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快疯掉的亚洲女孩,权代表,怎么处置她?”
“别问我这些鸡毛蒜皮,小准,主大陆没有歪歪,你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是想让同事们看我的笑话?!”
天线宝宝似的头顶有细管、身材短小的插管人用磕磕绊绊的中文质问同僚,声音“嗲”中带怨气。
然后,他又核算了一下成本,原材料损耗巨大,利润栏惨不忍睹。
他对扛着一堆计算仪器的工作人员说了一通韩文,大意集中在“东陆遗留”“固定资产折旧”两个概念上。
“鲁为狂呢?怎么还不来?!”
“他在瞧那个崖点女孩。”
“阿西巴……”
两个小时后,权代表才在信息组的机舱内见到了鲁为狂。
鲁为狂开口就问,管子里喷出唾沫一类。
“我搞种族对立?是啊!但你没有证据啊,你违背利润至上原则,空洒牛奶,置东陆淘金手们于不顾,这可是铁打的事实。想不想我给你套上一条?权色雷,折金且瞒报,你故意败财,达到一定规模,可是由财物罚升格到人身罚了。”鲁人高马大,声音比权代表洪亮得多,说得也快,气势上就是碾压。
权代表说也说不过,身后的随从也没有敢替他出头的,他气得软甲都弯了褶。
最终,在信息组工作人员的调和下,他喝了五大杯饮料,不得不改用和缓的口气问:“鲁教授,对低压区野蛮人,能适用星际虐待条例吗?”
“我这个法律顾问是收费的,一句一百,显星币,不是中区小圆孔。圣主见证,约成?”
权色雷再次蹦起来,却憋住没说,转头气呼呼地走了。
信息组中一个背管相对较少的人递过来一敞口小盒,里面是些“围棋”子。
“教授,你跟署代表闹僵了合适吗?”
“他要武力对付低压野人,我可不想掺和,惹一身诟病不好。你知道的,我对俗语蹩脚的人相当痛恨。”鲁为狂用一支镊子挑弄着围棋子,从水汽中接过一根“牛舌”。
他闭眼静默十秒,把牛舌往棋子抹拌,然后,五管齐开,往盒子里喷橘色液汁,以及磨砂纸板碎屑。
“小姑娘,别害怕,祖师爷来拯救你虚弱的灵魂,圣主英明,金到事成。”
一旁的工作人员配合着抛掷中区通用币,浅蓝色泽闪过辛巧豆黑枯的脸。
“老鲁我不仅是个法律专家,还精通时新的灵犀技术。小姑娘的心灵创伤太严重了,必须把边崖域的坏东西推到异空间里,非这么做不可。小钱,观察她的心跳和脑电波。”
三分钟后,鲁为狂听到小钱的赞叹声,松了一口气。
崖点小姑娘的辫子平静地盘在床边,令他想到自己的小女儿——遥远故乡的亲情永不可得。
“教授,您这技术可以申请医学奖了。下一步怎么做,指标正常了很多,但还是没有醒。”
“不急,容我深思深思,你也放下其他工作,干完这件事,你就别跟权色雷了,一起去找我的爱徒吧。”
……
匪未得了磨砂纸板制作方法,也得到了悲悯结晶,来自两类小悲悯交接处的冷冰,被收纳在减心粉蜡罐里,化成温水。
此后,她发觉自己动念刻画催眠淤沙时,上下两股悲悯溪流会相碰,只要她稍加引导,就会有湿尘外溢。
而湿尘主要成分正是悲悯结晶,迎上淤雾,会立刻分解掉偏黑尘雾,只剩稠和噪。
她只要保持正常饮食,就能保证悲悯冷尘的产出。以少量真力花耗,就能够破解各类淤稠。
一路上,她轻松解开了所有的欧罗巴黎网陷阱,并锻炼出悲悯视觉,沿着悲痛溪道行走。
两只星龟大小、吸食偏黑阵的淤怪欲图袭击她,在悲悯泉尘的暴击下,很快变成了无骨杂毛。其中的绿色成分钻进她脖颈,顺着筋脉上爬。
已经知道自杀绿芒的厉害,匪未瞬间把心气调到冰点,腾出空间留真力划火。
一个瞬间镇麻脑髓的滑轮浮现,无尽幽暗的深渊向上飘洒冷雨,拉动滑轮,使得绿芒方向颠倒,开始下坠,直到撞进跟其他欲望的纠缠里,化成粉末。
是悲痛界的赐予!不,不能说是赐予,该是辛劳所得!我的悲痛自甘还是吸收到了较高品级的能量,它的速度够快,隐藏够深……
匪未活动着面部肌肉,注意到自己的眉目暗黑,透出不规则圆弧小漩涡。
滑轮凋谢后,她的面容渐渐复原,但根植灵魂的悸动余波似乎要把所有的魄蜡都翻腾出来。
