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进化 第四章 生与死的鸿沟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喜德怒喝道：

“废物，给我滚！”

那人脸上有一道伤疤。挨了一记耳光，刀疤脸的眼睛愤怒的朝着喜德瞪了过去。不过他知道，就算是华山飞也惹不起他，他强忍着怒气走出去，大骂道：

“白尘冥！你他妈的去哪儿了？！”

他抬腿朝着茅屋门，用尽全力，当着喜德的脸踢开了门。门向外摆动，强烈地撞在墙上，并在撞击时反弹回来，反复进出。鬼鬼祟祟的方森言靠在右边的墙壁上，呼吸静得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他面无表情，但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精神。右手握住小刀，鲜血不断从刀尖那处阴森森的红色会聚处滴落。

离开小屋的刀疤脸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从明亮的小屋里走到夜色的黑暗中，他的眼睛还在适应这种鲜明的对比。片刻后，映入眼帘的是白尘冥浑身一动不动的倒地泥泞，顿时恐惧袭上心头，迫使他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开始空白。

趁此机会，一道灰白色的黑影从背后扑了上来，一只手捂住疤面煞星的嘴巴，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快速斩向了他的喉咙。寒夜之中，刀疤脸竟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大声惨叫。他可以看到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鲜血悲伤地融入了不停的雨中。

疤面煞星虽然喉咙被割破了，但他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默默死去，而是拼命地尖叫着，寻找一线生机。他挣扎着，无意中撞在了厍言的脸上。

“混蛋……”厍言鼻尖一阵刺痛，眼泪夺眶而出，痛苦地捂着脸。以前，方森言在船上工作的时候，已经经历过几次打斗。不过，他并没有杀过人，只能模仿电视剧里刺客的无声杀戮。只是，他没有考虑到这个关键点——一般情况下，他割开一只鸡的喉咙，那只鸡也会在临死的那一刻发狂。

方森岩这一击的威力和走位也有很大的偏差，严格来说如果刀疤脸是修为过硬的武者，完全可以力挽狂澜，将方森岩击杀……幸好刀疤脸只是个心狠手辣的走狗，看了那场惨状，已经毫无防备。眼睁睁看着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只能拼命挣扎求救，拼命挣扎。

方森岩起身，完全无视逃走的疤面煞星，抓起他的匕首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他的呼吸沉重而飘忽，心中充满了悬念。对他来说，他所有的艰辛都是为了擒拿喜德，只有以喜德为人质，他才有办法和华山飞谈判，救出大四叔！

方森岩进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火焰和轰隆隆的巨响。

刀疤脸的叫声把喜德吓了一跳，他虽然看上去瘦弱无力，但毕竟是黑魔王的儿子。在华夏，枪支管控极为严格，而在这个外乡小城，管理却极为松散无序。所以喜德知道不对，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拿了自己的贴身手枪，等待方森岩冲进大楼扣动扳机的时机。

看到手枪的黑色枪管骤然一闪，方森言的身体一僵，就连大脑也一片空白。不管他多么敏捷果断，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相当于中上军人的渔夫。然而，面对枪口，方森岩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有一种直冲胸膛的感觉。顿时，恐惧如潮水般退去，方森岩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双眼赤红。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他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消除了他所有的痛苦和恐惧。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这个混蛋有第二招。

厍言用左手按住胸口的伤口，将手中的刀扔向喜德。喜德从不关心别人的生死，而是无比珍惜自己的安危。面对朝自己飞来的那把闪烁着微光的匕首，他吓得再也不敢扣动扳机，但立刻躲了起来。等他再想开火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方森言已经张开双臂冲了过来。他的眼中充满了狂暴的光芒，将喜德抱起来，按在地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喜德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腥味，夹杂着泥巴的味道，他从来没有被逼到跟野兽搏斗一样狼狈的地步。他的内心充满了焦急和绝望，因此，他犯下了最基本的错误：近距离尝试开枪，肉搏绝对有优势。

这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厍言怎么可能放弃？他大口喘着粗气，死死按住喜德的手腕，将枪口逼到一边，而喜德还在固执地想把枪口对准厍言的脑袋。按理说，方森岩的实力肯定更强，可是，他的胸口已经中了一枪，这种情况下，他的血肯定会掉很多。如此一来，方森岩的力道越来越弱，枪口也慢慢逼向了他的脑袋。

喜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方森岩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邪光，他竟然松开了手！对正在激烈挣扎的喜德来说，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突如其来的势头转移，让他的手臂大幅度摆动，落向了对面。厍言把头探了进去，狠狠的咬在喜德的手上。

一个人的咬合力，其实是非常惊人的。一个健康成年的小伙子，全力咬合的力气相当于500公斤的重量！即使是小孩也可以咀嚼猪和牛的骨头。濒临死亡的厍言显然不会手下留情。喜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甩掉了手中的枪。无比的疼痛之下，他一拳轰在了厍言的后脑勺上。方森岩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忍不住松开咬口，滚开。

喜德吃力地抓住了他的左手，而方森言则半跪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摇着头，试图重新集中注意力。两人在心里纠缠了几秒，忽然同时收回了注意力。厍言伸手去拿插在沙发里的刀，喜德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拿起手枪。两人的动作同步，都在这一刻选择了自己的战斗工具。

生死关头，谁也无法深思熟虑，犹豫一秒，就是死亡！在短短三米的空间内，方森岩以不屈不挠的精神，催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把将沙发上的匕首抽了出来。手足无措，手捂着自己的枪伤，无比凶狠的提刀向前刺去。此时喜德刚刚取回枪，还不准备瞄准。

毫无疑问，当对手面对面时，勇敢者占上风。喜德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一开始，面对方森岩的飞刀，他选择了躲避，失去了唯一的取胜之道。对面的方森言一向任性，面对敌人，面对问题，从不退缩。更何况，方森岩心中已经燃烧起一股炽热而疯狂的激情，大步向前，一刀向喜德刺来。

生之大乐，死之无憾！

这一刀几乎躲不开，寒钢从喜德后背冒出来的小腹处彻底洞穿。方森岩的攻击，是那么疯狂的凶猛。面对如此剧痛，他在垂死的时刻，拼尽全力，试图再次瞄准厍言。在这样的死压之下，方森岩再次疯狂的向着喜德的身体刺去。喜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最后变成了一声轻柔的哀号。当疯狂的方森岩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喜德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方森言靠在边桌上喘着粗气，这最后的时间让他精神了很多，四肢酸痛的感觉正在袭来。在他筹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交剑有了喜德，更别说预料到这王八会有枪了。所以，在这场交锋中，他不能有任何的失误，全力以赴，否则现在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他了。厍言眼中带着恶意，他心里清楚：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救达斯叔叔，就算救不了，也一定会拖累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