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历险：水墨缠斗 第二十八章 障灵

“潮淤，没错，很多邋遢鸟卫士也因此犯了风湿病，一遇到阴天就无法战斗。因为地火能量不稳，这种弱淤密度偏低，面星虫能够将它挥甩对敌，还能挂上一些别的淤、毒物，实在超乎想象。”

“关键一点，淤态偏于精神攻击，除了真力，就得靠静粮里的魔法来应对，普通的器具根本无效。”

“那土鞭子北瓜秧更加变态，愣是让我们陷进黑暗中，青芒水烛、蓝箭霜伞也不能强破困境，那绝对不是偏黑雾气！”

姜尼插上一句：“还有，那土鞭子北瓜秧有自主意识，你们想想，狮旺并未有什么操控举动。”

姜人们激烈地探讨着。

松三临由此从昏迷中醒来。

此时，青铜门外，邋遢鸟卫兵击鼓传信：一半一等邋遢兵叛逃了，发者庞沃策正带队追赶。

这卫兵轮番用神族语和邋遢语吆喝。

“哎，有生力量走了一半，酥馨她们又有的忙了，神族面临信任危机啊。”火落小七的梅灯使者姜末末说。

“南方寡无党利用邋遢鸟古神六翅飞鹰作文章，暗中反抗神族统治，酥馨让我们来作奇袭，也是稳定军心的方法。”

面色苍白的松三临转转黑眼珠，发丝凌乱，嘴角粘泥。

大豆角在一旁，用弯穗掂弄着一个梅核。公若丐在搅拌某种药液。

“这是？帐篷里？盘可呢？”他问。

“好多了吧，盘可她去疏影洲寻冰杏粮去了，抱歉，我接到你时，就收到酥馨的安排，要捣灭面星虫在城南牧场的老巢，酥馨等几人回到辉崖城处理内乱，顺便接见梅神心腹桑葚侠……”姜尼详细介绍了酥馨等人的计划。

盘可怎么一个人走了，说都不说一声……桑葚侠？怎么像是某本少儿漫画里的主角名字……松三临正疑惑间，另一个发者战士冲进来，送上一张兽皮，上面有一段字体大方规整的内容。

“姜孩儿，你们回到崖点了没？梅邀们都还好吗？如有损失，及时告诉小桑葚，我以梅花醉世仙风为你们祝福。另外，我知晓了障灵的存在，一群融合了草木魂梦的金石水土，会分裂出小的障灵，它们可能通情搭理，可能凶残暴虐，障者互斥，留意它们！小心其中的偏黑能量！小桑葚会提供建议。”

梅神的亲笔无疑了。

姜尼说：“记得前几天遭遇的河床么，就是具备智慧的障灵，漫卷天地万物的果园黑风暴也是障灵，多谢梅神母亲教导。”

梅神母亲遥在星海未知处，还关心着我们这群孩子，她竟然能判断出障灵的存在，这种高尚的智慧…

松三临的回想一下子清楚起来。

“什么漫卷天地的果园？！闭嘴！不学无术、乱用词汇的无知者！想好了再出声！”松三临突然厉声骂梅灯。

姜尼顿了顿，说：“你有明显的不正常欲望外露，别激动，淤魄未除又回体就是容易情绪不稳，好了，我继续说，昨夜，我和姜仁就碰上了疑似小型障灵，被它的偏黑油使了绊子，还有，没发现团充，他被狮旺诱骗走了，貌似狮旺也在躲避菌怪。”

“至于梅神母亲信中提到的桑葚侠，跟我们一样，是类人生物，他实力超群，被梅神留在身边，这次回来，我们等着聆听他的高见……不说这个了，你的真力达到初级12％了，进步相当快。”

真力提升很明显么……松三临道出那种藻类和新能力。

“哦，火山藻上的静粮，也是不太常见的品种，原来它也是洗淤法的好材料，你运气真的不错。”

“是嘛？运气好，也不好，都差点死在爆炸里。”松三临无声叹气。

“你要注意，泪流的控制需要段时间内的情感波动，强化到什么程度，看你个人的本事。还有，你怎么会掌握交叠淤打击的？是盘可教你的？”

“你指的是我用叶梭打击两类淤魄的交接点吗？没有，我纯粹是误打误撞，尼叔，交叠域怎么会迸发出黑瀑布？其中的瓦罐是什么神宝？”

“为什么会迸发？我不清楚，这也是连梅神母亲都没识破的谜题，你说的瓦罐，我更是没见过。”

“真的？太玄了，那，桑葚侠知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姜仁说，桑葚侠从平行线里来，详细情况我们还不掌握，三临，等见了他，再问交叠淤的事吧。”

酥馨的专属姜人姜圭说道：“别耽误时间了，得马上去城南牧场！那批太古虎肠可不会等着我们去拿！”

出发时，松三临的状态基本复原。他只骑乘了短程的汉马，就双腿发痒发热。

“还是徒步、奔跑爽快，除淤不尽带来的突兀磕绊好似克服了。”

