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危险,长尾熊转过头来,对着梅灯低吼。
啊呜!它的熊头很正宗,除了塌鼻子……松三临无声评价道。
姜尼用水色花语去挑衅它,豆角也嘶嘶嘶的发出警示。
树上的长尾熊稍稍直立,用吼声回击,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它仍没有跳下来的倾向。
姜尼说:“看到了么?这就是它不善于跑动的原因,太懒!”
梅灯在上头,松三临没那么害怕。
“习性跟树懒很像啊,”他说,“我先唱吧,一边酝酿着,等它下来,说不定正合适攻击。”
姜尼同意。
《崖点无月》人声旋律荡起,在林木间回响。零星的鸟雀予以回应。
前奏部分才结束,青芒还未成形。那野兽往下爬了,它重重地跌到地面,压碎了一片树杈。
松三临略有后退,嘴型凌乱些许。
“别慌,继续唱。”姜尼鼓励他。
旋律回到正常轨道,青芒花语交界光滑起来。长尾熊大吼一声,朝他扑过来!
初始速度不慢啊!
松三临绕道右侧树后,同野兽的距离在三米左右。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长尾熊背上溢出来的淤态:仍旧是驼色,简单的椭圆状曲面,淤竿很明显了,弓成桥状,淤筋是一块块的半透明方形的组合排列。
时机正好!他止住歌唱,挥舞的且寿打了出去。
咔!打偏了。他的力度和准头都没找好,且寿钉在了树干上,芒箭自然“胎死腹中”。
坏了!熊扑过来了!
这时,长尾熊离他只有半米左右,白色利爪就要探上来。
指肚,指甲,响指交替,泉汩低沉!水色涟漪聚成圆盾,又成锅盖状,压在长尾熊跟前,这凶兽果然笨拙,被这么一晃,居然摔了一跤。
没等姜尼嘱咐,松三临调整身形,重新吟唱诗篇,青芒倾斜,长尾熊身上的部分水色花语也被吸过来。
等长尾熊翻身再动时,且寿从上方击下,芒箭射出!
青芒带着银尖扑向野兽脊背,恰好钉在已经覆盖住整个身体的淤魄上面!一层暗蔼从交面处生起。
湍流急涌之外,多了直奔耳廓的柔绵之力。松三临无法描述具体是什么响动,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浸入了深潭里,野兽的叫声,姜尼的花语变得缓慢而浑浊。
实际上,那长尾熊在顷刻麻木之后,立即仰头看向梅灯和青芒,开始暴起!它的步伐仍不灵光,但嘴巴咧得更大,利爪乱挥,嚎叫疯狂了许多。
松三临手臂有所压低,右手接力把住且寿。
此时浇灌长尾熊淤态的梅霰都直接源自梅灯,两者如同两个磁极相互吸引。同时,且寿也被这种吸力漩涡紧紧兜住,在临近暗蔼处来回划着“之”字。
“别深入,也别扯开寿果枝叶,感受整个过程。”姜尼嚷道。
这一句相当模糊的话,仿佛过了好久才飘进松三临耳中。
现在本大爷是想撤离而不能啊,沉浸深水的感受可不太妙……新晋除淤人咬着牙拉扯且寿,同时与越发狰狞的长尾熊保持距离。
一股紫烟弹射过来,挡在了四指利爪前方,使得长尾熊视线被阻。
豆角歪着身子,垂髓弯帽的帽尖持续输出紫烟。
暗蔼淡了些,挣扎无果的长尾熊眼神越来越涣散。只有姜尼了解除淤进度——淤竿飘散,淤筋已经溶解了一半。
包围身心的柔绵之力逐渐被湍流奔涌所替代,坚持动作的松三临终于有了拨开浊浪看晴空的感受。
啪嗒,长尾熊无力地瘫倒,不再有其他动静,只剩塌鼻子大幅度缩涨。
“你的盘地淤已经出现,我可以帮你除淤,会有强烈的机体撕裂痛感,以及溺水的沉闷、窒息体验,告诉我,你能不能承受这种折磨?如果决定这么干,你要用花语作缓冲,保持呼吸均匀,全神贯注想令你兴奋的事,尽量减轻疼痛和溺水感受的折磨,我会帮你减弱不良感受,要么,等下一次。”姜尼温和地说。
看长尾熊的下场,就知道被清理淤魄的滋味了。
睁不开眼、胸闷气喘的松三临连连挥手。“累虚了,好沉重的负担啊,淤?神马东西!太难受了!先睡觉,尼叔,你不累吗?”
