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外,羽林骑各部就位。
左右两军,一千七百人全员就位。
“鹰击司马!”
“末将在!”
话音一落。
一青年踏步而出,面容类胡。
使得一对漠北弯刀,面如斧凿。
虽然并非汉人,但此人熟悉中原雅语,沟通无碍。
鹰击将军,骠骑司马赵破奴。
为人忠勇,又是霍去病旧部。
每凡征战,必为副将。
粗通史记的刘云自然知晓此人堪用。
一并从霍去病旧部收入羽林军。
担任羽林左监。
“羽林中郎将人在何处?”
刘云放眼望去,却不见领军之人。
一时心头困惑。
难不成,汉武帝把羽林卫借给我。
却不肯将羽林中郎将借给我用?
这羽林卫乃是宫廷宿卫之一,其二还有期门卫。
也就是东汉的虎贲军。
隶属于光禄勋治下,负责皇帝近卫。
如今调遣其一,又有绣衣使者身份。
哪怕是在这长安,依旧不虚任何势力。
“罢了……既然羽林中郎不在,也不必耽搁。”
“赵破奴,你常为骠骑将军副将。”
“我且问你,骠骑将军死前,可与长安中人交恶?”
赵破奴眉心一皱,面相有点为难。
“镇北侯,当真要说吗?”
刘云笑道。
“不说实话,找你来作甚。”
“我可是向陛下担保,十二个时辰破案。”
“若是我人头落地,你得先死!”
赵破奴心下一寒。
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比霍去病还小。
脾气和心性却是与霍去病如出一辙。
都是狠人啊……
“回禀镇北侯。确有此事!”
“元狩五年,关内侯李敢刺杀大将军未果。”
“骠骑将军为了给大将军报仇,在甘泉宫游猎之时,射杀李敢!”
这李敢便是名将李广的小儿子。
追随霍去病因功封侯。
漠北决战之时,卫青遵从汉武帝命令,让前将军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走东路围困单于。
李广因没能当上先锋将军,心怀不满,率部先发。
接过中途失道,迷了路。
致使匈奴单于突围而走。
卫青派长史前来问罪,李广自杀而死。
李敢回国之后,便相机行刺卫青未果。
此事被卫青隐瞒,不了了之。
不过,后来不知又是谁人透露给了霍去病。
年轻气盛的霍去病怎能看着自己舅舅被人刺伤。
当即,便在汉武帝游猎甘泉宫之时,射杀李敢。
李广一家,祖先乃是秦朝名将李信。
历代颇有威名。
其弟李蔡位列丞相之位。
自李广死后,李敢被杀。
丞相李蔡也因为私自侵占汉景帝园寝而受罪。
仔细一想,就知道,这罪名根本不可能成立。
一国丞相,权势滔天,用得着犯大忌去侵占先帝园寝?
这不是伸长了脖子给人砍?
更有意思的是,李蔡也如李广一样,不想面对刀笔小吏问罪,自杀而亡。
这摆明了就是被活活逼死的。
一年之内,李广一家成年男丁,尽数死去。
唯有李广长子李当户之子李陵还活着。
此事,亦是悬案。
“你的意思是,李陵为了报仇,可能是刺杀骠骑将军的幕后杀手?”
赵破奴不敢确认。
“此事仍未可知,不过。”
“李陵必然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刘云梳理线索。
赵破奴所言与刘云所想一致。
史书上记载,匈奴在汉军必经的水源投毒,将死去的牛羊尸体放在水源,引发瘟疫,最后霍去病病死。
可是汉中之中并没有大规模发生瘟疫的记录。
而且霍去病出生便是膏粱子弟。
随军远征,都带上专门庖厨。
绝不可能饮用污水。
这一点刘云最是清楚。
李陵虽然也是猛将一员,不过,他目前还是个少年。
家族长者尽数倒台,无权无势。
去刺杀堂堂大司马,想想都觉得可笑……
至于其他的毒杀、暗杀、功高震主之言,一看就经不起推敲。
全是无稽之谈。
至于霍去病到底是怎么死的,根本无人可知。
事情的真相还得从源头查起。
一切都得回到霍去病离奇死亡之前的那个夏天。
这个夏天,阴云莫测。
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李家唯一幸存的李陵能知晓一二。
“走!去李府。”
……
李府门前。
大门紧闭。
周围满是杂草枯木。
许久车马罕见。
刘云推开大门,却只见屋中一片荒凉。
只有一个褴褛少年,疯疯癫癫,趴在地上不断地吞咽糟糠。
整个人也面黄肌瘦。
见到人来询问也不搭理。
刘云走到屋中。
将李广传下来的汉弓紧握在手。
这屋内陈设破旧,唯有此弓一直被擦拭干净。
眼见刘云夺弓,李陵也是迅速抢来。
一把将宝雕弓攥入手中。
便是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却也本能的拉起雕弓如满月。
像是在对着空气咆哮一般。
大吼着对准羽林卫拉扯弓弦。
“我饿了!”
“爹娘!!你们在哪啊……”
……
“堂堂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没想到如今竟变成这样……”
“看来,想从他口中得出消息,难了……”
赵破奴看着李陵疯癫的样子,一时间失落万分。
反倒是赵禹察觉其中异样。
疯癫?
刘云冷笑一声。
真是疯癫,怎么后来投奔匈奴就成正常人了。
这李陵是在装疯避祸!
你瞒得过整个长安城。
却瞒不过,我这一双眼。
“收监李陵。”
“今天,别说你是疯子。”
“就算是哑巴,也得给我开口!”
刘云冷喝一声。
“放火”
“把李府给我烧了!”
“我看你还装不装!”
李陵听闻此言,自知伪装败露,也是眼中忽的一闪。
呆滞的目光中忽然出现一抹求生之欲,望向身旁的赵破奴腰间缳首刀。
现在羽林卫都分散各地。
距离赵破奴最近的也不过五尺。
五尺之内。
足矣让他下手!
劫持了赵破奴,门外的羽林卫也不敢轻易下手。
就在李陵挪动脚步,就要摸向赵破奴之时。
一柄弩机对准了李陵的脑袋。
“李陵。”
“我,绣衣使者,镇北侯刘云。”
“给你一次机会。”
刘云扣准弩机,目光冰冷。
“要么说实话。”
“要么,李家……就从你这断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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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是没人写的题材,本来就难出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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