与这股劲头对抗结束,她查看了活淤尸体,没找到可利用的真力成分,倒是其中有数个环形黎色淤团。将其瓦解后,她把偏黑浆液和混捆淤筋结成长鞭,用来监测其他淤类。
此后,匪未攒了大量的磨砂纸板,并经过多次试验,把磨砂和悲悯泉尘相结合,前者灵活,后者锋锐,拆淤效率大大提高。
在悲痛溪路附近设陷阱,干掉了一帮弟邋遢叛兵后,她仔细衡量了一下叛兵和大耳贼在胶汁运用上的差距,认定自己尚且不能独立对抗大耳贼。
胶汁有消磨精神的作用,强度要比悲悯泉尘高不少。只有再进悲痛境,继续修炼悲痛一系,直到能够从容应对胶汁威胁……她定好方向。
什么东西!路上起了一堆会动的滑石,把灵棉、花篮等物件兜起,压成碟片状然后凭空消失。
这一连续事物跟悲痛溪流风格十分接近,都是暗霜色调,匪未勉强可以看清楚。
她来了兴致。
但没等靠近,滑石主动靠近。
“原主,你已经独立战胜了悲痛境,恭喜。你还需要需要小弟们帮忙吧,从这里绕过天园第一坛废墟,有疏影洲最大的悲痛界。你感兴趣吧,但我建议等待先锋主人来助战。具体事宜,由下一代水墨小弟解释。”
匪未脑中获得了大量信息:她的专属水墨侠就在这条悲痛溪路尽头,捉拿灵界生物、探索悲痛境边缘、奴役灵物……水墨侠干了好多事。
暴风雪引起大寂静,食物难觅。
匪未一路用磨砂纸板捣碾悲痛灵棉以及迷失在溪道里的植物,用来充饥,事实上她已经相当喜欢此口味。
她在天园教遗址处见到了水墨侠先锋——一个将偏黑虚线当成口香糖吃、当作烹饪原料的怪客。
那是辛巧豆的专属水墨侠,一个长了各式兽爪的罗纹抱枕,见面时,四下的雪片尽数变成了月牛鬃毛,白茫茫的背景昏暗了不少,有鬼魅似的红麻巾飘荡开。
水墨小弟滑石们撞开牛鬃毛,在喷射花粉的大抱枕下方跳啊跳。
水墨侠竟然慢了一拍才注意到人类到来,于是收起了雪鹰爪,扭着墨蒿穗角到匪未面前,光线明快了些许。
“太过思念巧豆原主,我居然没察觉您来了,原谅我根据以往资料找一下您……”
大抱枕的线条柔和化,女孩的面部五官轮廓淡淡勾勒,口吻清甜中带一丝火辣和急躁。她把挂了很多断丝的蔗糖压缩成了一个白片,放到一张张烂瓢里,瓢丝和蔗糖丝交汇往幽深隧洞里,其内有更大的黑窟窿往这边急速移近。
匪未没大听清水墨抱枕的话,她对牛鬃毛里散挥出来的几个“悯上花洒”惊奇不已。悲悯视觉开启以来,她四次经由悯泉镜面观测到花洒灵物,却赶不上花洒的上游速度。仅仅遥望,她就得出那里面有令人满意的悲伤精巧度。至少,比起她的匪氏悲悯结晶,悲伤的强度、圆滑度、故事并行宽度等,都给了一种丰满体验。
她一边用淤沙梅枝扣收拢悯花洒,一边调低右侧感官的时光遗憾,以便能完整的接纳辛巧豆的信息流。
“有破悲痛境结束时的小丰收感,并不凌厉,跟催眠淤沙的互动略显调皮,匪氏悲悯结晶立马能获得优化……”水墨抱枕低语着。
水墨抱枕终于了解来人的名字,她说:“匪姐,你竟能够掌控悯上花洒,感谢你给它命名!你的体内有不和谐的悲痛成分,大概是两种冷热差别巨大的悲痛流,相互仇视产生了两面凹的物件,两面凹物容易造成血气凝滞。因为匪姐你的催眠淤沙带自净能力,补充的悯泉能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溶于减心零淤,所以呃呃呃是,两面凹实际上能定期排出一部分。总体上,你体内的存量是在缓慢增加。现在,我直接施法入身拿,还是你配合我将毒气驱出去?”
“哦对了,匪姐,我此刻状态一般,直接施法的手法不细,还是两者合作吧。”
“好!”匪未精神大振,悯上花洒已经收入囊中。水墨侠散发出的独特忧郁也让她有些着迷。
水墨抱枕豹爪一弹,品红抛物线点向小弟们,滑石立刻化为黑粉末。
匪未明白抱枕能即刻读懂自己心思,但对滑石的被杀感觉震惊。
“出手重?嗨,它们就像身上汗毛,想造就造,没技术难关没负担,因为保密考量,我不能让小弟们存活太久,就像我不能现身过久一样。”
匪未说:“我明白,所谓,琐扰之悲,日常多有,解之,顺之,而后平中怒和,即为良瘾。”
“在下不懂……对了,匪姐,巧豆的实际情况你了解吗?”
