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所有华裔汇聚一堂。
每10人一桌,大家围坐在桌上,等待开饭的过程中,自然聊些家常。
一个头花白的老妇人,朝着邻桌的年轻人问道:
“你来鹰酱国多少年啦?”
“我爸妈30年前移民,我是鹰酱国出生的。”年轻人带着骄傲的语气说道。
“那你去过龙国吗?”老妇人继续问道。
年轻人摇摇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没有啊,为什么要去那个穷地方?”
在鹰酱国20多年的熏陶下,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西化。
对于华裔这个身份毫无认同感,甚至很嫌弃自己的肤色。
当周围的白人,都对自己另眼相待时,自卑心理作祟,他们往往会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久而久之,他开始厌恶自己的出身,甚至厌恶相同肤色的同类。
在他的视野里,龙国那个遥远的国度,是个穷困封闭的地方,远没有鹰酱国这般富饶。
“哎哟,小伙子,这你可说错了。”一个中年妇人插入到对话中。
“我前几年回去过一次,龙国现在不得了,不比鹰酱国差!”
中年妇人用的“回去”,在她的心里,龙国是故乡,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属。
“真羡慕你啊,我也想回去看看,可是我老啦,估计等不到这一天了。”
“儿子女儿都不愿意回去,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埋在这里了。”
老妇人说话间,眼眶湿润了起来。
..................
另一桌上。
一个头发花花绿绿,打着唇钉的年轻女孩神情烦躁。
年轻女孩朝着一对中年夫妇,不断大声嚷嚷:
“怎么还不上菜,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和朋友约好了,还要去蹦迪呢!”
“真不知道,龙国菜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做的什么炖猪蹄,小炒肉,油乎乎的,难吃死了!”
听到吵闹声,邻桌都看向他们,中年夫妇表情尴尬。
“慧慧,你爸好不容易休息,正好州长请吃饭,你陪他吃一顿怎么了嘛!”
“别去蹦迪了,你的那几个外国朋友,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前天你喝醉了倒在马路上,他们都没管你,直接就走了。”
“你爸从晚上7点,满大街地找你,一直到凌晨才把你找到!”
年轻女孩顿时不乐意了:
“别叫我慧慧,难听死了!”
“我有名字,我叫Emily!”
“你们别管我啊,让我死在外面算了!”
年轻女孩曾经因为自己的中文名字,被同学们嘲笑过。
每次听到自己的中文名字,不好的记忆都涌上心头。
从那以后,她就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对自己中文名字极为排斥。
“啪!”
这时,她对面的中年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严肃地说道:
“你的名字是你爹妈给取的,做人不能忘本。”
“你爹我现在还是龙国国籍,只要我还在,你的名字就只能是中文!”
被父亲呵斥,年轻女子没了耐心,拎起包就要冲出去。
正在此时,泰伦进入了餐厅内。
他带着温暖的笑容,大声说道:
“各位久等了!”
“上菜!”
服务员们端着菜缓缓走了进来。
“好香!”
一阵风恰好吹过,菜肴的香味开始飘散。
10名服务员同时上菜,每桌都端上同一道菜。
“红烧肉!”
菜刚刚端上来,餐厅内就有惊喜地叫道。
菜盘中,红烧肉每块同样大小,色泽红亮,肥瘦相间。
桌上的华裔的视线,被鲜亮的菜色牢牢吸引。
大小态度不一。
年纪稍大一点的,普遍已经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年轻些的则抱着观望态度,这种深色且油乎乎的食物,突破了他们对食物的认知。
“大家可以动筷了,尝尝陆大厨的手艺!”泰伦正是宣布开餐。
这一声宛如发令枪般,已经拿起筷子的人,立刻开始冲刺。
最迫不及待的,当属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泰伦话音刚落,一块红烧肉已经出现在她的碗里。
迅速咬上一口,软烂滑润,肥而不腻。
“绝了!”老妇人高声说道。
随着儿女搬到鹰酱国以后,这里的食物她吃不惯,只能选择自己做。
年纪大了,牙口又不好,她唯一能吃的荤菜,除了鱼,就是这软烂的红烧肉了。
仅仅吃了一小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厨艺差得太远了!
老妇人在口中细细咀嚼,之后长叹一声:
“唉,这么多年的菜,算是白做了!”
餐厅的其他人也都动起了筷子。
“香,太香了!”
“软糯但一点也不粘牙,这味道和火候都恰到好处!”
“陆羽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
“我好期待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
赞美的声音不断从各个桌上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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