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境自带解淤属性,出去探测会好一些。”东辅说。
“问题是,无论我们怎么动,这些冻猪油总是黏缠不散。”
“瞧,我可以导出‘花洒’,一种悲痛物质,它能开路。”
“慢慢来,听懂几个悲痛生物的语言也相当重要,这边有条蹊径。”松三临把着深赭阑,刚刚跌出悲痛雾,眼框缥波暴涨到囊括面前一切的地步。
厚实的自杀淤绿芒推塞过来,两端的缥色线框,是淤筋形状?
将要洒落,旋即破泯。
不行,那缥色淤已经消散,根本到不了身前。
“松歌者,何不信我?触不到群体淤的原因有二,一是你们身上的悲痛成分过多,二是这专属于低等生物的淤,有你们难以接纳的特性。”悲痛君子的电音又从顶空落下。
作为解淤高手的两男人自然不信邪。
他们身上的悲痛成分残留基本清掉,一个用魄刺,一个用深赭阑,沾染上悲痛君子送上来的缥淤框。
以他们的本事,解除表层的自杀淤完全不是问题,问题是,内里的淤筋也表现出强烈攻击性。
“有些复杂啊,我收走了它的偏黑能量,但它的淤筋太模糊,还在双层对向旋转,不明白其情感本质是什么。”松三临摇着腮帮说。
“嗯,是个事,不懂情感实质,就不好收纳它,要是强行用耘力簿收编,淤筋就会变质。”东辅做着试验,他手上力度很小,但仍旧让缥色淤筋塌缩到薄薄一缕,跟自杀淤假外壳混成一块。
“不太行,一旦试图解剖它,它就会腐坏,它的双层对向结构恰恰能加速内腐进程。”
即便用了毫淤加工物,也只是将腐坏倾向减缓了一丢丢。
悲痛君子释放了一片小嫩芽,包住了完整的一块缥淤。
当缥色成分盖过了自杀淤的绿时,整个淤似乎稳定下来。
“松歌者,用你缥索来接。”
松三临早知道缥索是悲痛里的较高品级物体,用缥索承接缥淤,的确很合适。
此外,他还得到了一份享力果核——此处大概率是之前预估的享力核集中地。
他收好淤体,没着急往耘力簿里放,先感受了一些淤态透露出的悲观和挣扎——失去了这份挣扎,弟邋遢们仅能拥有的干瘪巢穴,也纷纷凋败,他们被抛出来,蜷伏成一摊乌黑血水。
绝望里的挣扎,跟进化淤有些类似啊,是对旧时光景的怀念咯……
管他呢,进耘力簿,充实眼中缥!
松三临知道此淤就是他的菜,既然已经收纳,就立即开始微吟。
开唱之初,眼中缥就得到了一直以来欠缺的后视镜头,并且有了深赭阑的视野分享,淤态尽头的广阔空间,以巨大波浪卷的形态浮现,其间有无数外溢痴迷神色的眼睛。
“缥淤的作用已经开始体现,此时再用蜕间桥去引导,越过那些陌生眼睛……”
他自言自语,忽然想到一个巧妙点子:给那些灵界生物施加想象力“教育”,让它们主动参与微吟创作,一旦形成群咏态势,有可能短时间直达想象力空间,也就是深赭空间。
这一新招,可称为“深赭赠与”,深赭饭,经过悲痛界语言浸润,直接以“喊”的形式进飞,驰骋于淤态尽头以外空间,让灵界生物懂得起韵、唱合。
“深赭赠与”已经顺利进行,奈何,在得到回应的关键时候,松三临突然失去了广阔的灵界视野,他像个邋遢鸟似的长了上下眼,别扭的对焦令他无法继续赠与。
“缥淤缺了一半,活力衰退。”东辅提醒道。
“他么的蛋!扫兴,太坑爹了!”松三临抚摸着享力果核,骂了一句。
“只好用代入法了,沉浸到缥淤主体的情感活动里,争取自生缥淤,事情就解决了。”东辅说。
悲痛君子则说:“让双行妖学会‘深赭赠与’,帮忙发动大合唱。”
相对来说,东辅的法子还是靠谱些……松三临作了选择。
现场的活体弟邋遢都相继发生死亡事件,她们藏身的焦钉囊也生了许多铅黏叶片。
“是管族来捣乱了,他们给焦钉囊贴上了封条。”
“封条?真野蛮,要赶尽杀绝了,悲痛君子,你出手干预一下吧。”
悲痛君子不愿做,只道是成本太高。
“那就用双行妖的法子。”既然见不到活邋遢,松三临便改了主意。
他们略作调整,换了一处场地。
良心线突有耸动,苏梨梨的寄语来了。
“你可知淤噪尽头的处境吗?那里是集体潜意识原野,储存所有生命的古老记忆,有些灵活多变的畸形淤态,它们中的大部分不会靠过来跟驼淤掺和,除非有零淤参与。知道我怎么得出结论的么?发生了被动墨风现象,我随着火山零淤网串进入了虚境,往潜意识原野而去,最后停在了某个焦钉泡旁,这焦钉泡,是虚境生物的戴明衣。”
这声音不是梨梨,是盘可,她的深赭思绪在敲打良心线。
两方想象力激荡,擦出来品红光斑,深赭阑也热烈起来。
零淤,可以称为所有淤态的挥发物,比毫淤更加普遍、基础性更强,它是各类淤态间的填充物,解决驼淤和缥淤间的隔阂,就靠零淤了……
松三临很快看到了女人项链式的零淤作品,如果在深赭阑内加工一番,就可以获得零淤链视野,借鉴盘可的做法,接近缥淤集团!
