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历险：水墨缠斗 第二百二十 0.5级

皮又勋的包子褶析出物越长越大，石化的妒忌情怀结构精巧，像远古来的蕨类植物化石。

福克汀抽了一会血，就来瞧这“化石”，从中领略到的小心思是战战兢兢的进取心，又很快变作一种争分夺秒的慌张，两者交替出现，离梦想的成功咫尺之遥，却总是实现不了。

Interesting！似到未到，轮流出现的、急缓交替的小心思，是好创意，可以吸收进来！福克汀想摘下皮又勋的化石包，从中汲取养分，但掰了两掰，仅靠手劲居然不行。

他生气的拿出雪鹰嘴刀，沾了胶汁就开切。

皮又勋死僵的大腿居然动起来了，压住那化石包，力道十足。

没死？福克汀心头一紧，松了化石包。转头又对着僵而不死的亚洲小个子又是一顿毁灭性打击，这下，皮又勋的骨头全碎了，四肢已经扁平，整个人形态完全走样，血都不流淌了。

“可以用伤痕魅力作主题，加入两条魅力变化线，令其交替出现，就是方法。”灵界的老师发言，仍旧是含糊不清。

“what？”福克汀不明白怎么变化魅力，灵界老师却没有告知细节。

他开始想此前对皮又勋的印象，寻找魅力相关片段。

身处异空间内，他觉得头沉，顶上那烟杯底座压得他头皮发麻。

他想得头快裂了，才回忆起相关的事情，是皮又勋和弗瑙、商琬之间的事。

弗瑙曾向皮又勋索要过匪未的艺术品，皮又勋却自断脚趾，用一小截生命力承载了悲痛艺术流逝，那让弗瑙发疯而去。

商琬则从灵界传过来一份诗咏录音，轻盈的物华渗入，内容是关于截取水墨护具的方法，可惜这份物华已经随着华阿摩的死去而毁掉。

不过，以上记忆还存在皮又勋的海马体内。

“老师，帮我激活小个子的长期记忆！”

福克汀一连重复数遍，那灵界老师才回应。

“你何必把他弄死，幸亏，我能呼叫他在灵界的影。”

福克汀大喜道：“辛苦老师，请赐教。”

因为他打开了微型水墨视野，能瞥到一抹杯底之外的情况，他还通过异空间那面魔幻巨镜来稍稍扩大了可观范围。

只见一个肥胖的叉号，对着一段不规则黑褐水晶旋舞，后者在异空间白茫茫里洒了几点雹粒，磨的福克汀脑髓疼。

……

福克汀那海棠形态的想象精思被磨碎了，化成一缕虚烟。

这让他对所谓“伤痕魅力”的思索中断，对异空间的构图把握也中断。

他很恼怒，轻轻发出一句抱怨，这一句传入虚境边缘，引发了一阵金属咳嗽，咳嗽声淹没了虚境边框。

福克汀喉咙、气管、上咽都如同敷上了一层石灰，也忍不住剧烈咳起来，不仅咳出了血，连他内置的胶窝根芽也带出来了。

这让他涕泪俱下、跪地吐沫，只能大咧着嘴从嘴角喘气。

良久，他无比沮丧地侧躺着，在异空间内竖直滑动，身体下方似乎是些此间宠物的排泄液。

他抬起左肩，使了吃奶的劲耸起一丁肌肉，卡住一旁的未知硬块，然后往头顶上敲。

这一瞧不要紧，他新长出来的内肘胶窝直接被抽走了，外防护跟着全部丢掉。

由于他还放弃了耘力体能，此时直面异空间的混乱，发虚到失声痛哭的地步。

“别死！我找来些物华能量，你吃一些。”灵界老师在头顶说。

“物华怎么吃？”

“像吸烟那样吃！”

福克汀听到“吸烟”二字，想起那要命的咳嗽声，实在不愿照做。

“咳嗽之人非我，他已经走了，你不用再怕。”灵界老师说。

福克汀于是只好接过那样式不明、质感像米线的物华，没等口舌发力，小物华就钻进了他胃里。

吸？！他动作虽慢，也品尝到了一点糊味。

灵界老师似乎放松了与徒弟连结，弱化了灵界声音，创造了一片安静、平稳空地。

“为师搜来了松三临的缘分赠与，一种缥缈于灵界的精思，可供参考。”

福克汀状态好转得快，他很高兴的接过来松三临的作品。

他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抢了东西。一对品红眼罩突然出现，吞了松三临的精思，而后倒在一旁，竟然打起呼噜来。

