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者 第六章 学校的平常

不久之后，人们开始陆续进到教室，包括我的朋友阿达。

他接近我的时候露出一种令人讨厌的笑容，让我在心里在“朋友”一词后面加上了一个问号。

阿达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小混混。

她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比我还矮的人之一，一头金发，瘦得像孩子一样，眼睛里调皮地闪着光，这一切都让我怀疑她小时候是不是被一个精灵取代了。

她和她的另一个朋友一起来，一个卷发女孩，她的举止和我为了心理健康而尽量避免的那种人一模一样。

“王盘。”阿达带着一种沾沾自喜的神气向我打招呼。

“你今年要带你的自闭症女友去聚会吗?你不去我可就邀请了。”

“你他妈的。”我有些生气的骂道。

阿达只是愉快地笑了笑，转向她旁边的女孩，伸出手，掌心向上。

卷发女孩呻吟着，掏出十块钱，塞到阿达手里。

然后她走开了，阿达迎着我带着怒意的目光，得意地笑了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刚刚是不是打赌赢了?”我怀疑地问阿达。

“对不起，王盘”阿达说，表现出象征性的悔悟。

“我们在谈论你，她说你太会装模作样，从来不骂人，所以我跟她打赌，我只用说一句话就能让你骂我，她竟然还真跟我赌了，好傻缺。”

是这样吗?

我知道我不怎么骂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爱骂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被骂。

不断地使用脏话只是智力上的懒惰，有更好的方式来表达更普遍的不满。

大概也是一种怪癖？

当我对某人说脏话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手掌正准备温柔地甩过他们的脸颊。

“但你不能这么说小布，”我不满地看着她说。“你应该清楚……”

“我有什么办法?”她问。“他有自闭症，这很明显，还不让说说了？”

“这不关你的事，尤其是这么说的人是你的时候。”我警告地说道。“我女朋友的事不关你的事!”

“好了,好了!”阿达说着，安抚地举起双手。“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歉!”

这并不能让我消气，因为其中一个手，还拿着用惹毛我打赌而赢来的钱。

“我发誓……”阿达正要说些什么，被我打断：“对一个经常发誓的人来说，誓言是没有意义的。”

“我请你吃饭吧。毕竟，多亏了你，我碰巧又多了十块钱。”

她是个爱拍马屁的人，而且我很饿。

＂我会点比你赢的钱还多的菜。”我告诉她。

她耸了耸肩：“吃的太多，肥胖的是你。”

她从没在乎过钱，我肯定被耍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耍的!

“只是……今天请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阿达，”我抱怨道。“我很痛苦。”

“对不起，王盘，”她这次真诚地回答了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是我的脚。只要坐下来，就没事了。”

“好吧，”她点点头。“那么，午饭时见!”

之后不久就开始上课了，我像往常一样基本上无视老师，因为今天的材料都是复习。

不幸的是，下一节课是体育课，这绝对不行。

我不太喜欢体育课，不过也并不讨厌它。

就运动能力而言，在真正的运动队中我是相当中庸的。

这很令人沮丧。但今天，我有更大的问题。

我走进更衣室，脱下鞋子，准备换上运动鞋，却发现我的袜子被染成了红色。

我在别人看到之前迅速把鞋穿上。

很好，我不能忽视这一点，在整个操场上跑来跑去绝对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但如果我和体育老师谈，他会把我送到医护室，就可以不上体育课。

然后护士会检查我的脚……然后她会告诉我的家人，然后…

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袭来，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显然不正常!

“你还好吗?”有人问我。她叫什么名字?阿曼还是什么?

“应该没事”我回答道，声音有点嘶哑。

“你确定吗?”

我对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我戴上面具，然后给她竖起大拇指。

“我经历过更糟的!”我向她保证。

这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嗯，嗯……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应该去运动服了。”

我在我的脚上施加了一点压力，然后决定，不管后果如何，如果我今天真的试着用脚跑，我肯定会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我的选择是请求允许我去医护室，或者直接逃课。

如果我被抓到逃课，家里肯定会骂我一顿。

“实际上，我需要去医护室。”我承认。

“张曼，王盘，你们迟到了!”当我们出来时，体育老师喊道。

“你们两个多跑五圈!”

“对不起，老师，她是在帮我，”我说，尽力替她背锅。“我的脚在流血。”

“就像血一样?”他问。

这话问的！我说的还能是哪种血?

＂是的，老师，我有脚上被划开个大口子。阿曼只是在帮我，我想去医护室看看。”

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谢天谢地，我的学校不是个荒谬的地方。

“可以，去吧”阿滕伯勒咕哝道。“张曼，你的五圈呢。”

我对阿曼低声说“对不起”，并在我的待办事项清单上把“弥补她”列在“趴在枕头上尖叫四个小时”之后。

她只是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慢跑，我觉得这种情况下，这是完全合理的反应。

我想是时候一瘸一拐地去医护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