父，好了吗，李家婶子托你给她家孙儿看看，这几天在闹肚子。”到了酒铺门口，满屋的酒香扑面而来，不过对于她这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刺鼻了。

“啊，我知道了，且等一下。”祁老头正眯着眼美滋滋的品酒呢，“怎么样，这东城的酒不错吧。”赵掌柜倚在一旁，“哈哈哈，妙哉！”两人对视相笑。

随后祁老头腰包一掏，买了一壶酒，带上自家孙女继续上街逛了。

“祖父，我们要买什么啊？”祈元好奇的问了问，可能是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了些，祁老头不大听得清楚。

“什么？元元，你想买什么？”祁老头慢下步子弯腰回道。

“不是我想买，我问祖父，你想买什么！”祁元大了点声说，“听清楚了吗？”

“啊？”祁老头此刻跟耳背了似的，“啊~我听清了，我们要买米和蜡烛，还要购置些衣裳。”

就这样，日落前，祖孙两抱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回了村子。

亥时一刻，月光照在海面上，悄悄的给大海披上一层银沙。

“元元，你来一下。”祁老头坐在饭厅，神神秘秘的唤了一声。

“就来了。”祈元放下手里的毛笔，快步走出屋子。

来到饭厅，“什么事儿啊？祖父。”祈元有点好奇，一般这个时辰祖父早就回房读医书了。

“来，坐。”祁老头拉着小丫头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布包打开是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石头。

“祖父，这是？”祈元看着这石头，有些好奇。

外看这小石头如月般皎洁，椭圆无纹理，晶莹泛光。

“这是祖父当年云游行医时，一户人家送给我的，说是个好宝贝，但是祖父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也没带个所以然来，这不三日后你就要去书孰了吗？也不知是什么宝贝，什么神仙，就想着给你保平安，招招文曲星官照拂你就好了。”他神采奕奕的说完，又拿出一个布袋锦囊装上石头，戴在了小丫头脖子上。

祈元就看着那布袋微微出了神，这锦囊温温热热的，也不知是祖父的体温还是石头本身的温热。

“你戴好了，一个人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哦……”祁老头后面的话她渐渐听不清了，因为心思已经在石头上了。待祁老头回房了。

“嗯……”祁元才应了一声，拿出小锦囊里面的石头观摩，突地这个石头就不亮了，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在油灯映照下，只是一块白色的鹅卵石。

夜深了，祈元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来，干脆也回房歇息了，说来也怪，前一息闭眼，后一息就睡着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过了三日，祈元乘着马车也离了这小小的海边村子。

此程要去的是白雾山书院，离这红霞海也就经过两个城池，广陵城内白雾山顾名思义常伴白雾的山。

听说是有个叫虞华的书生上京赶考，十年寒窗苦读诶~终于得了个秀才，因着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又被正五品的林老御医看中定了亲，又帮衬着开了个书院给孩童启蒙，就这样边教书边备考八月秋闱。

祁元在简陋的小马车里偷看窗外风景，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以及一声声小贩的叫卖声。

“卖糖葫芦咯~”

“糖人~”

“来客官尝尝我们醉红楼的新菜……”

真是好不热闹。

过了两座城关，由热闹变得安静，好似人山人海都变成幻影。

一车两人来到白雾山脚下。因着白雾山路陡全是阶梯，马车不好驾驶，祈元便拿上小包袱与车夫告别，一步步的上山了。

路半，“元元~”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祈愿回头定晴看去一红一青，是同窗的乔敏敏，以及她后面的丫鬟小晚。

乔敏敏家中父亲在职外县丞正八品，管辖柳花县县衙的粮马，税收，户籍，巡捕……因为没有知县，具体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乔敏敏本身人就很好，让人讨厌不起来。

“敏敏，你也告假了吗？”祈元迎过去拉着敏敏的小手，诶，真软~

乔敏敏累的说不上话来，想来也是，出门抬轿和马车，这都半山腰了，对于没怎么走过路的乔敏敏来说，可谓是一个考验。

她抓紧手如拿到了拐杖，憋着一口气回道，“前几日……我娘亲生了一个妹妹，我便告假……回家了。”说完就大口大口呼吸，白嫩嫩的小脸都涨红了。

“歇会儿吧，瞧你累的。”祈元说罢拉着乔敏敏走到一处平坦的石头上歇息。

“好。”

“啊~累死我了！小晚你也来坐吧。”乔敏敏扇手散热，示意她的丫头来坐着。

“是的，小姐。”小晚应了一声，放下行李，乖乖巧巧的在一旁坐着。

别看小晚瘦瘦小小的，书箱和包袱都是小晚一人背的，可厉害呢。

“那这么说，你又得了一个妹妹了？”祈元张大眼睛看着她。

“是呀~”乔敏敏挑眉笑笑道，“怎么？你羡慕了？”

“啊，你可不知道，我多想有个兄弟姊妹陪着我，也不至于这般孤单，什么都一个人。”祈元小手撑脸做苦瓜脸，一副愁思苦想的样子。

“哈哈哈，小晚你看元元皱眉了，像个大人模样~”乔敏敏拍拍丫头的手臂，笑的更欢快了。

小晚也顾着祈元的面子，只捂嘴偷笑一下。

“敏敏~”可奈何祈元毕竟人小脸皮薄，羞红了脸，作势要打她俩，哪知乔敏敏一溜烟儿就跑在了她们前头，还把小晚也落下了。

“打不着，元元快来追我呀~哈哈哈~”再眨眼时，乔敏敏一身红衣已经不留影了。

留下小晚与祈元大眼瞪小眼，再一息的时间，“小姐等等我啊啊啊啊啊~”小晚连忙抱着书箱和包袱撒腿跑了。

“好哇，你们两个，可别让我追上了~”祈元挽起袖子就狂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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