福克汀探肌块砸过去，的确将品红眼罩砸成了两份，急促的呼噜声散开，品红斑点苍蝇般消失。

“Shit！”他想问老师为何不出手，忍了忍没问。

灵界老师说：“非我不出手，只在此异空间内没法显露太多本事，等你真正得到水墨术后，将此空间改造成第二灵界，我们便能真正呼风唤雨。”

“它虽然偷了松三临作品，为师却也发现了端倪，那是商琬的宠物，是一种嗜睡生物，它时不时倒下，总有机会逮住它！”

于是，在捕捉小偷的路上，福克汀竟真的感受到了那一份遗失的缘分，关于睡梦的缘分。

不过，跟他自己无关，是冲着皮又勋而去的缘分：死掉的人永远不能重演的梦，涣散地滞留在此处，嗜睡生物要将它们拼凑起来，带入主人的梦里。

“什么狗屁缘分！老师，让我学习这种东西？！”

“从缘分内容来看，籍由皮又勋的梦，可以探测出其他亚洲人的梦，岂不是有额外收获？”

福克汀嘀咕道：“连小偷尾巴都看不到，说什么额外收获？还不如直接挖了皮又勋的脑子来吃，趁热吃！他在哪？”

说着，他一瘸一拐地嗅着皮又勋的尸味，不愿理会灵界老师的话，甚至想解除师徒关系，自行探索想象力。

“既然作了老师，就必须坚持下去，尸体在爬虫粪堆内！容我来布置一番，让你好好领悟。”灵界老师顺着徒弟说了几句。

皮又勋的尸体像一块大型红榨菜，在被某类生物拖向异空间深处。

这种情况，必须要使用精神惩罚了！

福克汀对着异类生物甩出享力毛，这一根享力毛慢吞吞地飘，中途被截获了。

不过，好消息是，渐渐显露的这一群异类生物，又勾勒出它们的黏性行走轨迹。这让福克汀重新描绘起地形图，还加入了对人类藏身地的猜测。

他不禁想到太平洋帮驾驭的山峰障灵，一个硕大的生命体，有着缓慢的新陈代谢系统，层次分明的内结构，组成物质的硬度和密度都是较均匀渐变。他拿出自制的障灵模型，在其上圈圈点点，将异空间的黏性对应于障灵骨骼的密度变化，将戴明衣对应于障灵的皮毛和呼吸，将各类宠物看成是障灵的载客。

这么一来，他灵感再次汹涌，视野也明亮起来。障灵模型的呼吸道戳破了肚子，硬生生成了排泄道。

问题在这，这是人为干预的结果，是商琬把异空间的垃圾浑物提早清理出去了，比起异空间的自净系统要早。

异空间的垃圾排到哪去了？籍此线索，福克汀找到了异空间的漏洞，这个漏洞就是接近真空的死寂地带，毫无生机的小片区域。

垃圾物质一到了这里，就化成了白茫茫的虚无。

“为师发现了一点，垃圾物里有人语，你吞掉试试。”灵界老师说。

“人语？开什么玩笑，吃垃圾排泄物？”福克汀嘴上抗拒，行动倒也果断，挑了一块最轻的条状垃圾吞了下去。

“哪有人语？”

“等我传与你。”

男女交替的四字词汇默默诵念，从头顶洒下来，内容不清晰，有穿越时空的缥缈感。

“从内到外的词语，是商琬的作品，从语音强度看，渗透压明显，这里是异空间边界。”福克汀弄清楚状况，相当兴奋。

他立即找了另一块垃圾片，把其中的商琬短歌收进后耳内，瞬间得到了密密麻麻的灵感，精巧的想象力从一点散开成圆。

墨风来临，比预想的更快，水墨风暴的冲刷是点雾式的，感觉像是在头顶上栽植了一大摊头发，女人式的长发，慢慢囊括住他全身……

他真的穿梭成功了，躺在几块管族机械旁，生锈的灰刀搭在他脸颊。

拨开奇形怪状的管族果子，福克汀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道深赭伤痕。

他思路还是还开阔，像张满的弓弦，每个方向都能进发，某一个方位正是管族男的去处。

是念四字词汇的管族男！福克汀这才知道自己还在异空间附近，他的墨风仅仅是从境内到境外。

“老师？墨风是成功了？还需要哪些改进？”

