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帝都颁布的新政,向着永夏全境幅射开来。
凡永夏子民,无分年长年幼男女老人,均配备初阶玉佩一个。
并且定期会由官府进行更换,避免灵气耗尽而失去原本的效果。
这种单个转化只需要一百灵气的低阶灵器,对封亘来说已经没了半点用处。
但对普通人,那就是宝物!
玉佩不断将灵气输送至人身上,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甚至一定程度上,还能祛病愈伤。
封亘清楚,光是恢复永夏大地的灵气,那还不够。
纵然大地肥沃,但百姓瘦弱,难以务事生产,终究仍是白搭。
所以必须从大地和国民两方面入手。
与此同时。
三千座芥弥阵也布设完毕。
只是暂时没有对百姓开启。
仅供官方使用。
每座阵法暂时均留有两名军士轮流看守。
封亘计划的是等到向百姓开放之后,再将非重要地点的阵法,改由地方衙役看守,减轻军员的负担。
持续进行的裁军,开始将大部分军士送返家乡。
这批人成了首批体验者。
上午还在整理军中行李。
经过几次“转阵”之后,晌午就回到了家乡。
快得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而裁军本身,并没有惹来多少反对。
相反,大多数人为此激动万分。
永夏连年边境战事,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去了就再回不来的想法。
可万万想不到,竟有活着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的一天!
另一方面。
各地的五方散灵大阵,共计四十余座,也一一布置妥当。
无数灵气,开始重新回灌大地。
以帝都近郊为起始点,几天时间,便已遍地春草绿花。
左右的百姓自是震惊之极。
宗门弟子离开,已是匪夷所思。
可大地回春?
简直无法想像,这岂是人力能办到的事!
待到朝廷诏告天下,毫不讳言五方散灵大阵的存在,将个中缘由,诏示百姓。
永夏百姓这才恍然大悟。
对如今的帝上更是感恩戴德,崇敬之极。
每日甚至数以千计的百姓,至帝宫南门外谢恩。
直至十余日后,在御卫的劝导下,方才渐渐休止。
帝宫内外,朝廷上下,此前原本因周谦下狱、朋党受诛之事,仍有震荡。
但看到如今局面,再无异声。
从未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便令永夏局面焕然一新。
唯有今帝,办到了!
帝宫深处。
太后所居的寿阳宫内,一片鸟语花香。
太后一身华服,站在侧园的一方半亩许的田地之前,惊呼:“这,这怎可能!”
不只是她。
左右侍女宫监,也无不震愕。
这块农地,是在半个月前才垦出来的。
自从事发,封亘一直借有国务在身,没有来见过太后。
只从宫监中找出曾有务农经验的人,在这里垦出这块地,然后洒下粮种,照农家耕种的方式,每日照料。
结果原本需要数月才能完成的下种、出秧、扬花、结实……竟在半月间便完成!
帝后金无妆换上了便于农作的家服,戴着遮笠,小心地将其中一株的粮粒剥下,捧在手中,送到了太后面前。
从她得知此事后,便主动向封亘要求,来这监理宫监们的务作,所以早已知道这里的情况,并不像众人那么震惊。
“太后,这才是国之根本啊。”
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说道。
太后脸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也罢!就当一切未曾发生罢……”
金无妆立时跪下:“太后圣明!”
太后诞下封亘时,年方十七。
是以如今未满四旬。
加上锦衣玉食,保养得当,乍一看去,比之帝后金无妆也并不大多少。
说是婆媳,更似姐妹。
所以平时金无妆在太后这边侍奉,相处甚欢。
只是关于封亘诛逆之事,太后一直耿耿于怀。
益王封照,虽不是她所生,但终究是先帝骨肉,和封亘血脉之亲!
照先例,也就夺位剥职,软禁府中一生。
何以下此狠手!
所以事发后,太后几次想要和封亘一谈。
但封亘早料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一直东奔西走,根本不给她呵责的机会。
如今,看着这有如神迹般的粮粒,太后终于彻底明白。
无论儿子做了什么,有一件事是改变不了的。
永夏,天亮了!
宗门不再为祸,大地灵气尽复,百姓生机重现,甚至连邻国玲央,也退还所夺去的国土。
别说先帝,就算往上数到开国,也没有第二位帝上能够办到!
这不是功过相抵,这是瑕不掩瑜!
对于这样的永夏国帝,再行呵责,未免过分了。
“唉,这个儿子,真的长大了。”
“原本以为,对他了如指掌。”
“可现在,哀家真不知道,这真是哀家所生的儿子吗?”
