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皮又勋,你明白了吗?黎色淤是双重危害。”
皮又勋斜倚在南洋豹毛宽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难道是谎言类的淤,叫什么……”
“慌玩淤,”姜岚说,“这么看来,黎色淤至少是两种淤的结合体,只有一类会在宿主身上引起明示,剩余的在暗处,只要其一尚存,所有的反向影响都在,让宿主不知不觉间情绪混乱。三临,你的潜藏淤害也还在,可想出是哪一类了?”
“哦,和对南方寡无动兵有关,和花眼甥邋遢有关,但我没对应上。”
大家陷入沉思。
商琬从厨房带出做好的青菜,发者一毛送来歹鹿腌肉。
大家奋力进食之际,窗台上的姜岚突然开口:“莫非是战争淤?它不太多见,你们尚未实地见过吧,最近,我在南辽区甥邋遢平民身上发现过战争淤,她们也许是受寡无信仰驱使,妄想与天园教作对。”
想掀起战争,全盘恢复六翅飞鹰信仰?这种情绪很危险啊,这难道是南方甥邋遢的普遍意志?
松三临想到跟花眼邋遢们近距离接触时,的确有莫名的心情变化。
“姜使者,就是战争淤!我这就去接触花眼邋遢,把自己的同类淤激出来。”
……
两天后,解决掉潜藏淤态后,松、皮二人都没有再出现诸如反对用兵、不自觉道出心里话等现象,从而也就确定黎色淤只能种下两类暗示。
而自我保护措施到位的商、东二人,并没有遭受正黑侵害。
花舍内,松三临作出告辞的决定,他想到:留在同淄多一天,皮又勋的嫉妒心和敌视就可能暗自滋长,要是再让他崩溃到被几人合救的地步,那真是要他命啊。为了这位同胞的安全,还是早些离去吧。
商琬听了,一时不知如何表态,毕竟妒淤是很难彻底杜绝的,她也不想皮又勋因此暴毙。
“得到真力又怎么样,在这个淤态横行的世界,战胜不了欲望,反而更加危险。”她没好气地说。
“只要不再碰到黎色强淤,就没什么大碍。好了,我去跟东辅告别,有机会再见。”
“等等,关于水墨神秘,我想到了什么,还没跟你交流,”商琬说,“我早先整天写崖点末日,写梅神,写异域生灵,但没有细细琢磨欲望,欲望,是导致一切的根本,是万千淤态的源,当初,贪婪让狮旺毁约,得罪无通商队,由那时起,诚念丢失,各种潜在的、不甘的欲望跟偏黑灰烬纠缠起来,被我们所明视,要往这方面多作文章。”
她看着松三临,继续说:“你是否认同,偏黑能量跟水墨飓风有某种潜在联系?咱们是否有创作上的偏激欲望,嗯,比如在乐曲编写中,你的思维表面上诚于内心,却有激发偏黑能量、浑浊执念的暗隙,使你被卷入飓风,并超远距离飞腾。”
原来她这几天在追究水墨飓风的事啊……松三临听了,觉得有些道理。
“你是说,水墨是偏黑意象的异空间?传送的诱因是恶念?建立在肆意驰骋的想象力之上,加上夸口豆饮的刺激,我被偏黑能量拐带,脱离了现实世界,”他摇摇头,“还是太抽象。”
“不,说不定水墨神秘人就喜欢哪种有些失态的想象空间呢,他被那种狂热求索感染,又回到你精神内,引领你走进水墨世界,然后在他钟意的地方停留,”商琬继续猜测,“我那位水墨先生就给我一种放浪不羁的感觉。”
“钟意的地方,停留点的特征是什么?”松三临不禁沉浸在交谈中,细细探索起来。
“当时,九九河,沼泽,崖点鲵,捉崖点鲵的邋遢鸟,她们用令人反胃的低吼来打击猎物……有道理!”他的长眉缩成一团,眼神放光,“带了恶意的歌唱,偷猎保护动物的快乐!水墨先生就选择了那附近停留。”
“偷猎者的恶意歌唱,倒是跟我的狂歌一曲有些对应。可是,我并没有水墨先生回归的感受啊,按照他的习惯,应该会打声招呼。”
“也许水墨先生不止一个。”
两人在纷杂的花香中,分享了各自的看法,直到巡逻队的鼓声响起,商琬又搬出她的新篇,关于崖点音乐思考的文字。
为了给它们配乐,松三临在同淄城内多住了两天,把谱子记录下来,派人交给了商琬。
