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临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天色尚早,姑娘不如在此休息片刻,我们要申时才出发。”
申时?那不是要快回宫了?如果弄得太晚了回去,小叶子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要是一不小心被母妃知道了,就更麻烦了!
她摇摇头,准备拒绝。
温季临赶在她拒绝之前开了口:“如果我说我可以让这些东西的价格卖到你送去当铺的价格的十倍甚至更多呢?”
什么!十倍!还可能会更多!
“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如果没有,在下任凭处置。”
黄豆子也在旁边帮温季临说话:“姑娘你相信温大哥吧,他很厉害的。”
富贵险中求,非相立刻决定留下来。虽然这点钱离富贵还远了点,但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她对温季临微微曲了曲身:“如此,就听温公子的。”
温季临抬手虚扶了扶她:“不必这么见外,愿意的话,可以跟豆子一样喊我一声温大哥。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非相转了转眼珠,说道:“叫我非非吧!”
温季临“哦”了一声,又说道:“叶子从来没有托别人带过东西回来,今天非非姑娘是第一次,非非姑娘跟叶子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
是哪里人?非相简直要傻掉,长这么大除了京城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京城人氏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张口答道:“我是赵城人。”
上次在太后娘娘那里听到的,没想到能在这派上用场。
“赵城这次遭了瘟疫,姑娘家中无恙吧?”温季临十分关心地问道。
非相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擦了擦眼泪,半真半假地说道:“父亲兄长染病去了,徒留我和母亲二人,生活无以为继,这才拿些首饰来变卖维持生活的。”
温季临略显歉意地拱了拱手:“姑娘节哀顺变。”
温季临拿着书回房间念书去了,剩下非相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胡猜乱想:到底是要去哪里卖掉这些珠花首饰啊!
房间里的温季临伸手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华贵非常的赤金步摇!
他站在纱窗前,望着院子里正抬头看天的姑娘,眼光渐渐地深了。
这母女长得可真是像啊!
申时刚过,温季临就打开了房门,正撞上抱着包袱来找他的非相。他笑了笑,说道:“姑娘跟我来吧。”
非相跟着他来到目的地,望着眼前的小楼念着牌匾上的名字:“春宵楼?”
“春宵楼是什么地方?”
“一个让人快乐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春宵楼,姑娘们还正在梳妆,准备见客,楼里空荡荡的一个客人也没有。
青楼里女人上门不少见,经常有女人上门来找相公的。但像温季临这样年轻公子带着年轻姑娘上门的这还是头一回见。
尤其这姑娘还抱着个包袱,一脸的戒备。
众人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莫不是哥哥要把妹妹卖了吧?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活生生的人间惨剧。
申琼刚接到琴双禀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她摇着扇子,在温季临对面坐下来,眼光不露痕迹地将非相上上下下扫了一遍:五官精致,脸型小巧,身材窈窕,更难得的是一身隐隐约约的贵气,莫不是哪户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
温季临丝毫不拘谨地坐下来,说道:“今日前来,是当个中间人,来给春宵楼牵条线。”
“牵线?”申琼奇道:“什么线?难不成,是月老的红线?”
温季临笑了笑,说道:“姻缘天注定,红线自有缘分牵。在下牵的,是财线。”
他指着非相说道:“这位姑娘手里有很多珠宝首饰,精美无比,妈妈可以看看。”非相赶紧将手里的包袱放到桌上打开,亮闪闪的首饰晃瞎众人双眼。
申琼随手拿起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用料讲究,做工精致,比平常首饰铺子打造的漂亮许多,果真是难得的精品。
“这些,不会是偷来的,抢来的,拿我这里销赃吧?”该有的心眼还是得有,不然日后苦主找上门,春宵楼可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非相急忙摇摇手,温季临笑道:“妈妈放心,来路虽然不足以为外人道,但绝对清白。况且,我们也不是来这一遭,日后,怕还有来往的时候呢。”
意思是,我们常来常往,你不必担心。
东西是好东西,来路又正,申琼也是大方的人,一切就水到渠成:“琴双,你带着这位姑娘到几个姑娘的房里去挑一挑东西,顺便再问问还想要什么让这姑娘下次一并送来。”
又转头对着非相问道:“一共是多少银子?五百两,够不够?”
非相险些惊叫出声。
价钱果然翻了十倍不止!
温季临赞道:“妈妈果然大方!”
临近黄昏,天黑得特别快,刚才仿佛还亮晃晃的天空,下一刻,灯笼已经在夜空中摇晃。
春宵楼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登了门。
景程摇着扇子,走进了桃花坞的院门。
院子里,栽着几棵桃树。景程抬头望着茂盛的树梢,说道:“来年开春,这桃花一定开得很好看。取桃花酿酒,在桃树下品桃花酒,人生一大乐事哉。”
“那景公子可不要把我桃花摘光了,这桃树结的桃子特甜,我年年就盼着这桃子吃。”辛桃站在房门前,笑意盈盈道。
景程望着她,笑得极其温柔:“那我就跟姑娘一起,等这桃树结了果,酿果酒喝,也极好。”
听见这话,辛桃脑子里不禁想象出两个人一起摘果子一起酿酒的情景,脸突然就红了:“桃子酒倒不用等明年,现在就有今年刚酿的,要不要尝两杯?”
景程笑道:“如此美味,那自然是要的。”
两个人也没有进房间,就将小桌子摆在树下,倒上桃子酒,如此饮酒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辛桃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承蒙景公子多次关照,敬公子一杯。”
景程端起酒杯,说道:“在下觉得与姑娘特别投缘,因此多叨扰了几次,我还得谢谢姑娘不嫌弃我呱噪。”
他一说“呱噪”,辛桃突然想起青蛙鼓着肚子“呱呱”叫着的样子,再将眼前这个清风朗月般的男子跟那丑不巴拉的小东西一比较,强大的落差令她觉得特别滑稽,情不自禁地低头笑出声。
景程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垂螓首,团扇半遮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睛都笑弯成了一弯新月,头上的步摇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流苏一荡又一荡,在他的心湖划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不自觉就看痴了,自然就没有看见身后院门走进来的人影。
非相跟着琴双走了春宵楼好多个姑娘的住处,每个姑娘都要先欣赏一番,再挑选一番,还要再打扮一番,最后还要想一想下次要带什么,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时间花去不少。离宫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心中越来越着急。
她打定主意,等眼前这个姑娘看完,她就立刻收拾包袱回去了。
宫女无故无旨夜不归宿,在皇宫里等同谋逆,是要杖杀的。
一进门,只见树下有一男一女正在饮酒。等那位公子听见声音转身过来,非相眼睛都瞪大了:“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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