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殿门外,非相对着守门的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阆华宫非相公主,求见太后娘娘。”
慈安宫内暖阁内,太后娘娘淳慧正斜倚在软榻上,逗着手里的一只白猫。听见宫人在窗外的禀告,她轻轻笑了一声:“就说我睡着了,让她等着吧。”
“让谁等着呢?”随着这清脆的声音,暖阁的门外挑帘子走进来一位明艳少女。她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明黄宫装,手臂上挽着同色轻纱,身姿娉婷袅娜,头上珠围翠绕,贵气逼人。她一走进来就坐在了淳慧软榻的脚边,伸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腿肚子,脸上笑眯眯地问道:“是谁又惹皇祖母生气了吗?不会是婉儿吧?”
“当然是婉儿啊,这出门一去好几天,没声没息的,”淳慧佯怒道,伸手要来打她:“怕是把皇祖母都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贞婉依旧笑眯眯地,滚到她怀里去了:“皇祖母可冤枉婉儿了,婉儿这一路啊,属实忙的不得了,要看着景哥哥不要被狐狸精迷惑,还要注意着看当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全部买下来要送给皇祖母的呢!这不,这会儿后门还在卸车呢!”
淳慧开心地脸上笑出一朵花:“真的嘛,我就说嘛,祖母捧在心尖上的,怎么会是小白眼狼呢!”
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人精一样的贞婉岂会听不出来。
她装作不依不饶的模样摇着淳慧的手,表忠心:“皇祖母,婉儿可冤得很呢!”
论真实身份,她只是淳慧母家一个远方堂妹的女儿,卑微得不值得一提。
先皇登基为帝的时候,宫中还有一位蓉妃很是得宠。当时她身怀六甲,人人都说,看孕像,蓉妃铁定生皇子。
淳慧那个时候极为恐慌,害怕蓉妃真的生下皇子威胁太子地位,更害怕蓉妃母凭子贵超过她入主中宫。
贞婉的母亲那个时候正好在宫里,得知此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半夜抱着蓉妃一同溺死在荷花池里。
先皇大怒,着刑部查了几个月,都没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淳慧知道,她那位堂妹善用催眠之术。
她死前曾求见了自己一面,求她保襁褓中的女儿一生荣华富贵。
于是,淳慧将尚在襁褓中的贞婉挂名在自己大姐名下,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孙侄女。
这些都是有一次淳慧回府探亲在同大姐私话的时候,贞婉无意路过听见的。
那个时候,贞婉心里就知道,她要牢牢抱紧了淳慧的大腿,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生的荣华富贵,她才能够嫁给自己想嫁的人,那个如月光般温润,又如暖阳般和煦,又如青松般傲然的三皇子殿下:景程。
淳慧得到了满意的回复,搂着贞婉笑得直喊“哎哟!”
笑闹了一阵,贞婉才想起一开始的问题:“皇祖母,您让谁等着呢?”
她这么一提醒,淳慧才想起外头还有人呢,她懒懒地唤道:“去喊她进来吧。”
非相低着头走进来,在软榻前拜下身去:“非相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淳慧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贞婉怒道:“你是哪个宫的掌事宫女?见了太后娘娘不自称奴婢吗?”
她一身的素白衣裳,加上头上简单的几只簪子,打扮得还不如淳慧身边的宫女华丽,怪不得贞婉将她认错了。
非相抬起头,看向前方淳慧身边的明黄少女。她竟然敢穿明黄色,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公主都不敢穿,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懒得理她,毕竟今天有正事要办,多说多错容易多生枝节:“太后娘娘,非相来是有事相求。”
淳慧眼见着贞婉训斥非相,并不出声阻拦,自顾自半靠着闭目养神。听见非相这句话,她才睁开半个眼皮子:“什么事,说说看。”
非相恭恭敬敬地俯下身,手掌贴地,额头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母妃病了,求太后娘娘恩准掌事太医来给母妃看看病,用点药吧。”
其实,她自己懂医,师父有教过。她只是没钱买药,需要太医院的药而已。
淳慧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说道:“前几日南方赵城发生了瘟疫,你知道吗?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为了这个瘟疫忙的脚不打地的,你母妃一点点不舒服,就不要去给太医们添乱了,两者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
“可是,”非相直起身子,急急地想要辩解:“母妃病得很重,要不然我不要太医诊病,能让我去太医房抓点药吗?”
贞婉站起身,挡在淳慧面前,娇声喝道:“你刚刚没听见吗?皇祖母说要以瘟疫为重,太医房的药自然也是要供给瘟疫的,你母妃的病,容后再说!”
非相的倔脾气被彻底激上来了,她站起身,傲然道:“既然太后娘娘不管我母妃的死活,那我就要去前殿见一见皇帝哥哥,问问他,瘟疫的百姓要管,重病的太妃娘娘要不要管!”
说完,扭身就往外走去。
淳慧坐起身,手指着非相一迭声地喊:“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一拥而上,将非相紧扣着双手扭送到淳慧面前。
淳慧狠狠一巴掌扇在非相脸上:“你以为今时今日还是往时往日吗?我告诉你,没有太医,没有药,什么也不会有,让你的母妃慢慢地等死吧!”
非相被这一掌扇得脸红了半边。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淳慧。
正在僵持的时候,门口有道温厚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看,门口站着一位华服公子。
贞婉最先跑过去一脸如花般灿烂笑容:“景程哥哥!你怎么来了?”
景程只是笑了笑,走过来对着淳慧恭恭敬敬地一弯腰:“孙儿景程,请皇祖母安!”
淳慧见了,也放缓了脸色:“程儿来了,怎么没听人通报一声,祖母好弄点你爱吃的备着。”
景程依旧恭恭敬敬地说道:“孙儿刚从赵城回来,刚刚跟父皇禀报了一下瘟疫的情况。父皇让孙儿先行过来说一声,他马上过来陪皇祖母用午膳。”
现在才巳时刚过,用的哪门子午膳。
淳慧明白,景程这是给非相解围的,顺便也提醒她,事情不要闹大了,皇帝随时会来。
她挥了挥手,示意嬷嬷们放开非相,让她走。
景程见目的已经达到,笑了笑,依旧恭敬地弯了弯腰:“孙儿去看看父皇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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