太后秀眉轻蹙,语透茫然。
金无妆抿嘴一笑,柔声道:“太后多虑啦,帝上心中,太后永远是他至亲。”
太后看看她:“你倒是挺向着他。”
金无妆颊上微晕,垂首道:“无妆既入帝室,自当为帝上分担。”
太后无奈一笑:“你和当初的哀家,如出一辙。也罢!替哀家传信,待帝上回宫后,设宴一叙。这次,不许他再推拒了!”
……
等到封亘终于回到帝都时,已是在驱逐宗门弟子那夜的二十日之后。
处理完政务之后,他摒退余人,唤出墨台流音。
“宗门那边,有什么动静?”封亘漫不经心地问。
“上次由流音代替回报之事,如亘主所料,宗门没有起疑。”
“这段时间,宗门在召集金丹境以上的门人回返,前往雪隅夹江。”
“据说,宗主近日,或会因此提前出关。”
墨台流音轻声回答。
封亘哑然一笑:“看来,那边仍未正式动手。也好,拖的时间越久,越是有利。你呢?”
墨台流音低声道:“流音近日又有进境,亘主可否让流音随侍在侧?”
封亘摇摇头:“不,你只需要留在宫中全心修炼。未来,会有你的用处。”
墨台流音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垂首道:“是。”
封亘心思已经转到他处。
雪隅夹江那边,该能吸引宗门主力至少数月。
这段时间,就是永夏崛起之机。
就在这时,宫监在外禀报,帝后来了。
封亘微微摆手,墨台流音立时身形一撤,消失不见。
金无妆进入后,说明太后邀宴一事。
封亘这次不再推拒,答应下来。
见金无妆仍没走,他问道:“还有事?”
金无妆顿了顿,才道:“千妃宫的女子,已送走了大部分,但仍有一部分不肯离开。说是家中已无人,求帝上留在宫内。”
封亘随口道:“由你安排罢。”
金无妆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仍没离开。
封亘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可直说无妨。”
金无妆双颊微晕,柔声道:“帝上既知道无妆的秘密,无妆也无颜求恳帝上宠幸。但永夏国祚延绵,仍需要血脉。无妆抖胆,向帝上求允一事。”
封亘有些意外。
这美女总能给他点惊喜。
“说罢。”
金无妆身形一低,跪落下来:“请帝上纳妃!”
四下安静下来。
封亘愕然看着她。
纳妃?
自己这帝上当得也是没谁了。
先是被太后指婚,娶了眼前这位帝后。
现在居然还被自己帝后要求娶妾。
这俩女人,真这么没事干的吗?
良久,封亘才缓缓转身,头也不回地道:“下去罢。”
金无妆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起身,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想到方才的举动,不禁颊上红晕更盛。
这想法当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但她终究是未幸之身,黄花闺女,想到自己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难免羞涩。
可是,帝上不答应也不拒绝,这到底什么意思?
“亘主不会纳妃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谁!”金无妆一惊,转头看去,登时一震,“你……墨台仙师!”
角落里,一条幽静身影立在暗影之中。
但金无妆认识对方,正是墨台流音。
她并不知道墨台流音臣服封亘之事,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宗门修仙者,是来报仇的。
但这念头刚起,她立刻意识到不对。
“亘主?你对帝上的称呼……”金无妆冰雪聪明,登时反应过来,“难道你竟……”
“亘主乃流音之主,此生此世,不会改变。”墨台流音冷冷道。
金无妆证实猜测,更是惊异。
不过帝上给她的惊异太多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随即,她表情突然古怪起来,微微一震。
“你怎知道帝上不会纳妃?难道帝上不能……人道?”金无妆说到最后,脸上血色尽失。
这可是国之大事!
若无子嗣,江山何继!
墨台流音耳根泛红,罕见地微嗔道:“你胡说什么,亘主那方面没有问题!”
金无妆松了口气,随即奇道:“仙师怎会知道帝上没……没……噢,难道你们……”
墨台流音身形往后一退,消失在阴影之中:“不必多问,你只需知道,亘主不会纳妃的。这等无聊之事,不必再提!”
金无妆表情越发古怪。
虽说彼此接触不多。
但耳听言传,这位宗门修仙者,一向高冷倨傲。
想不到也会有慌乱的一瞬。
不过……或许自己确实不需要担心帝室血脉传承的问题?
暗处。
墨台流音幽魂一般静默无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忍不住要现身与金无妆一会。
方才听到金无妆那纳妃之请时,竟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流动。
令她一时失态。
看来,自己心境的修炼,仍有欠缺。
如亘主所言,自己实该全心修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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