他得知太古虎肠是冰蜂和雪鹰同时发现的上乘薄日露，甚至还有薄日枣——一种高等级静粮。

而这些仙物就在牧场以南二十几地。

“我才获得了新静粮不久啊，能不能马上吸食太古虎肠？”松三临问。

“当然不合适，得等火山藻充分适应了你的体魄，之后才食用太古虎肠，放心，太古虎肠数量足够，大家都有份。”

“太古虎肠的功能有哪些？听着很霸气！”

“大幅度提高真力积累，并有控制淤魄的手段。”

“真不错！”

松三临兴奋之际，尝试用乐曲引导感觉，把《非真实无光》的A小调变换节拍，加快节奏，唱起来更用力，表达淋漓尽致的欢畅。之后，又在袖琴和弦加上减和弦过渡，用不和谐伴音来催动以牙还牙的愤怒。

歌词不够强硬，改！已经确立“文曲同步”风格的他，对文字表达也重视起来。一番折腾后，他自言自语：“不错，有些进步。”

牧场。发者精锐由火落小七和另一名女性发者弛草痕带队，先行探索地下隧穴。

地面上没什么异常啊，荒草之间散落少许动物甲壳，松动的湿土旁尚有橘火燃烧。

“看那地下隧穴邻近区域，有红色菌丝飘游。”

“不错，湿乎乎的软鞘壳也像是菌怪们的，它们吃了败仗啊。”

姜仁说：“先前明探队报告说这里十分混乱，光是邋遢鸟就有好几派，慢着，我嗅到了薄日露的气息，不过不是在牧场以南，而是那荆棘丛深处。”

“我先去瞧瞧。”姜尼叫住了松三临。

顶端尖细的对生鳞片叶，茎上长刺稀疏。透过这些耐旱植物，松三临看到几个长相奇丑的邋遢鸟，他们像是在跳某种舞蹈，倾斜身子，刀臂下挥，扒拉周围的荆棘条，下盘像安了滑轮似的慢慢平推，口中发出凄厉叫声，压低了荆丛里的“噜噜”声。

阴冷的气息十分浓厚。

“太古虎肠在它们手上！”姜尼哑声道。

“先稳住，等等姜仁和发者。”

松三临也看得清楚：那几只邋遢鸟的胸膛裂开，露出大团黑色骨块，脸上有粗深的疤痕，眼中红光如刀，冲着这边瞪眼呲牙，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有好几重。

而邋遢鸟所处的地界有三块近圆形坑口，三角拱连，有土屑和黑汁混杂的藤秧相系，逗号状的瓜果依着地面摇晃。就是这一连串的怪坑束缚住了邋遢鸟，还在一点一点向东南移动。

“这些移动的坑，就是障灵吧？像聒噪河床一样，有自主意识。”松三临用花语捂住口鼻，又开启叶绿素呼吸法。

“就是我们此前遇到的土鞭子北瓜秧，小型障灵，狮旺那败类貌似很能利用它，看起来，在是抢夺战中，狮旺甩开了邋遢鸟。”姜尼判断道。

不明身份的邋遢鸟投出火焰石块，点亮了荆木丛。这火焰方向紊乱，也同时飞向其他邋遢鸟，他们的淤显已经盖住周身，外表如波浪剧烈起伏，中间有尖锐的突刺，整体是带黛色竖条纹的胭脂红，而淤筋的形态各不相同。

大豆角吓成了一个圈。

“好强烈的侵略气息，尼叔，你感受到那种尖锐了吗？”

姜尼用花语绵絮轻松灭火。“是啊，我跟姜老大平定东大陆弟邋遢叛乱时，记录了类似的淤魄！就是我讲过的，来自当权者的暴政淤，有酷刑、暴敛、黩武、朋党等很多类，权力对内心的侵蚀是深刻的，暴政淤也相当顽强，眼前这些邋遢鸟吞食太古虎肠而不死，淤魄能量更加不可思议！”

松三临见土鞭子北瓜秧竟然反被邋遢鸟拖着走，同时，邋遢鸟的暴政淤忽然收缩了一些，片刻后再次鼓胀。

“看来，障灵在削弱他们。”

“嗯，障中的乌气大概就是偏黑能量，暗中吸收淤魄。”姜尼说。

松三临手指拨动特定动作，泉汩声中，响亮的“剖剖”声惊起。

对面的土鞭子北瓜秧立即顿住，抢回移动权，试图跟松三临拉开距离，“噜噜”声也提了几倍响度。

“果然如此，剖剖，噜噜，两者代表不同障灵，障者互斥，梅神讲的就是真理！”

“三临，别试验了，让它们自行消耗，我们趁虚进去。”

“必须的！”

大约五分钟过后，暴走的邋遢鸟处于劣势，正拼命挣脱秧葛乌气。

其中一只暴政淤比较突出的邋遢突破了封锁，淤魄像蝎子尾巴那般刺过来，有交错的双面锋刺。

看到蝎子尾，松三临脑中蹦出纷飞的金砖和人民币，金灿灿，香喷喷。

“好爽啊，全是我的，尼叔，别跟我抢！”

