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于海上已然漂了数日,虽已服过凝神清脑的丹药,苏木却整日里恹恹的。
是了,牛逼闪闪的堂堂天医门门主他晕船!
苏木无力的趴在船头的栏杆上自嘲道“没想到我苏木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若是传到江湖上,我还怎么混?”
苏木刚从船板上艰难爬起,下一刻又被船身一个颠簸掀翻下去,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凄惨感。
“你这个人,不是叫你好好待着嘛,怎么又跑出来了?”陆九脸色一青,将苏木搀扶起来。
这几日苏紫不知道忙些什么,把病怏怏的苏木扔给了他。
“我给你找了几个橘子。”说完这话,陆九忽然想起了在现代时与室友互相自称爸爸的那段时间光,低着头笑了。
那橘子皱巴巴的,瞧着已经不太新鲜了,但苏木吃的十分香甜,罢了还发出满足的谓叹。
“你这人可真一点儿也不像个杀手......”
苏木恢复了些精神,“戏文上写的杀手暗卫什么的可都是冷冰冰的,杀人不眨眼的,哪有像你这样爱笑的?”
陆九哑然失笑:“如你所言,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我是杀手,离我远点!’,届时莫说任务,保命都难。”
苏木:“?”
还记得义父对他说,“永远不要透露向别人你真实的想法,活着的前提是伪装,伪装成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街头乞丐,是贩夫走卒,只要能活着。”
陆九仰起头接着海上扑来的微咸的凉意。
忽然就想起了来到这里的第七年,那年雪下的特别大,白茫茫的一片,饿了三天的他脏兮兮的躺在街道的一角,旁边放了个豁了口子的小碗。
十步之外,是一个卖甜糕的小摊子,冰天雪地里,那气味便愈发的香甜。
他盯着甜糕,肚子里咕咕作响,口里生出许多津液,当时他想若是能吃上一口甜糕,死了也值了。
可能当时疯了吧,明知道是考核,暗地里有人在盯着他,还是拖着冻僵的身子在那摊贩前颤颤巍巍掏出了一两银子。
那一次他被义父亲抽得皮开肉绽,又在雪地里跪了三日。
义父说,濒临饿死的小乞丐是不会有一两银子的。
陆九仰着头喃喃:“伪装太久了,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此刻是真实还是虚妄......”
苏木看着他:“甜糕甜吗?”
陆九:……
是夜,雷声闷沉沉的,海浪急促的拍打着船身,星星月亮都藏了起来,只有闪电固执的撕裂虚空,妄自挣扎着。
终于,雷声停了,闪电也被黑夜吞噬,一场雨急切地摔了下来,嘈嘈切切的砸在木板上,裹挟着湿湿咸咸的凉意。
陆九贪婪的嗅着,他莫名的痴迷这种味道。
船舱里,苏木却烦躁不堪,他的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不下雨时便嫌弃海水的湿咸,如今这气味愈发浓郁,疯狂的折磨着他的鼻子。
五里开外,几艘船在快速的逼近。
“大哥,不是探清楚了吗,那船上不过十余人,还有个瞎子,咱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许三打心底里觉得许大成不了气候,一味的胆小怕事。
许大喝道:“你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小心准没错的。”
他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几人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两银子,油水一定很大。
这一票若是成功了,够岛上的人吃上大半年的。
不过一刻间,许大的船已然围了上来。许大也不废话,喊道:“杀,一个不留。”
也不是是许大心狠,这几人一看来头就不小,若是放过了一个,他日若来寻仇,便是灭顶之灾。
船头,苏紫立刻抽出腰间盘着的软剑对着那船夫道:“你们进舱里去,不要出来。”
说罢,脚尖一点眨眼间便跃至一艘船上,大杀特杀。
软剑掠过,便有一声惊呼,片刻间,船上倒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些土匪,原就没练过什么功夫,只一味的靠着心狠手辣以及地理优势在海上兴风作浪。
许大大骇,这女子竟如此厉害!
惊惧之际,又听得那瞎眼的白衣人笑着喊道:“阿紫,可别全杀完了,我正无聊呢。”
话毕,竟也飞入一艘船,只将折扇往人头上一点,便有一人口鼻流血倒下。
许大见这帮兄弟毫无还手之力,目眦欲裂,喊道:“撤,快撤!”
只是,雨声太大了,没有人听到他的急迫,又或许,已经太晚了……
瞧着苏紫行云流水的剑法以及身法,陆九心下微叹,“未曾想天医门人个个深藏不露,这丫头竟使得这般好剑法!”
眼看着许大驾船要逃,他运起长剑追了上去,一剑抹在许大的脖子上,许大便瞪大了双眼倒了下去。
其余人更是毫无招架之力,片刻间即死于陆酒剑下。
想来,若有来生,许大等人定会后悔盯上这些煞神!
苏紫早已回到了大船之上,埋怨看着苏木,“师傅啊,你非要下去干嘛,那衣服可染的不成样子了,白衣最是难洗了!”
“你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爱偷懒了。”苏木坐在众多尸体之中,笑的媚态百生,杀了这许多人,他心底里十分畅快。
陆九远远看着,雨水浸湿他的衣衫,竟觉得他这样子十分好看,就像魅惑人心的海妖。
黑沉沉也夜里,无人留意到,血水在海水中弥漫开来。
船夫却惊呼一声:“快上来!是海中狼。”
海面上竟有十几个三角似的鱼鳍向着这边游来,悄无声息的,让人难以察觉。
陆九心下一凛,真是不平凡的一夜。
船夫将船驶的飞快,陆九远远看着那海中狼撕扯着那些尸体只觉一阵心惊,还好,它们对他们不感兴趣,否则怕是麻烦了。
苏木却饶有兴味道:“海中狼?不知我与它们谁比较厉害?”
陆九吃了屎一般转头看向苏木:“我劝你不要想。”
苏紫微不可言看了眼陆九,迟疑道:“师傅,你是要取......”
“我单引一头过来玩玩,这东西可是很遇见的。”苏木说着,朝海水里倒了一瓶浅黄的液体。
陆九眼看着苏木动作,心底里暗骂:“疯子!”
半柱香的时间内,果然追了一只上来,疯狂地撞击着船身。
苏木不说话,只朝着陆九扬了扬头。
陆九咬牙切齿跳了下去,一切为了活着。
“阿紫,我们牵制住,你取它腹中香。”苏木也跟着跳入水中伺机出手。
几人战了半个多时辰,海面上噼啪作响,船夫瑟瑟的缩在上面,不敢动作。
气力渐渐不济时,那海中狼挣扎的也没那么凶了。
“师傅,你们小心,我去了。”苏紫抓准时机,悄然划近鱼腹,摸到一个凸起处,小刀一剜,一坨芳香的黄色漏了出来。”
那海中狼吃痛,忽然身体剧烈翻滚,陆九一时不查,被狠狠的拍到了脑袋。立时白着眼晕了过去,手中长剑一松,沉入海里。
苏紫自顾不暇,那海中狼对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自是没注意到他的境况。
苏木立即一掌拍向海中狼,打得它连滚了几圈,才对着苏紫喊到:“阿紫,交给你了。”
转头朝海底游去,幸好,他悄悄在陆九衣上染了千里香。
陆九醒来时便躺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面,苏木躺他的旁边,只觉得头痛欲裂:“又是苏木救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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