他观察发现,无色无味的零淤链,没出现收缩效果,果然有飘向缥淤的倾向。于是,他用零淤链,对潮淤、驼淤、黎淤、无衣淤,进行了串绑,把它们带入微吟里。
刚开口没几秒,墨风前兆似出未出,没有迅猛狂潮和强风压,只有极短暂的横向游移。
他果然没有穿梭太远,东辅、恩仇纛的悲痛核蠕动,都在大约一里外。
右前方几米,潮淤、驼淤、无衣淤,膨开成一具连环伞,顶在了一面尤杉纶布旁,纶布上画了两块磁力符号,中间吊了一个金属圈。
电磁感应图?纶布之上的藤蔓窝里,是一个俯倒的发者,两口合含着一枚磁石。
发者还没断气,裸露的身体上尽是脓肿,原本的蓝眼圈也成了浅白,曲手末端还轻摇着一根木棒,缥淤正在他脖领处。
这样啊,都快死了,还在学习先进理论啊,就是对神族科技文化的依恋吧?
看来,发者的缥淤同样重要,来自墨风的启示:要将发者和弟邋遢的缥淤结合。
很快,悲痛君子带来了另一份弟邋遢缥淤。
松三临把在手的淤都用零淤链连结起来,一份不舍的情志由此荡漾开来,引出某位皮包骨头的弟邋遢假想持枪射击的姿势,引出一群弱病的发者反复操演某个动作,似乎在进行流水线式加工。
“这些事物,是他们各自尚未真正达到的生产力,现在出现淤态,就是对美好未来不能实现的遗憾惋惜啊。”
“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哪里有违背常情之处?即便是集体潜意识,也不能拒绝这样的想法啊。”东辅问道。
“跨越式,借助神族智慧赠与,来实现的跨越式发展,这对不善高层次手工的两族来说,是难以短期内实现的事,又因为铅黏爆发而彻底断送,成为群体性冷却的欲望,它夹杂了惯于接受赠予的情怀,所以,是有些违背集体潜意识的。”松三临试着解释。
深赭阑内开始出现缥色影子,那是由此而来的自生淤,从两土族身上传染过来的缥淤。
“没错了,可以命名为跨越式受阻淤。”
“让我也感受一下。”东辅参与进来,代表跨越式发展未成的缥淤也在他魄刺上冒尖。
这种情思,更多表现在不能帮助土族解决发展困境的遗憾,作为神族,崖点危机的救世主们,一直给予土族战胜末日困忧的希望,这和他领导土著建设辉崖大陆、搞机械制造时的经历联系起来,更加感同身受。
于是,松三临的微吟继续。
这次,他朝海上放歌,刻意压制住激奋癫狂的作曲欲望,若不这样,以深赭阑的敏感,目前的微吟足够引发墨风动荡。
在悲痛君子创造的良好声响条件下,他呼出来属于自己的享力腩——暗红边框的镯形。
“下一步,就是享力果核了,它已经在我的喉咙前端。”
深赭圆墩一闪而逝,一面硕大的道袍贴着半边虚境滑过,灵界生物们都鸦雀无声,齐齐做出仰望状。
松三临只觉深赭阑热得快烧坏,那面道袍把享力果核包住,栽种到深赭阑内。
梵音袅袅,蜕间桥放大、铺架在虚境原野之上,蔓延到暴风雨来源。
咻~他元神出窍般转体五十圈,双耳冒烟,两颊挂霜。
虚境迅速褪去,深赭阑内的享力果核已经成熟!不,有两粒果核,它们即将结合,形成真正的享力!
