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之上再度浮现崭新的内容。
日足和日差这对同胞兄弟已经四岁,按照日向家的家规,将会在今日彻底定下,谁是宗家之主,谁是分家之主。
因为对于注定是宗家之主的日向日足而言,四岁是一个生日。
而对于注定是分家之主的日向日差而言,四岁是要被烙印下笼中鸟的日子。
这场生日宴上,日向全族为这两个孩子举办生日宴。
奈良一族、秋道一族、山中一族等等都已经到齐。
日向一族的长老们也做好了为日向日差烙下咒印的准备。
这一日或许是日向日差自从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有家人,有朋友,有倾慕的女孩。
他们本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今日的他们更是所有人的主角。
四岁这个年纪,对于一个孩童而言绝非是生命的终点。
他们还有很多光阴可以消磨,他们也有很多选择可以去做。
可若是被烙印下笼中鸟,那余下尚未经历的一生,便至此消亡。
在欢声笑语中,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稍稍不注意,太阳已然西挂。
夜幕降临,尽兴的客人们都早已散去,唯独日向家,尚未尽意。
在日向宗家的道场中,日向族长与他的这两位儿子盘膝对坐。
一烛蜡火立在两边中间,在那微弱的呼吸流动下,烛火飘摇不定,甚不胜青瓦。
日向族长抬起眉目,倒映着微弱暖光的眸子里,看不清是什么样的情感。
兄弟二人懵懂间,看向自己这位父亲,他也在此刻开了口。
“日差,从今往后,你便是下一任分家家主,你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守护好你的哥哥,守护好日向一族,守护好宗家!不惜一切,乃至是生命,也要去守护,明白吗?”
日向日差眨了眨水灵的眼睛,可他又怎么会明白,宗分二字写起来容易,读起来容易,唯独理解起来难上加难。
毕生作为一个工具?作为一把剑?
对于一个死物来说,那是制作者赋予他的作用和意义。
但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言,那是支配、剥削。
尚且年幼的日向日差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日向日足也不清楚,他们两人自小便在一起生活,很是要好,一时间竟理解错了意思。
“放心父亲!我和日差是亲兄弟,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等我们都成为忍者后,我也会用生命去保护好他的!”
日向日足一手搭在日向日差的肩膀上,笑着对日向族长说道。
他以为,父亲这么说的原因是为了让他们兄弟和和睦睦,互相帮助,互相扶持。
可下一刻,却迎来了严厉的呵斥!
“日足!你是未来的宗家家主!到现在还没搞清现状吗!”
兄弟二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们的父亲第一次对他们这么严厉,哪怕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的父亲都不曾这般过。
“日足,从今往后,身为宗家,守护好白眼的传承方才是你毕生要做的事情,而日差要做的……是为宗家而行!为宗家而战!为宗家……而死!”
一个个字眼,从曾经对他们温柔一带的父亲口中说出,逐渐冰冷,宛如针芒在背,如同身处冰窟。
死这个字眼,总是那么刺耳。
原本隐晦的话语变得赤裸裸,才四岁的他们,方才差不多明白其中的含义。
日向日差带着哭腔却努力平复。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所以不想在这时候哭出来,让父亲觉得他不乖……
但他的声音还是近乎颤抖着。
“父亲,这是……这是什么意思……父亲……是日差在今天的宴会上做错什么了嘛?”
日向族长强忍着心疼,身为一位父亲,又何尝不曾被这一句句稚嫩的话语所折磨。
但他不能答复,更不能理会,他站起身来,牵起日向日足的手,朝向门外走去,将日向日差留在了原地。
推开门障,砭人肌骨,灯烛骤灭。
暖黄的光芒逃的无影无踪,昏暗下来的房间里,被微弱且皎洁的月光所充斥。
此刻,日向日差切身感觉到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想要起身追上去,但数道阴暗的影子挡在了身前。
日向日差抬起小手,微微遮掩投来的月光,勉强才看清这几道影子的主人。
“长老们为什么在这里……”
数位长老走入房间,随着门障紧闭,静谧的村落拂过一阵晚风。
街道上已然空无一人,更无一家灯火尚留。
高门大户的日向族地,却无一人可眠。
直到那响彻在庭院的惨叫声逐落无痕……
“父亲……父亲……”
日向日差摇晃着身形,跑出了这个陌生的分家庭院。
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嘴里一直喊着父亲,此刻的他真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浑身无力,每走一步都十分简单,残余的头痛让他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一头长发显得很是凌乱,额间的发丝被汗渍粘连,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额间,多了一个卍字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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