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来娶我 第二十二章 桃花依旧

“帮你？”舒小曼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戏儿转头看了一眼厅堂里的师父，说道：“我想卖身，一位阿嫲教我说，卖身进春宵楼就有钱了，最开始的时候师父生病了我想要钱买药，现在师父病死了，我需要钱给师父下葬。”

舒小曼说道：“我明日带你见见妈妈吧，我想妈妈一定会帮你的。”

折腾了一夜，两个人也累极，就这么互相依偎着靠在门口睡着了。

而在春宵楼那边，申琼找遍了每一座院子，都没有找到舒小曼的身影。她急得团团转，跟妈妈恳求道：“妈妈，你让我去大悲寺看看吧？小曼肯定去大悲寺了！”

妈妈拍了拍桌子：“不行，你不能去。不能为了一个舒小曼而把目标引到春宵楼上，会给春宵楼带来灾难的。”

看着申琼一脸死灰，她又软了心，说道：“我想对方的目标肯定重点在年轻女子和女孩身上，这样，我叫大力去找一找，他是男人，比较不引人注意。我把丑话先说在前面，找得回来也就罢了，找不回来你就当没有过这个人，不许再纠缠不休知道吗？”

大力一路寻过去，扮着路人的样子给舒将军上了香，不动声色地在大殿里找了一圈，回去的路上又寻了一遍，回来复命：“没看见。”

妈妈指着申琼，说道：“我已经尽力了，你认命吧。要是让我知道你私下去找她，你知道会有什么处罚。”

第二天一清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叫醒了舒小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薄毯，戏儿不知去向。

“戏儿！戏儿！”她也不敢高声叫，站起身进了小庙，边走边轻声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戏儿蹲在小庙后的墙边，正对着一个简单搭成的小炉灶扇火：“我去摘了点野菜，你将就吃点，吃完我们就下山。”

说野菜，真的是野菜，破了口的陶碗里盛着碧绿的野菜汤，飘着几棵野菜，一点油花都没有。舒小曼伸手接了，喝了一小口。入口全是清涩的野菜味，连盐都没有放。

舒小曼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将那碗汤喝完了。

喝完了汤，戏儿又拿了两身衣服出来：“这是我的衣服，为了不被昨天的人认出来，我们还是换一换吧，再把头发也重新梳一梳。”

那衣服明显是大人的衣服改小的，舒小曼伸手接过，摸到一手的粗劣针脚。大概，是戏儿自己做的吧。

舒小曼沉默着换了衣服，重新梳过了头发。

戏儿跪在木板前，磕了几个头：“师父，我走了，我一定会拿钱回来给您下葬的，您老人家在这等等我。”

戏儿带着舒小曼沿着昨天的路下了山。越往山下走，果然人就越多，越热闹。原来山下是一个小集市，附近的村民都带着自己的东西聚集在这里，有钱卖钱，没钱易物。

她们两人小小的身影在人群里面，倒也不显目。

走到昨天上山的山脚下，舒小曼看见一匹马正停在路边吃草。她惊奇地道：“那是你的马！它竟然知道回来的啊？”

戏儿亲昵地抱着马脖子蹭了蹭马背：“老马识途啊！它叫人生！我给取的，我们刚好是人生如戏！”摸了摸马背，她黯然道：“我想卖掉它都没有人肯要它！大家都说它太老了！”

舒小曼也摸了摸马背，说道：“它昨天带着我们跑来跑去，怎么会老呢？放心吧，它会一直陪着你的！”

戏儿带着舒小曼回到了春宵楼。听舒小曼说了一晚上的遭遇，妈妈看着眼前瘦小如竹竿的戏儿，问道：“你几岁了？”

“十五了。”

妈妈一口茶喷出来，看着她和舒小曼差不多的身高：“看不出来啊。那你都会什么啊？”

戏儿眨了眨眼睛，说道：“打架算吗？”

妈妈不以为然，“扯头发拉衣服那种可不算啊。”她招手叫过来一个小丫头：“乙玫，你比划一下给她看看。”

乙玫走过来，起掌出拳，双拳举过头顶后突然改为爪，凌厉地朝着虚空抓过去。双腿也同时蹬地而起，在半空中分成一字马，手又改为掌，对着戏儿扇了扇。

这掌风可不小，戏儿的头发都被扇飞舞起来。但是她并不惊慌，先伸出手掌在胸前挥圆了一圈，然后伸出手，指间并拢合成尖角，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对着乙玫冲了过去。

这一招，快、狠、准，乙玫一转身，堪堪逼过这一招，戏儿的另一只手正好就在她转身过来的方位等着她，她一把抓住乙玫的手臂，轻轻往前一带，一只脚往下一勾，就要将乙玫摔倒在地。

但就在乙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她又一把拉住乙玫的手，将她拉住了。

不光舒小曼看得目瞪口呆，妈妈也第一次看傻了眼，连呼：“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

妈妈很快写好了卖身契，对戏儿说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为了避免被人盯梢，你师父的后事我会派人帮你去办，放心，一定办的风风光光。你既然是舒小曼带回来的，正好她不会武，那你就跟着舒小曼，做她的贴身丫头吧！”

她又转身对着舒小曼：“你的花牌呢？写好了吗？”

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舒小曼喃喃地念着这句诗，想起那一晚，娘亲给她洗了几个大桃子，她还没来得及吃呢。

她从小特别爱吃桃，娘亲经常给她洗桃子吃。爹爹不在家的时候，母女两个人就坐在廊亭的台阶上，她一边咬着香甜软糯的桃子，一边听娘亲讲各种各样的奇闻轶事。

爹爹已经不在了，娘亲也不知道在哪里，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给她洗桃子吃了。

拿起笔，她在花牌上写下了辛桃两个字。

从此，她不再是舒小曼，是辛桃。

换上新的衣裙，辛桃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啧啧赞道：“这模样确实俊得很，怕是长大以后跟申琼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会什么呀？”

辛桃微微一曲身：“我会弹琵琶。”

“弹来听听看。”

一曲终了，妈妈笑眯眯地亲自将她从凳子上扶起来：“哎呀瞧瞧，我可真的是捡到块宝了！你的指法还差那么点火候，不过不要紧，多练练，我再给你请个名师，保准你呀，更上一层楼！”

她又摸了摸辛桃的腰身：“这毕竟没有从小练舞，腰身不是很软，没关系，可以练，你琼姨啊，跳舞是一等一的好！不过呢，不能让她教你，她会心软，这严师才能出高徒，我想想看，叫谁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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