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者 第十三章 怯懦的平常

我们出了停车场，沿着主干道飞驰而去，阿达对“限速”、“安全”或“法律”等行人概念不感兴趣。

但至少他系了安全带。说明只是鲁莽，不是低能。尽管我希望他能戴好的口罩。

当汽车在路上呼啸而过时，我们没有说话。

阿达跟着收音机唱了一会儿，这几乎和收音机本身一样烦人，但总的来说还不算太糟。

我们最终停了车，走进餐厅，当我点了三个爆炒培根时，阿达滑稽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等到我们坐下来才开口说话，但从他奇怪的眼神来看，我觉得我不会喜欢接下来的对话。

“那么，”阿达慢慢地说。“我得像好朋友一样，问问你是否有饮食失调症？”

恩。这很尴尬，但也不算太糟。

老实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容忍阿达的…粗鲁的本性。

不管这些话题是支持你还是反对你，他都愿意一头扎进不舒服的话题里。我勉强笑了笑。

“不，我没有暴饮暴食，”我诚实地告诉他。

“或者……任何类似的事。谢谢。我就是现在真的很饿而已，而且你付钱，所以我想如果我有剩饭剩菜，我就留着吧。”

“好吧，但是一次吃五个汉堡对你来说不健康。这不会让你心脏病发作吗？”

我僵住了，脑子里突然闪回了那次恐慌症。

我的胸口很疼。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王盘？”阿达问道，身子微微前倾。“你没事吧？”

“我……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是，”我说，从他强烈的注视中转过身去。“别再提心脏病了，好吗？”

“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问。

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不，我的家人肯定没事吧？他为什么…，我现在明白逻辑了。心脏病通常发生在老年人身上。

“不，他们都很好，”我坚持说，也许有点强硬。“我们能谈点别的吗？”

他向后靠了靠，叹了口气。“你想谈什么，王盘？”

“你是如何做到既粗暴又友善的？”我眯起眼睛问道。

“每天密集的训练方案，”他马上回答。“还有，哇，我允许你谈任何你想谈的事，你却选了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你确定你不是同性恋吗？”

“就你？阿达？”我蔑视道。

“那么，我想我还欠你一顿午餐。”

“阿达是精灵生物”这一身份的另一个证明是:

他信守诺言，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文字上。

或者至少，他会认真对待，当其中有食言的时候，他会去弥补。

这是我喜欢他的一点。

我想，鉴于最近发生的事，他有可能是个精灵生物。

我认为这不太可能;这是我经常开的一个玩笑，但有很多反例。

不过我想我会多留意的。

因为我有了魔爪，所以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爪子。我一想到它就心跳加速。

想吐。但我的胃否决了这个想法，当食物送到时，我很快就把五个汉堡都吞了下去。

阿达明显感到不适。

坚持下去，度过这一天，试着不去想它，直到我真的能做些什么。

“别那样看着我，”我一边开始吃薯条一边嘟囔着。你的肚子只有青豆那么大又不是我的错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阿达抗议。

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这其实是一个我不太想去想的问题。

毕竟，我可能是在推动怪物的转变。

我又开始发抖，感到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感觉我的爪子在鞋里挖出了更深的痕迹，这在某种程度上帮助我冷静下来，但也没有彻底冷静。

“我们也许该回学校去了。”我轻声嘟囔着。

“是的，”阿达同意了，又关切地看了我一眼。“好吧。”

我们默默地开车回去，虽然阿达一停车就转向我。

“嘿，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谈这些事，”他说。“我只想把你的一切都抖出来，而你显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你得找个人谈谈了，好吗？比如你的非女友之类的。你的危险信号比超级英雄故事里登场的反派还多。”

“我很感激你的关心，”我告诉他。“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任何地方开始，”他嘟囔着跳下了车。“来吧，王盘。你以前那么聪明，那么有趣！所以我们才成为朋友？你很机智，我很喜欢。但是整个学期你都越来越封闭了。你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了。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我告诉他。

“废话。”

“不，不是！”我提前。“什么也没发生！”

等等，不，发生了明显的，巨大的，可怕的，恐怖的事。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

“.好吧，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纠正道。“最后我在护士办公室上体育课。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这么痛苦？”阿达不信。

“我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阿达！我的父母很烦人，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我的哥哥一如既往，我的白天工作也很顺利，我没有在任何一门课上挣扎，而且我的生意赚得越来越多！

大家都说，我的生活很好。

甚至！我真的想不出任何切实的抱怨！”

除了可怕的，可能致命的怪物问题，但这些都是最近才发生的，并不是造成当前趋势的原因。因为阿达说得对，我有点痛苦。我已经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阿达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跟小布谈谈，好吗？”他说。“或者找个心理医生，我知道不能逼你这么做。但我还是担心。”

“哇，”我平静地回答。“真正的人类情感来自邪恶的妖精。我感动了。”

阿达喜笑颜开。

“是啊！看，这才像话！回头再聊，香蕉王盘！”

我挥手告别，让自己微微一笑。他又这么做了？几个小时前我还想打他的脸呢。

也可能是一天前，这取决于怎么计算可怕的梦境时间。

我不想承认他是对的，因为不想和任何人谈论这件事。

但他是完全正确的，我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知道如果自己试图独自处理所有事情，事情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