没有回答。

两分钟左右的功夫，福克汀趁热打铁，再次鼓发了墨风，结果依旧心碎——他再次面对熟悉的白茫茫。

询问老师未果，他头顶的烟缸痕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绚丽夺目的烟幕螺旋，由大到小、由疏到密的烟砖排列，等级分明的宴会排场，最重要的位置自然留给他，那些小座次则是屋图罗、肖皮宾、延文斯、弗瑙、俄吕等等，太平洋帮和匈牙利帮全体成员都依次就坐，安静等待领袖发话。甚至，松三临、甘灵运、东辅等亚洲人也已经乖乖排在了末尾，作出臣服姿态。

“亮堂、恢宏、安乐……对宴会的形容还有什么词？”

他不禁诧异自己对中文形容词的掌握进步了。

突然，福克汀望向宴席最末端，众多亚洲人里唯独少了皮又勋。

……

“越来越多的拓荒者沉溺于高朗人的娱玩城，耗费身心只为一时愉悦，很少有人关注粉砖果实的开发了，即便仍在开发的人，主要研究方向也对准了服务业，风靡一时的虚空车骑项目就是明证。他们骑着粉砖变异体，模拟土著的水墨穿行术，在假时空里高速旅行，自欺欺人。这种倾向，已经消磨尽了拓荒者的斗志！”

发声的是霍姑，她在同逢春方面的唐小憧——也是她的旧友、同父异母的姐姐，对话。

她继续说：“所以，黄叶林、定河一带涌现众多交易障碍，也不算坏事，减少交易，让大家多反思自己，多思考，多积累技艺，多产出精品，是有利于长远发展的。”

唐小憧看着跟自己有旧日仇怨的妹妹，这个北堤方面的代表，不知道她言论背后隐藏什么祸心。

“不知你说些什么，也就是说，你们对我们制作的修复药物不感兴趣？我要求见暮景。”唐小憧还是那副哭腔童音。

“我说的已经相当明确，这也是暮景女士的意思。总而言之，你们的心理药物能促进大家求财共赢？不需要！大家需要沉淀，不能急于恢复繁忙的交易模式。”霍姑还是持拒绝态度。

唐小憧不服道：“你这是故意唱反调！夹杂个人情绪的一面之词！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修复药物不仅对拓荒事业有用，更能帮助解决大量异端情绪，高效率促进身心健康，这与你所说的沉淀并不矛盾，吃了药，不意味着必须一刻不停交易，药的作用，就只是为良性思考铺垫环境，思考之后怎么做，如何健康工作，将会因人而异。”

“双体系女士，稍安勿躁，你们的药我并没试，也不必须试，你想凭借一款价值不明的新药来讨好着陆官，异想天开！鲁为狂的小女人！你太自作聪明了！”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求拜见暮景。”

“暮景准备回八川母星述职，行程已定，她没时间听你唠叨，直接点，你想营救鲁为狂，就交出来所有的双体系梅灯，赃物！”

唐小憧没办法，只得继续纠缠：“哪有什么太多赃物？唯一一架梅灯，已经成为标本，我可以让他们立即送过来。”

“没用。姓唐的，你送一盏梅灯，也不能替鲁为狂赎罪，鲁为狂出卖瑰奇本相，是对圣主的亵渎，法庭准备判他反民族罪、滥用职权罪、退化罪，以上数罪并罚，他有生之年得在牢狱内度过。”霍姑冷冷说。

唐小憧说：“拓荒事业里，没有什么过错不能被商业功绩冲抵，比如，我手上这份淤，自然衰变的0.5级公主淤，丰腴女士内核，正能克制非自然冷却淤，难道不是一项重大发明？无论用在医药领域或是采猎一线，它都将催生许多变化。”

，“寻找更多0.5淤，是解决非自然收缩效应的方法之一。”同来的傅中谦补充道。

“嚯？0.5级！有点能耐，可惜，我会觉得它内含超越体系的危险！至于解决收缩效应，北堤自有妙计，即，通过豢养瑰奇态生物，培养新型瑰奇淤，如此一来，可以取代崖点淤态。暮景女士虽然回乡，北堤方面仍是东岛开发的主宰。”

霍姑不为所动。北堤勤法者桔荣凯已经开始驱逐来客。

见谈判不成，唐小憧压住心中怒火，悄然在北堤中央萍屋内布置了良心线游丝。

良心线游丝，同样属于0.5级体系间物质，是侦测土著灵魂的宝器。通过事后观察，可以明确甲小为是否被北堤方面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