水色漩涡浇下，他眼神由浊复清，不禁要问那欲望是贿赂还是暴敛。

“当心，即便你没靠近邋遢鸟，也相当容易被蛊惑，”姜尼说，继续挨个攻击暴政淤的淤锋，“别愣着了，上吧。”

松三临激起愤意，他泪滴轻行，寿果枝叶虚影暴涨，一缕青芒直扑暴政淤锋，当即砍断一截，是三面凹槽的环扇形。

体内的真力不够，还是得借用梅霰……正想控制泪流伸向梅灯，对面的“噜噜”声加了繁杂细节，一连串纯粹的黑雾腾起，化成密集的虚线弧，飞快升空。

松三临被其中的超低频噪鸣刺激地鼻涕都流出来了，他捂着耳朵艰难后退。

好在这噪鸣只持续了几秒。

“往各处跑了，他们反而利用偏黑能量挣脱了束缚。”姜尼嚷道。

跑了？怎么还有“噜噜”声呢？

尘埃消散，一块土坑像被遗弃了的断肢，烂掉的北瓜秧也没法开路了，噜噜声越发像哀嚎。

哀嚎的来源，牙色的灵芝状软浪从土坑中分离出来，被梅灯收了进去。

“尼叔，怎么回事？”

“这股次声波有些花语的影子，但又不太一样，可以确定的是，它不低凉、不浓稠，也不是偏黑能量，总之很温和。”

松三临一时无言，旋即意识到自己的类暴政淤魄已经显形。他绵吸长呼，泉汩为辅，用脑海中优雅旋律压制贪婪心思，接着再次沁出愤怒之泪，剑刃般的寿果枝叶虚影上堆积了从梅灯那里借来的道道青芒，与体内外溢的真力融合。

在梅霰银白雪镜的帮助下，他慢慢看到到淤筋的具形：一节一节，倒正交替的“棒棒糖”。

“可以确定是贿走淤了，动手吧，自己除淤会大大减轻疼痛，继续用泪霰。”

几分钟后，松三临轻微的刺痛中收获心神安宁。

“你对付贿走淤的时间刚刚好，要是再短一会儿，你露出的淤魄就不完全。”

“但你没有除尽，身上还存在贿走淤淤种，你自身难以察觉，也容易被其他暴政淤影响。”

“高能淤魄包括，营奸、朋党、贿走、枉法、庇恶、惰政、黩武、暴敛、酷刑、厉役，被梅神称为十大难，要全部除清，才会杜绝此类问题。”

松三临正有些慌乱地摸索潜在的“淤种”，火落小七跟弛草痕等发者神采奕奕地赶来。

“太古虎肠被假翅兽抢了，啊啊啊啊。”火落小七的软冠向前微曲，那是发者表示兴奋或者愤怒的动作。

连声总师也不叫……松三临暗自咂舌，又看见火落小七和弛草痕各自从右嘴里掏出一根末端宽且带“履带”的尖长舌头，并互相交换，把对方的放进自己嘴里，好似轻松地安装上了。

他右眉高高挑起，侧头问姜尼。

“哦，那是发者的恋爱方式，互换舌头，表示认可对方的魅力。”姜尼回答。

“好吧，祝福她们，换了舌头会变声不？我听说发者不是一夫一妻制，像火落小七这样的高手，应该大把的追求者吧。”

探讨了一会儿发者行为知识，姜尼抖出一丢牙色波动。

“小障灵的哈气，你试试跟泉汩里的剖剖，有什么区别。”

灵芝状的波动附在梅瓣边缘，被松三临用花语诱导手中。

“噜噜噜噜，障灵的发声器，装进去。”

牙色波动跟花语十分合拍，进入“录音机”后，的确与“剖剖”发生冲突，屡屡被弹出来。但因为“剖剖”主要是录音成分，强弱得受主人控制。松三临在两个“剖”之间加入了敦实的泉流中柱，让其本体特征削弱不少。这样，两种障灵哈气才共存下来。

高过四米的营帐中，发者火落小七正面对一群痛喘嘘嘘的弟邋遢，缓释梅霰甜纱给她们治疗皮肉伤，并唱出女人似的温暖歌声，令人倍感安宁的异香扩散。发者卫士用鼓起稀疏花语，帮着涂抹除菌药剂。

火落小七的微吟都可以用到医疗上了？这香味传的好远，啧啧……松三临羡慕不已。

然后，他用两个时辰教几个年轻发者、弟邋遢学习了中文常用语。

此时的夜间气温也不再像两个月前那样冰凉，零星的昆虫啼叫已经响起。

超过10％的真力初级水平，让他需要的睡眠时间少了起码半个时辰，晚睡一会儿或者早起一会儿，都不影响精力，这是明显能感觉到的变化。

临睡前，他整理近期要干的几件事：一是往南一些尝试接触春花，看看能否采集新花语，并让姜尼指导试练微吟；二是尽量挽救团充，带他加入大部队，治疗他的精神疾病；三是新开关于障灵、飓风妙境的曲目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