“三临,你真的不除?盘地淤不定时会缩回去,那时就不好办了。”
“缩回去不正好,我的毛病也就没了。”
“但是,它还会再反复,你的懒病将越来越重!”
“大熊都快死了,除淤是杀人!我才不干。”松三临不禁觉得梅灯里的姜人是个狠辣凶手。
“好吧,你愿意,慢慢适应一下也好。”姜尼说。
恍惚中,梅花甜香灌满心肺,火烧枯叶、水汽滋嘘的杂响萦绕耳畔。
松三临只觉自己被大豆角拽了,嘴里被强行灌了什么。
刚刚的窒息压力几乎没了。
姜尼说:“豆角帮你处理了呕吐物,没什么别的,只是淤态的稠让你一时憋气。你害怕是正常的,那些邋遢鸟、发者除淤的时候,也会死去活来的。”
“什么?拿我跟被管理对象比?谁说我害怕了?”松三临开口否认,他捋眼挠脖,神态轻松了不少。
他转头半圈,发现他们还在林地里。
感情扭了半天,就没挪几步啊,还被大豆角照顾,自己这么不堪么……尼叔说去了盘地淤,就会提升奔跑速度,还能为导入静粮提供空间。有花语在,应该相当于麻醉剂,就试试吧……
“淤竿快回笼了?尼叔,除了它!我能忍!”
“好。”
梅灯发动时,松三临按照姜尼所说,想着自己的新歌登上热歌榜榜首,各路大神纷纷给予好评,街头巷尾争先播放……
啊!后背的皮被扒下来了,脑袋裂成两半!疼!疼!疼!
松三临痛呼不止,伏地弓腰,双手抓向后背,却被绵柔怪力弹开。
骨头断了!血液飞溅!耳洞里嗡嗡乱响,水流灌进脑壳……他的眼珠凸出,呼吸频率加快了十倍!心脏已经到了口腔中!
神秘的女声飘扬,松三临靠着仅剩的一点清醒,想着繁花似锦的野地里,《夜神经》的旋律飘荡在蜜蜂和蝴蝶的舞姿中。
情况稍好些了,但还是清晰地听见牙齿快速上下碰撞,感到四肢颤抖,汗水浸透衣裳,眼泪流进了嘴里……
“大功告成!”
梅花清香环绕周身,散裂的骨架好似拼回来了。松三临无力地撑开眼皮,手拂开嘴旁的土屑。
我怎么这么怕疼啊,是真的疼啊……他暗暗寻思。
“承受力还是差了些,好在有寿果和花语盾相助,只昏迷了十分钟。”姜尼说道。
好个屁!老子还是抬不起头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呃,呜……还是不行,我想吃饭……”
又过了一会儿,松三临才能微微翻动脸颊,看着水色涟漪缓缓流动,洗掉了周身疲惫。
“现在只是饿,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不再有了。”他捂着脑袋,看右手,泉汩声好似多了些细节。
“盘地淤已除,感到饿是正常的,漠东林地之外有甥邋遢活动,咱们去讨些东西吃,你现在试试脚力。”姜尼说。
松三临站起来,顿感身体轻松了不少,随便一跳就超过了豆角的头顶。跑起来,嚯!速度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跑动速度势必要胜过豆角了!等吃饱了,我跟它比一比!要不是天黑视线不好,还真想来个千里奔驰。”
“长尾熊呢?”松三临问。
“跑了,它的动作麻利多了。”
“对了,尼叔,我除了几两淤魄?会不会导致痴呆?”
“你放心,不会有精神病,至于重量,淤魄是不能正常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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