“我也是听说,她被大耳贼关押在深山好久了,你快道出具体位置!事后一起营救!你为何不早去救,实力不允许?”
“匪姐,我与巧豆分开后,忙着转化悲痛境,清理悲悯兵,巩固自己实体出现的时长,后来又跟其他水墨侠争取联系,这些事情都相当耗费精思,导致在下没能及时探知巧豆的所在地。”
匪未回答:“对整片森林解密,是保证悲痛生物不大肆扩张的基本。其他水墨侠在哪里呢?你们干到什么程度了?”
新一批滑石小弟自牛鬃毛深窝中走出,连带着一系列缥色秧苗。
辛氏水墨侠突然不见了,十多个滑石小弟抬了整个昏暗废墟场景往上空爬,其间的缥秧、鬃毛都向外散作白雪。
匪未机警地离开天园教废墟区域,拿了两样新得战利品躲在雪窝里。
她正观测聚合的乳白藓衣时,辛氏水墨侠自风雪漩涡里现身。
这次,两者交流了更多。
“我知不道怎么命名追捕者,就是执行灵界规则的武者。只要出入戴明状态,就很容易被发现端倪,我时而隐没,时而显形,是工作所需,它们可不这么认为。”
“主人都生死难料,你们在外面打得再漂亮有什么意义?!你们到底是不是属于人类的真力精髓?”
“匪姐骂得对!我们借真力,出离想象大河,一开始为了追击悲痛怪,后来多了些猎奇成分,时至今日,我们没尽到保护义务。我……辛氏抱枕,内疚,恨自己!”水墨抱枕发出钢钉敲地板似的哀愁腔,中间位置出现裂痕,墨蒿穗变成干枯的花。
“巧豆原主,我捕捉不到她的水墨多项式了,曾经确认的五个分项全没,只剩下了一个百分号。风筝线飞了,我没有依系了,干什么都像在飘……我向皮氏和甲氏送去了消息,让他们帮忙搜集。匪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抱枕的哭声像是一种四下游曳的鬼嚎,其中的哀痛分散而不规整,这让匪未心生排斥。
“你通知其他水墨侠赶紧集合护主,对了,徐氏水墨侠在哪?近一年的时间,他都做了什么事?”
抱枕把五官埋进缝隙里,声音分三道流出来,最后合成干燥音:“我没联系到徐氏,对不起,我遗漏了太多。”
“道歉又有什么用!收起你的眼泪,一个合格的悲痛行者,不能沿着几条线磨个没完,要立体起来!立体起来懂吗?!”匪未依着治人心病的自觉,出口斥责。
她在延伸减心触角时,被抱枕的几束强品红给推开了。
“真烈的杀气!明白了!你说自己出自想象河,是不是墨风传送的发源处?”
“对,可我的杀气最多能接合五百里的速生瓤肉,至于墨风,我只了解一小部分……”
“少废话,赶快恢复正脸,好好讲。”
“对不起,墨风因我们而起,但我只近距离躲闪过一次,需要大胆假设一下,墨风是我们的灵感跨越渡桥的结果,匪姐,不聊了,我不得不先走开了,再会。”走之前,辛氏抱枕把三虚线拱楼、悲痛年轮、品红与几类离乡坐物、滑石小弟召令牌、砚管子等等奇货交给匪未。
其中,品红雷云导线上,记载了各物的详细用法。
“有打击欧罗巴的技巧!除了持续的高能打击外,以其巧克力膜兑爆走夜间不稳物,嗯,射击难度不低。”
匪未没太弄懂暴走夜间不稳物的含义,只捂着鼻孔,又以磨砂网过滤抱枕棉絮里溢出的无序悲痛。
滑石小弟们围着磨砂碎点吵闹不停,大意是索要磨砂有用。
结果,它们再一次被锤爆。
一整片乳白在暴雪冲击下,溜到低空。匪未已经对抱枕和其小弟的悲喜分化十分厌恶,她走出一段,呼吸一下冰凉雪雾。
“乳白是哪一类?”
“哦,是那些陌生飞艇来客洒下来的,有一定的淤上挥发剂成分,大概对于培养巧克力膜有帮助,临时先不用理它。”
事后,关键的享力问题,匪未忘了问。她在深赭汹转中,不自觉地练习着催眠淤沙的呼气法,因为三虚线悲痛楼的吸收,她脸色变黑,耳朵往外喷气,眼口鼻变细更柔,长出了草絮般的胡须。
一种“蔑视——仇恨——净化——无尘”的轮转结构在她呼出的气团里显露。
脑袋旁骤雨不断,思绪翻滚中,雪阵里的离乡碎片被直接收进减心袋。
辛氏抱枕散发出的杂事胃气,以及抉择不快——遗憾不见的伤感,令匪未相当不爽。
她强行点出三道故事,即梅邀盘可、发者、邋遢鸟的哀伤表述,冲击“抉择不快——遗憾”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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