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历险：水墨缠斗 第二百四十三 多种人格

“呃，教授，你我居然在灵界碰了碰想象火花，真是太巧妙了，如果我帮你达成想象力实物化，应该可以制裁霍姑的海体水墨。”

……

唐小憧放不下傅中谦、阿丹两个老部下，为了安抚她们，她放弃了参与东岛总调度竞选演讲的机会——即便事先已获得大量推荐票。

此时她带着公孙潜去阻止傅中谦的冒失行为，却发现北堤日本佬跟嘉荣一勤法员们交火后的狼藉场。

从尸体看，日本腔自然是损失更大，从嘉荣一遗留的俯仰工具看，大多数管族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时辰以上。

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归圣主怀抱，连锐衣的灰化都未曾开始……

“是在尸体里种了实验胚胎，大大延缓了尸体回归进程。”唐小憧沉思道。

“实验胚胎？怎么说？是傅中谦的作品？”

“来自柳阳和魏丸的研究，让八川猿吞噬疑似被安排速生的生命，若有速死效果，即在八川猿身上发生极速衰老现象，而后将八川猿脑髓投入即将回归的管族体内，可能发生瑰奇回归和速死陨灭两种死亡结局，死者处于非此即彼的矛盾状态。”

“傅中谦这么做意义不大啊，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只是延缓了个例速死结果，对灵界的干扰微乎其微。即便亡者最终走向瑰奇回归，也还是处于灵界阎王的控制下。”公孙潜叹气道。

“中谦，是想观察记录瑰奇回归的变化曲线，试着挖出回归灶的缺块，从缺块形态分析速死局的特性……”

唐小憧说着，拿起一段亡者锐衣转了转，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斜入几字云的高朗人挂耳墙，被加了障眼法而显得微小。

一个曲镜甩过去，映出傅中谦、阿丹以及一帮高朗男女，正在热烈地进行一些不雅之事。

唐小憧自然见怪不怪，她知道傅中谦和阿丹是刻意为之，不是纯粹消遣玩乐。

公孙潜发现挂耳墙底端流出一抹古典釉彩，干系瓢虫零零散散地从墙面飘入一块同样是瓢虫形态的水墨关口，旋即，水墨关口滴出来一缕篱笆刺，刺形跟烈性淤筋相近。

只见这类新型淤从挂耳墙运动到水墨关口，再到地面来回数圈，最后进了高朗人的果实容器。

“她们居然能从水墨关口里拿东西，乃管族墨风新成就？”

“依我看，所有人都中了加强版收缩效应啊，此一股篱笆刺，直接从灵界收缩到现实，傅中谦，是想用新收缩效应来巩固他的计划？小潜，感受到篱笆刺的寒凉否？”

“堪比灵界深处的寒凉，收缩效应一定相当强，你看，她们几个虽然在缠绵，但体表清液结霜了似的，一点温度也没，不过，她们的神态相当享受，旁若无人，陶醉其中，透出来的情思不只是男女相吸，还夹杂了改变现实的强烈自信。”

公孙潜用强迫症情思去触碰那一伙人，她的情思没挨到篱笆刺就已经成了霜柱。

“过去看看。”

唐、公孙踱过去，逼进了好几次才凑到挂耳墙的正面，大声嚷了几遍才叫醒傅中谦和阿丹。

高朗人仍保持那些缠绵姿态，滴出篱笆筋的瓢虫水墨也消隐无踪。

公孙潜听不清傅中谦的话，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安静，没有旁人噪杂的打搅，自己如果想动，可以找个伴侣一起娱玩，要想静下来，就闭目入定、安享神秘世界的美妙，有一类绝对神秘，是不受灵界追踪的神秘……

唐小憧则观察着外围景致，埋入几字云里的篱笆筋，悄然间迅速蔓延。

……

宫显下落不明后，霍姑代替之驱使海上军团攻击其他同族，掀起了内部大战，管族应对海洋金属虫的经验不足，短期内损失了大量智能机械。

同时，北堤在东岛的权威崩塌，遭受宫显迫害的日本鬼子发动骚乱，想掌控局面的魏丸拉拢了叶同信等法槌专心攻坚墨风传送。辉崖大陆那些被悲痛生物驱逐的管族也纷纷挤到东岛，令局面更加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依靠吃苦意株蔓过活的甘灵运、盘可面对随时可能攻击她们的各方管族，有些不能自保。尤其是鲁为狂为首的教授派忙于打击霍姑，对她们的庇护不比以前。

