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宫内挂满红灯笼,喜气洋洋。
少女身着一身红色嫁衣,坐在床榻上。红盖头内,他早已哭成了泪人。
少女姓陈,名瑾禾。今日时他的大喜之日。本该高兴的日子,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裴北晟走过去,揭开少女的红盖头,他想象着此时的陈瑾禾有多美。
揭下后,陈瑾禾猛然从身后拿出匕首,刺向他的胸膛,却被裴北晟遏制住手腕。
“你想刺杀太子吗?”
裴北晟居高临下的口气并未吓倒陈瑾禾。
于是,裴北晟又加了一句:“刺杀太子可是大不敬,是要诛九族的。”
但当陈瑾禾眼里露出恐慌时,裴北晟又说:“不过不用怕,你不是没刺杀成功吗。逗你玩儿的,我怎么会......”语气一直非常温柔,似是怕真的吓住女孩了般。
“太子殿下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戏。小慕将军根本就不是上战场被敌国人杀死的!是你!是你派人暗杀了小慕将军......”陈瑾禾哽咽着。
一年前,敌国派兵攻占安平城,渊国由慕将军,慕怀俞带兵夺回城池。
本该凯旋而归,却在当晚营地庆祝时被人下毒。因为当时的慕怀俞受过箭伤,军医说是敌国人阴险,在箭里下了某种慢性毒药导致慕怀俞中毒身亡。军医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所以大家也不好怀疑,就都相信了这个说辞。
慕怀俞和陈瑾禾两家交好,两家的孩子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时间长了,两人暗生情愫。慕怀俞走之前答应她,待凯旋而归后必将登门求亲。
可惜这一走,便有去无回...
陈瑾禾再也见不到她的小慕将军了......
她昏昏噩噩的过了一年后,裴北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劝皇帝赐了婚。
大婚的前一天。陈瑾禾坐在门前,手里搓着慕怀俞走之前送她的一枚白玉簪。
“你不是说回来娶我的吗?”
这时,慕家来了封信。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名传信者当年和慕怀俞一起上了战场。事情发生前,他在帐篷外听到了太子与军医的密谈。时间太匆忙,太子不好在帐篷外设太多人来把守。
……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虽与慕兄关系不大好,但也不致害死他啊!”裴北晟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透露出的不再是温柔。
陈瑾禾恨死眼前的这个人了!
她与裴北晟初相识时是在15岁那年。
裴北晟现在虽唤文妃为母妃,但实际上他真正的母妃在生下他后便离世了。他的母妃与文妃在宫里关系好,就向皇上求过继予她。
文妃膝下当时只有一公主,便想着顺便拿着裴北晟来夺太子之位后而得宠。毕竟不是生母,对裴北晟的严厉程度可谓是非常高。
裴北晟性子软弱,文妃就把他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直待到他在里面不哭不闹。文妃不知,裴北晟不哭不闹时是整个蜷缩在角落里。等裴北晟再大一些,大概9岁时,文妃就给裴北晟找了个剑术师父。那位剑术师父的身份非常隐私,他教的剑术与常人不同,各个招数都心狠手辣。
文妃与陈瑾禾的母亲是姐妹,那年陈夫人带陈瑾禾一起进宫。文妃和陈夫人正聊着,陈瑾禾在一旁耐不住性子,她第一次进宫。面对华丽的宫殿,好奇心愈发浓郁。干脆直接偷偷溜走。
陈夫人来之前对陈瑾禾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可陈瑾禾怎么会真的做到呢?她也害怕真的闯出什么货。
“就只在院里转转……”陈瑾禾自言自语道。
她走过长长的走廊,被远处的出剑的“嗖嗖”声吸引。
前去一瞧,少年身着白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拿着剑挥舞着。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冷漠。五官深邃,瞳深如夜。全身散发着和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息。
陈瑾禾愣在原地,直到少年抬眸对上了少女的眼睛。
少年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啊!”陈瑾禾似乎是被他的气场给吓住了。
“你是谁?”陈瑾禾问。
少年有些无语,道:“到我宫里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你不是新来的宫、女、吧。”他故意加重说最后两个字。
陈瑾禾想起贵妃有一子,这才联想得知,眼前的少年正是太子殿下,连忙跪拜:“呃,见过太子殿下。”
她跪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那句“起来吧、免礼。”抬头一看,太子早已坐在一旁的亭子里喝茶。
陈瑾禾刚起身,便被太子叫住:“让你起来了?”
她只好继续跪。大概过来了几分钟后,陈瑾禾找话题说:“呃,太子殿下刚刚舞剑甚好,只是剑术……”
“嗯?有问题?”