有一瞬间,他像戴了小型vr眼镜,除了正常视野,还多了一个窥视潜意识原野的区域。
但此vr眼镜被摘掉了,消失在整片悲痛阵的起伏里。
“悲痛君子,你什么意思?要强夺享力成果?”他吼道。
东辅也说:“我看到了那缥缈玄妙的享力果,它进了装订线!”
悲痛君子默不作声,已经开始潜游运作。
怎么办?赤裸裸的抢掠艺术成果啊……
东辅把魄刺一扭,在一侧的悲痛框架上画出一个圈。
他说:“移动中,各类悲痛充分的并行是相对稳定的,我籍着刚刚收获的灵感,敲出一个深赭圆,这范围内,只有最亲近人类的悲痛成分才可运作,我对此很熟悉,弄破它,我俩飞出去!”
话音刚落,他已经到了深赭圆外面,可并没有摆脱悲痛阵。底下虽然没了冻猪油,但悲痛君子的装订线却密集起来,难以跨越。
“那,就只好起墨风了,你来还是我来?”
松三临只好赞同,说:“你先,我缓一缓。”
这时,悲痛君子开腔了,电音音量放大:“再作骚,我可不忍,要将二位收成虚境生物!”
“别生气,君子,你无缘无故起飞,招呼也不打,任谁也不能心安,我还以为你受伤了,现在,怎么能起内讧,大家该商量真正的去处……”
说话时,吐着火蛇的双行妖已经点燃了冻猪油,这无疑熄掉了东辅的恶瘾创作进程。
松三临一边说软话,一边悄然准备应急措施:把良心线的瑰奇态尽然释放,毕竟这算是悲痛君子的知识空白区。
还好,对方没有下死手。
“君子,团充就在那个岛屿,带我们去吧,他不仅懂各类奇异医术,能救治你的伤病,还有一身飞翔本事,接近恩仇纛速度的舞空术,想必君子你该熟悉……”
“住嘴!我怎么会熟悉他!你竟天真地以为凡夫俗子可以医治我的病,团充,一个龌龊的疯子,不值一提,还比不上东辅。”悲痛君子的电音变了形,很急噪。
“的确如此,他的医术一定不合您胃口,难怪您抛弃了他,不过,毕竟他在个别方面还有些利用价值,要找到他,需要您帮忙。”松三临先顺着悲痛君子说,而后再道出目的。
电音忽而变得更冷:“你想套出团充的下落,故意试探我,可惜,我是悲痛界至尊,怎么会上当?对我不坦诚相见,可是辜负我对你们的栽培。虚情假意,或是说谎,我可以轻易辨识。”
“您当然能分出来,可我也没说谎,难道您真不认识他?我是真的很想念他。”松三临的声音从深赭阑里传出来。
装订线内几个“书虫”开始行动,似要抬弄深赭阑。
此时,冻猪油始端,亮起大半张道袍,是之前虚境里的那张道袍,深赭泽气圆润饱满,新变化是:露出了一个满是鸟羽的惨白手腕,在慢慢变长。
“松歌者,小伎俩不登大台!拆抬手马上揭穿你。”
悲痛君子所在的暗淡剪影区域,出现一个个割裂空间的滚动条,它们呈六边形夹向松三临和东辅。
半张道袍的深赭气团也被单独框起。
“君子,充满医者仁心的团充精思,此刻就在我们面前,这一定是来自团充的问候,他跟我的想象力交汇有些新鲜……”
话没说完,那个蒸汽机声响起:“吭,吭,吭,小歌者,你怎么证明它不是你的深赭思绪?”
“什么?其中分明有医者的人格魅力,怎么说是我的深赭?你又是哪位?我请求君子借助这道袍精思来定位团充。”
松三临反复强调对故友的怀念,无视什么测谎手段。
很快,“蒸汽机”也绷不住了,跟电音交替出现、互骂,由此激荡出一排排黑辣椒悲痛物,压在深赭道袍之上。
无声的断裂从那个位置开始,恩仇纛整体剧烈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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