在得到松三临的指示前，她们两个都因为高等机器人的突袭而受了轻伤。

现在，跨越乱葬坑的两人被一阵旋风刮起来的篱笆刺给扰乱了心绪，这些篱笆刺不但落根于各类活物上，也依着地面的不可降解垃圾生长，没多长时间就遍及视野内外。

甘灵运突然不再厌恶这些管族垃圾，而是考虑变废为宝，要利用篱笆刺来建造一种新生态，一种快速为新生命提供初期能量、催其顺利进入成熟态、之后稳定发育并向苦意植物靠拢。因为目前来看，唯有苦意植物没发生过“速死”现象。但苦意植物跟大量管族垃圾不兼容，如果能够利用篱笆刺解决这个问题，让所有新生命都具备苦意要素，就可以有效预防“速死局”……

“要完成这个目标，需要做巨量工作，庞杂的调研分析和材料准备，最后指向一个幽秘妙绝的人间乐园……”他喃喃自语。

盘可的想象也是指向“神秘、充满奇乐”的意境。

她很快明白过来，说：“老头，这是收缩效应吧，不能沉迷啊。”

“我也知道，不过，这篱笆筋的传播的确对我们无害，从它的渗透性来看，它也应该是自然产生的收缩淤，类似于你的躺公主，会有大用处。”

“比如，留意篱笆筋分解出来的皮蜕，会是一种很棒的戴明衣，还有，商琬告诉我们的异空间堵塞口，通过超高收缩压可以疏通，过后，我们就可以用大量篱笆筋试一试，看看收缩压能不能达到要求。”

正说着，盘可没想到自己的宠物白蛤蟆已经钻进篱笆筋里，搜出来了少许“胡椒面”。

这正是新型戴明衣，是“神秘、充满奇乐”的象征物！

甘灵运见此情形，比盘可更加激动，他立即拿出一枝苦意梅，令其蒙上新戴明衣。而后，苦意梅真的变得更晶莹剔透、香粉浓郁且持久，也真的能够在不可降解垃圾地片内摇曳生姿。

不过，两人并没有进一步计划了，只因蒙了新戴明衣的“白蛤蟆”变得肥胖如小牛，瞬间跳到了高空几字云里，出来时候却不是白蛤蟆了，成了带一圈镣扣的三角门，这扇门以长边为轴开合，吸入空气排出马赛克。

这样的怪门渐渐增多，马赛克的臭气也盖过了苦意梅的清淡花味。

甘灵运无比恼怒，他的神秘憧憬刚刚开始就破灭了，那怪门颤抖着，似乎有超大体型的透明野物正在挤出来。

篱笆筋皮蜕的分裂、新增，为怪门野物的诞生创造了条件。

……

解密管族隐藏古老人格的过程中，松三临在学徒空间附近发现了一串不断掉漆的铜制刀币。

落下的漆是丢掉的附加值？这是对管族盈利能力的侮辱！很快，某干系宠物蜗牛叼了散漆离开了学徒空间，消失在一片水墨漩涡里，只余下一组血色数字。

模糊的数字大概指向八川开辟者的身份，怎么把血污擦掉呢？

松三临用了良心线、好几类缘分线，都渗透不进去，管族的潜藏人格区域十分牢固，像一个坚硬无比、多重加密的保险柜。

他决定让更多干系蜗牛试试，同时，自己也从既有的管族白日梦里挑选与刀币、脱漆数字相关的景象。

正劳心思虑，萍屋翻滚起来，器具横飞。

他及时展开金翅稳住重心，到了会客厅一看，鲁为狂正摆弄了一堆管族的立体雕像，往它们脸上描着什么。

“能量壁垒，如果能够适应瑰奇本相，那么就会限制采样器频率，极大干扰果实采集活动，从而让每一次采集都发生亏损，如此壁垒问世，直接触犯本族拓荒条例，萍屋内置拓荒准则已然有了剧烈反应。”柳阳在一旁解释道。

“如此能量壁垒，可由巧豆散布出去，令宫显一伙不知不觉间中招，令他们无法自如行动。”鲁为狂笑道。

“可，我们岂不自受其害？”

“不会，我正要去往车隆汝工作室，高朗女有挥霍式盈利的丰富经验，我们去学习学习，一定能够解决反盈利发明和盈利原则的冲突。”

