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和黄蓉两人听到歌声后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渔父。他的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黄蓉听着歌声有些出神,郑弘关心的问道:“蓉儿你怎么了?”
黄蓉道:“这是我爹爹平日常唱的曲子,抒写一个老年人江上泛舟,想到半壁江山为敌人所侵占,情怀悲痛。想不到湖上的一个渔翁竟也会唱。咱们瞧瞧去。”
郑弘闻言顿时确定那渔翁就是陆乘风了,这版射雕他只记得郭靖和黄蓉长什么样,所以之前见到渔翁时无法确定。
可既然会唱黄药师平时唱的曲子,又在太湖的话,那肯定就是陆乘风了。
陆乘风是黄药师的第四个徒弟,因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私奔并盗走黄药师的《九阴真经》,黄药师迁怒众徒弟,挑断他的脚筋,将其逐出桃花岛。
他离开桃花岛后,便是隐居这太湖湖畔,干着些水贼营生。
陆乘风让小童将小舟划了过来,两船相聚数丈之时,他坐在小舟中间摆放的桌子旁边,对着郑弘和黄蓉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黄蓉听他谈吐风雅,更是暗暗称奇,答道:“只怕打扰长者。”
陆乘风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胸怀,快请过来。”
郑弘揽住黄蓉,施展【太玄经】的【事了拂衣去】轻功,飞到了渔舟船头,与陆乘风作揖见礼。
“好轻功!”
陆乘风眼前一亮,坐着还礼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请两位怨罪。”
郑弘与黄蓉看出陆乘风确实是腿脚不便,并不是刻意摆谱,于是两人齐道:“不必客气。”
两人坐下后,黄蓉说道:“这位哥哥姓郑,晚辈姓黄,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了。”
陆乘风笑道:“得聆清音,胸间尘俗顿消。在下姓陆,两位小哥今曰可是初次来太湖游览吗?”
陆乘风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早看出来黄蓉是女扮男装,但他并没有拆穿。
陆乘风命小童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劝客。
四碟小菜虽然比不上黄蓉所制,味道却也殊为不俗,酒杯菜碟皆是洁净精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显然是出自富贵人家。
郑弘看着这奢华的生活就微微有些叹息,黄药师的其余的几位弟子可以说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一个过得陆乘风更好的。
三人对饮了两杯,陆乘风开口道:“适才小哥所歌的那首《水龙吟》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小哥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
黄蓉听他说话老气横秋,微微一笑,说道:“自从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这也是在所难免……”
陆乘风连连点头赞成,两人谈起诗词,甚是投机。
其实黄蓉小小年纪,又有什么家国之悲?至于词中深意,更是难以体会。
只不过她从前听父亲黄药师说过,这时便照搬说了出来,言语见解自然独到精辟,极为不凡。
而陆乘风本就是黄药师教出来的徒弟,文化思想也与黄药师一脉相承,此番听黄蓉照搬的黄药师见解,自然觉得精辟之极,忍不住连连击案赞赏。
三人又谈了一会,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陆乘风发出邀请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两位去盘桓数日。”
黄蓉看向郑弘问道:“弘哥哥,怎样?”
郑弘本来的目的就是在归云庄等黄药师寻来,所以便说道:“蓉儿,咱们就打扰陆先生几日吧!”
几人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个约有数里方圆的湖中岛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了船,自有几个健仆抬着座椅在等着。
陆乘风在旁边,沿路向郑弘和黄蓉讲解此处的风景和人文。
走了一段就发现前边竟是楼阁纡连,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只见庄门处有一匾额,上写“归云庄”三个大字。
黄蓉看见“归云庄”三个字后,扯了扯郑弘的衣角,郑弘点了点头。
此时一位穿着白色熟罗长袍的二十几岁的一个青年男子从庄内走了出来,想来就是陆乘风的儿子陆冠英了。
陆冠英对着郑弘和黄蓉拱手道:“两位……”
陆乘风打断了陆冠英,笑着对陆冠英道:“冠英啊,这两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你带他们先到大厅之中喝杯茶吧!”
陆冠英侧身伸手道:“两位请。”
陆冠英的行为举止极为有礼,显然家教是极好的,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会是太湖水匪之首?
郑弘和黄蓉客气了一下就走进了归云庄,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
黄蓉一路看看庄中的道路布置,心中疑惑不已,因为这里的布置,好像桃花岛啊。
过了三进庭院之后,陆乘风就和他们分开了,由陆冠英一路带着两人到了一处大厅之中。
陆冠英吩咐上茶之后,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听见大厅的屏风后面传来了陆乘风的声音,“在下腿脚不便,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陆乘风说着话的时候已经从屏风之后转了出来,他此时已经不在是作渔人打扮,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正坐在一个类似现代轮椅的木制轮椅上笑吟吟地拱手。
陆冠英看到陆乘风进来赶紧站到了一旁,却不敢再坐下。
陆乘风和黄蓉探讨了一翻书画和笔墨的知识,看到天色已经渐晚赶紧回头对陆冠英道:“快命人准备酒席。”
郑弘与黄蓉连忙辞谢道:“不必费神。”
陆冠英却早出房去安排了。
酒筵极尽丰盛,酒后回大厅小坐,又谈片刻,陆乘风道:“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天下奇景,二位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天已不早,两位要休息了吧?”
郑弘与黄蓉站起身来告辞,黄蓉正要出房,猛一抬头,忽见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疏疏落落,歪斜不称。
她心下一惊,因为那八片铁片就是修炼桃花岛【劈空掌】必要的物件。
虽然江湖上也有一些人会劈空掌,但是桃花岛的劈空掌却自成一脉,与普通的【劈空掌】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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