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异事集 第一章 风水

这个故事得从我祖母辈说起。祖母出生于一个小山村，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小时候，祖母总喜欢给我讲以前的村子多么美好，对比现在，我一度怀疑祖母口中的美丽小山村是她想象出来的。

那时候山里面的最不缺的就是树，尤其是大树。我爸爸给我讲，他的童年有一半时间是在树上度过的。因为树枝粗大，一个连着一个，爸爸小时候很喜欢在上面爬来爬去。（我当时就自行脑补，感觉我爸像一只蹦蹦跳跳的猴子在树林中穿梭，大型反祖现场）好嘞，步入正题。说到树多树大，这以前的山中啊，有一颗很大的树。祖母告诉我，她那时候还小，不过仍记忆犹新。五六个成年男子张开手臂环抱在一起刚好是那棵树树干的大小。树下面有一个磨盘，山里的村民很喜欢围着这个磨盘在这颗大树底下摆龙门阵（四川方言，聊天的意思）。有一个夸张的说法：下雨的天气，人们在树下拉着牛用磨盘磨面粉，无论是人还是牛，都不会被雨淋湿。这棵大树仿佛就是这个小山村的守护神，它的存在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人们已经慢慢习惯并依赖于这棵大树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在那个社会，人们不会放过任何能利用的天然资源，他们连小树都不放过，更何况这是那么大的一棵树）直到有一天，上级干部知道了这棵大树的存在，他们派人下来考究，并一致决定砍伐这棵树来修建房屋、增添柴薪。说来也怪，执行任务的那几个老爷子在砍完树不久不是得怪病就是离世。祖母告诉我他们是惹怒了神明。

这颗大树的倒下，好像暗示了这个小山村之后的没落暗淡。祖母说，这棵大树被砍倒后，树桩周围的土里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臭气，像是死了什么东西，但是一直没找到尸体。这种臭味渐渐弥漫了整个小山村，就像一只可怕的大手把小山村紧紧的握在手里，使人心里压抑的喘不过来气。如今的腐臭加上前面的怪事都让人头皮发麻，村民们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在那个文化还没有全面普及的年代，人们选择相信神学。

人们请来了一个神婆，神婆在大树桩下烧了几柱香和蜡之后，口中隐隐约约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语。折腾了一番，神婆说这大树底下有两条大莽在此修炼，头上已有龙角。这棵大树的倒下也就意味着它们的修为前功尽弃，它们成不了仙，小山村自然也好不了。祖母唉声叹气的说，这个山的风水也就是在那给时候变差的。

风水？我当时很不理解，因为我不很赞同祖母的说法。但是古今对比，这个村子越发没有当年的活力。自祖母那个滥砍滥伐的年代之后，山里后发出来的树越发的小了。树小了，人也活得一塌糊涂。现在在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没几个混的好的，村民们一点也不团结，整个村子死气沉沉。

这个山很小，小到没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这个山很大，大到好像这里的人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现在时代不同了，村里人很重视教育。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还得感激我老爸。我爸爸小时候很好学，成绩名列前茅。他以为他能走出大山，但是事与愿违。他告诉我，他很喜欢在昏暗的油灯下学习的感觉。有一次，他坐在油灯下面看到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上有根线头，便拿起剪刀打算剪掉它，但灯光太过昏暗，他不得不凑的很近，这一凑，剪刀一不小心就刺伤了他的一只眼睛。他因此成了后天残疾。因为高度近视，他的所有梦想在此都成了痴人说梦。这一刺，便注定了他一辈子被困于小山村中的命运。

如果一定得说自己所经历的，那应该是两次高考。平时每次考试都还行，可偏偏到了高考考的最差。第一次高考我落榜了。我不服气，复读一年，那一年里我每次考试发挥稳定，但是高考依然很差，考了一个民办二本。难道真的是“风水”不好？我给不出答案。只是当我猛地察觉我爸和我的经历像极了祖母口中那大树下两条大蟒的经历时，背后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