“不甚磊落,总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太子抬眸看向女孩。“哪里怪了?”
陈瑾禾自顾自的爬起来,拿起剑,随意挥舞了几下。然后微笑着说:“我有个朋友,经常看他练剑学了些皮毛,您看大概这样式的,和您的友有什么差别,就知道有什么问题了?”
“自作聪明。”太子撂下话后转身离开。留下拿着剑的陈瑾禾留下在原地。
裴北晟虽然表面上看不起,实际是去临院询问自己的剑术师傅父。
……
“你还不肯承认!小慕将军为北庆立下那么多功劳,你做为太子怎能如此!还有,你不怕慕家人知道吗?”陈瑾禾拔出被他紧握着的手腕。
“他立下什么功劳和我有关系吗?慕家人早就知道了,你动动脑子还想不清楚?我根本就不怕慕家人知道。”裴北晟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陈瑾禾被他握红的手。
陈瑾禾被裴北晟紧紧扣在怀里,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
“你就那么喜欢慕怀俞啊!可现在他死了,你该换个人喜欢的。”他的语气极为轻柔,像是在求陈瑾禾般。
“恶心!放开!”
裴北晟并未放开,反而抱的得更紧了。他趴在陈瑾禾耳边轻语道:“做我的太子妃,以后就能成为我的皇后了。不好吗?”
“不好!”陈瑾禾语气坚定,她怎么能和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在一起!
“嗯……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说罢,坐到旁边的小榻上。“在你不接受我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我就睡在这儿,守着你,好吗?”
陈瑾禾现在对他没办法,裴北晟执意娶她,和离绝对是不可能的。她又无法现在就把裴北晟杀了,她好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
“随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裴北晟很开心。
裴北晟:“嗯嗯!”
……
陈瑾禾躺在床榻上横竖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慕怀俞,对不起慕家人。都是因为自己,慕怀俞才会被裴北晟害死。慕家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慕怀俞是为国捐躯赴国难,那他死得其所。如今呢……
她一转身,就看见裴北晟扔坐在小榻上,像是怕她逃跑一般。
陈瑾禾倒是想逃,逃得掉吗?
陈瑾禾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陈瑾禾把自我了结的事做了个遍,每每都会被裴北晟拦下。为了防止她继续这样,裴北晟派一群又一群丫鬟贴身陪着她。
一年后,北庆帝驾崩,裴北晟顺利登位,陈瑾禾成了皇后。
裴北晟心里暗自窃喜,这样陈瑾禾就逃不掉了吧!
到了晚上,他兴高采烈的去找陈瑾禾。
打开门后,就见陈瑾禾在玩弄着那根白玉簪,裴北晟感到不妙赶忙跑过去夺下玉簪。
“以为我要去死?”陈瑾禾的语气里带着几丝玩弄。“放心,我现在不想自己去死了,我想让你死。”
“好好好,我死。”说罢将陈瑾禾拦在怀里。
陈瑾禾习惯了,不再做抵抗。
“陈瑾禾,你什么时候才能接纳我?才能不恨我?”
“永远不可能。”
裴北晟听后沉默了良久,然后在陈瑾禾的脖颈旁蹭了蹭。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陈瑾禾冷哼一声说:“我会很开心。”
“嗯……”
回应后,裴北晟松开了她,招呼丫鬟端出了一杯酒。
“喝吗?喝完,我就放你走……”
还没等裴北晟说完陈瑾禾就迅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说的!不要反悔。”
“不反悔。”
陈瑾禾赶忙向远处跑,她渴望自由,她想家了……
双腿越来越软,陈瑾禾意识到那杯酒不正常,强撑着跑。最后直接跌倒在地,双腿使不上力,只能用两只手爬……明明终于要逃脱了,在最后一刹那,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两眼一黑,跟随着她的世界,再无亮光……
裴北晟跟了过来,他抱起倒在地上的陈瑾禾。实际上,陈瑾禾连自己所在的寝宫都未跑出。
……
睡梦里,陈瑾禾梦到慕怀俞准备出征时。
她追上慕怀俞,拥抱上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慕怀俞无措迷茫的看着陈瑾禾。
“怎么哭了?我回来就娶你,好不好?”