他打包了一些干粮,戴上商琬送的毡帽,收起东辅给的少许啤酒药,没有当面告别就径自乘汉马出发了。在南方稍稍游荡一下,回找姜尼之前,看看能否有新的静粮收获……他暗自琢磨。
眼前是一条比九九河略深的河流,天气温和,正好适合入水。他拴好汉马,用花语轻裹身体,噗通跳进水中,向南朝着薄日游去。
温暖的水花漫过脸庞,在开启叶绿体呼吸情况下,他的游泳速度快了接近一倍,技术细腻流畅。体内的莴苣藻得到满足,提供了更强大的抗冷能力。
他游得越发起劲了,索性解除了花语护衣,一直向南深入,直到薄日偏过中天,西斜。
登岸,擦拭完身体,精神饱满的松三临吃了一包啤酒药,然后拨弄右指,回味泉汩中的录音。
嘣!轰!一声惊天动地,但地面没有裂痕,连绵混响摩擦着耳廓。有过类似经验的他立马有了判断,某座火山喷发了。
那地方离他很远,火光窜出高桦林上方,比薄日更加恢宏壮观,而随之喷薄四逸的白雾很快遮蔽了薄日,星火点缀的灰尘把天幕染的更黑。大量鸟雀扑飞过来,几只雪鹰冲到蒸烟之上。
“火山喷发之时,静粮酝酿之际。”松三临想到姜尼的话。
他扔出花语线束,并向九个角度延伸。半个时辰后,浓云下,汉马之上,他悠然地开始追赶花语。
四只壮如牦牛、毛色花白、顶着倒钩犄角的鹿,在桦林边缘望着他。
从脸孔看,难道是丛林残暴鹿?一种南方猛兽,它的头部似鹿,却尖牙利齿,连走豹都不是它的对手。
四只残暴鹿因为火山喷发而逃出生存区,向着东北向而去。它们又停止张望,低头寻摸着某种物品。
“原来在打花语线束的主意,难怪我感应到拇指和食指间的颤摆过度,没想到残暴鹿对花香这么敏感啊。”他将花语线束扯向坡下,将它们引出来,并附上更浓重的花香,起到更强的迷惑作用。
然后,等残暴鹿到达十米范围后,他左手投出虎纹暗印,手掌用力内握,试试能不能麻醉其中一只。
但这一出遭到了强烈抵触,那只低头追逐花香的鹿猛然呲出长长的下牙,犄角左右颤动,然后撒腿跑进密林深处。
应急意识挺强啊……松三临撇撇嘴,感觉花语线束都向上飘去,并牵引他往前。
有静粮气息?没想到这么快。他有些意外,毕竟火山刚刚喷发,新的薄日露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
忍着越来越高的温度和浓密起来的灰尘,他穿越矮林和人工挖开的巨大石坑,时跑时停,顺应水色线束的变化。五分钟后,一片开阔的墨蒿农地,大约过百只残暴鹿在向四面奔窜。
呼!厚达十米的灰尘抖落,霎时间挡却了所有阳光。松三临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并撑开水色盾牌,抵抗热流。
噗!坏了,为了模糊的线索,接近了火山喷发地带。他急忙闪退,却绊倒在一处石壁下,面前尽是灰尘。
两分钟后,各种味道涌进鼻孔。除了烂土碎泥的窒息气流,还有南方小墨蒿的烟熏味、动物皮毛的焦油味、各种未知氧化物的刺激性腥味。
松三临捂上口鼻之后,突然觉察一种十分熟悉亲切无比的味道——夸口豆。
大约是混进热汤中的夸口豆,自然蒸泡出来那种美好感觉。
他依着草木籽粒广闻,在灰烟和热流中腾挪闪移。十分钟后,半焦的紫叶植物树立眼前。呼,就是这个粒粒香浓。他靠近未被完全烤焦的尖头小葫芦形状夸口豆藤枝,摘下外观尚可的一些。
不错,总算没白来,美味的饮品不差于一份静粮,而且,这储量相当可以啊。
嘣!轰!巨响再次冲破地面,松三临的身体自动上翻一米。地面裂解,从脚底到发顶的热量持续增长,冲破花语防线的烈性气体如淬毒之剑。
呼吸越发困难,思绪开始凝滞,后续的火山爆发还相当猛烈!
抬头看去,烈焰就在二十里开外,不好!滚雷和洪流将更加厚重,万万不能直面如此规模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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