不料，车隆汝所在的密径缩到人脸大小，且已经看不出入口。

鲁为狂等人出了移动萍屋，正准备召唤车隆汝，却被一帮蒙了高粘度皮蜕的袋形野物给遮了光线。

松三临帮忙料理了两只袋形野物，累得够呛，只因这类野物似乎具备皮又勋式的自我修复能力，还具备扭曲空间的本事。

他喘了几口气，闪到明亮地，跟野物玩起了捉迷藏，当然不是小孩子式的耍闹，而是利用漂亮身法诱导野物钻入他的戴明陷阱。

他的灵活度完全碾压袋形野物，也不觉得累和危险，玩了一通，又拎出几个自我人格来，代替自己耍弄野物。当野物出现颓势后，他就采了它们的梦。

松三临大感振奋，已经让人格替身们主导整个游戏。

他突然发觉自己和人格们密不可分了，他成了“窃听师”“注释派诗人““编曲家”“扁平戏子”，当这第四种身份出现后，他在扭曲的空间内爬行，把袋形野物拉成了一根根黑线。

松三临乐师正坐在观众席上看他表演。

“你给我过来！”扁平戏子吼着，向乐师松三临靠过去。两者很快挨上了，出乎意料地轻松、愉悦。

此时，柳阳用长扫把捣开了袋形野物，把松三临拨弄到另一侧。

“哎，我明白了，来源于我的自我人格，人格合并，或者人格拼减？这么说来，有人在我之前实现了这种操作？”松三临咕哝道。

柳阳只忙于处理野物残渣，还有堵塞野物来源——墩形水墨。

鲁为狂倒像是沉浸在一片白雾里有一会了，出来后也是作沉思状。

过后的事，就是鲁为狂和高朗人密谈，柳阳和其他管族观测新出现的野物和海洋金属生物。

松三临从管族那里得不到有益证据，只和学徒们猜测“人格并减”的第一号尝试者会是谁。

他向商琬打了几个问号，没得到答复，却从金翅内拿到了一份“腮红”，是盘可的趟公主人格寄过来的，因为两人间存在天然的公主欲望线，所以小规模事物能够迅速来回传递。

盘可的声音透出：“腮帮揉坏，适当保养。”

“让我涂腮红？胡闹，我一个大男人揉揉腮就是保养了。”

他轻笑自语，内心却明白盘可的意思，“腮红”名义上是保养品，其实是一种新缘分，是他、盘可、甘灵运、小无量、公孙潜为了对接商琬的共谋共存大事业，一起琢磨出来的缘分，性质是“恶瘾荟萃”，也就是寻求一种独存于水墨虚境的恶瘾，产自众人的共同梦境，她们能够共用、在虚境可以即时启用。

起初，这种共通恶瘾只有雏形，似有似无的缘分线，现在，盘可和老甘研制完成了？

松三临不禁感叹同伴的效率，他马上吐了樱桃汁似的腮红，腮帮子掉下来一块。

他弯腰捡起，当然什么也没有。

智力最高的椰子宠物鼓出一个腮帮，还用力吹气。

椰子口气已经进入虚空，沿着一列夸口豆旋转前进，很快迎上了“恶瘾荟萃”——无头白大褂，细看之下这东西其实是体型较小，主要器官在白大褂的腰线处，显露一根根长须、不规则圆圈以及其中的多节舌头。

活的恶瘾物，是团充的大夫人格！早应该料到是他了……

“吞吃了团充的良心人格，然后成为我们的恶瘾物？什么情况，椰子？”松三临不禁疑惑。

“秩序，我为寻找秩序而来，甘愿成为你们的嗜好对象。”新大夫居然说话了。

“谁会嗜好你！”

松三临歪嘴回了一句，旋即意识到那位“新大夫”很有用，能够随口吐出好多未完成旋律，干瘪的作品带着夸口豆饮的烈香，十分诱人。

而且，新大夫还在为每一句听到的话作注解，注解风格接近商琬，是注释派诗人啊！这家伙越看越顺眼，都有点像躺倒的美丽公主了……

“我非男非女，我安抚诸位，也是在充实自我，我喜欢我治病救人的善人外壳，更喜欢你投过来的缘分线，远道而来、萍水相逢的缘分，才是最好的秩序……”新大夫语速很快，节奏很溜。

松三临打断对方：“尊姓大名啊，大夫？”

“随你怎么称呼，叫我小恶也行，我同你一样认为，每一个人格都弥足珍贵，不能任意撞毁，如果不采用恰当方法，就会迷失自我。”新大夫说。

“是这个理，小恶，这么说，我得查一查匪未当时的所作所为。”

“小恶我从团充的见闻里分辨出了匪未人格减灭的环境，是镢头雨墙和心形蓬泡。”

……

镢头雨墙和心形蓬泡都是辉崖大陆的黏性生态特征，匪未离开辉崖大陆前待过的准确地点，得从她的梦境残片分析。

松三临在跟匪未交手时曾拿到过对方一点残梦，现在已经稀碎，需要慢慢抽分有用片段。

这个过程中，他终于收到了商琬发来的缘分线，内容包括了进入异空间的简化方式：复制她的俚语风俗包。

因为其内俚语来自现实宇宙的智慧外星人，商琬弄懂后将其制成了创意读物，复制后即可保存在深赭精思内，可以获得俚语提醒。

松三临的感受是：已保存好的外族俚语，仍然像是从学徒空间听来的，现实里没有响动，商琬给的提示是听那些骂人脏话，如果碰到某种含蓄的脏话，即不像好话却又没有不良词汇的情况，就说明靠近异空间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