陈瑾禾激动得语无伦次:“嗯…等你……你别去,别去了……你会失约……”
“我不会失约,舍不得我吗?不哭了好不好,会变得不好看的。”慕怀俞像哄小孩儿般哄着她。结果则是哭得更凶了。
“别去……不要去……你会死的。”
慕怀俞无奈地看着陈瑾禾,然后柔声说道:“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就把我忘了,好好生活。此次远征,是为了护我北庆,护北庆百姓,还有你。”
“我知道,可是……”
慕怀俞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那根白玉簪。
“玉保平安,它会替我护你平安的……”
说罢,梦境破碎。
床边,裴北晟趴在床榻边睡着了,皱着眉毛。可能是做噩梦了?
陈瑾禾管他做噩梦干什么?抄起怀里别着的白玉簪刺向裴北晟的脖颈,刺破皮肉之际,裴北晟突然睁开眼扼制住她的手腕并夺下玉簪。
她以为裴北晟这次一定会恼,并不是。他将陈瑾禾扑倒,翻身在身后搂着她。
陈瑾禾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裴北晟的头埋在她温热的脖颈,柔声说道:“我还是不舍得放你走,抱歉……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吧。”说罢,再无交谈。
裴北晟向来都是一个坚强、冷漠的人,也就只有对陈瑾禾才会显露出温柔和内心的柔软。
初次遇见后,裴北晟在侍卫口中得知那日的少女就是北庆第一才女——陈瑾禾。
大家都以为才女应是温温柔柔、小家碧玉。陈瑾禾却性格坦率、不拘小节。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上元节的灯火上。裴北晟戴着面具,眼眸扫荡四周,一眼就看到了陈瑾禾。她正和慕怀俞一起逛灯会。
月白色的襦裙,两团绒球挂在头上。红唇一张一合,杏眼含情,看向旁边的少年时眸子里透着光亮。
裴北晟识趣的,只在一旁看着。
陈瑾禾老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回头一瞧,裴北晟赶忙转过身。陈瑾禾认出了他,走向前,轻巧的行了个礼。
她浅笑着说:“太子殿下怎么躲着我?”
裴北晟沉默良久才说话,他并未回答,而是问旁边的少年:“是慕小将军吧!年少便担任大将,久仰。”
“谢太子美赞。”
裴北晟:“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剑术?”
陈瑾禾听后瞪大双眼,难道是因为那日说太子剑术不磊落,被记住了?陈瑾禾下意识的扯了扯慕怀俞的衣袖。
“怎么了吗?”慕怀俞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
余光中看到裴北晟正挑眉看向她。陈瑾禾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别过脑袋,向裴北晟挤出笑容。
慕怀俞爽快的答应了。
裴北晟:“嗯,那下次再说吧。”
说罢,转身离去。
这次似乎就只是单纯为了恐吓陈瑾禾般。
再后来陈瑾禾在跟着母亲进宫看文妃,正巧撞上文妃惩罚太子。棍鞭一下又一下接连落在裴北晟的背上。他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文妃看到两人来后便听了下来。
陈瑾禾处于好心去扶裴北晟,却被文妃呵斥住。
裴北晟推开陈瑾禾,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陈瑾禾担心裴北晟,毕竟刚刚那几下都是实实在在的落在皮肤上的。再次偷溜出去,去找裴北晟。
裴北晟还在后院里练剑,尽管背后的鲜血淋漓,还在流。
陈瑾禾问“不疼吗?还练?”
裴北晟默不作声,直到连剑柄都握不住,掉落在地。陈瑾禾走过去将裴北晟扶到旁边的亭子里。裴北晟因为虚弱,并未反抗。陈瑾禾向侍卫找来纱布,熟练的帮裴北晟止血、上药。
“这么熟练?”
“嗯,小慕将军在外征战难免也会有伤疤,他每每回来我都帮他上药。”
“那你们关系挺好啊。”
“那是当然,我俩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
“有人关心的感受应该很好吧……”裴北晟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也被伶俐的陈瑾禾听到了。
“肯定啦!你不是太子吗?应该有很多人关心你吧。”
“嗯,有很多……”裴北晟嘴上这么说,心里默默的说出了下句:有很多人关心怎样和我争夺帝位……
宫中那有什么亲情、友情?大家都在心底谋算着对方,表面上的亲昵只是在伪装心里的“狼”而已。
从小到大真心对他好的就只有裴北晟的侍卫。文妃也只是拿他来争宠罢了。
“宫里的药自然是好上加好,就是痊愈的时间太慢了。下次我给你带点灵清堂的药膏,那家的女儿与我关系不错。”
裴北晟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可在下次见面时真的带来了药膏。
……
裴北晟睡着时不停呢喃的叫着陈瑾禾的名字。边叫边搂紧陈瑾禾,她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陈瑾禾,为什么你要对我好呢?你要是不对我好……我就不会心悦你,不会一心想得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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