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支教，遇见你我很幸运 第二十章 沉痛往事！

“放你妈的臭狗屁，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被打死的都是会拳的，你们真的是活够了。”

说着老李直接抢走陈野手中的野鸡，直接用力摔在地上，对着野鸡的胸膛狠狠跺了一脚。

“吃!吃!吃1吃个屁！”

面对暴怒的老李，几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喘，杨子柱面对如此生气的老李，愣是直接哭了出来。

看着哭闹的孩子，老李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

记得那天上完课，学生们放学，老李站在学校门口和孩子们一一道别不厌其烦的嘱咐回家的路上不要乱跑，孩子们蹦着跳着欢呼雀跃着往家里走去，有的向南、有的向北。

老李一直目送着学生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这才转身走进学校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他以为今天理应是平常的一天，可是学生的呼唤打断了老李的思绪。

“老师!李老师!不好了！”

老李那刚出锅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了学校外面有孩子大呼小叫的呼喊着自己。

此刻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拿着饭碗的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没顾得上捡起来，老李就拖着残疾的腿快步走出屋子。

“李老师，李老师，李厉华他来报信的学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气息都没缓过来

“厉华怎么了啊，说啊。”

面对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老李焦急的问道。

我们几个放学回家，李厉华和周建国他们在陡山上看见了野兔，然后厉华说要去抓只野兔，可是我们跑不过他，我们跟着厉华就看见他一个人追着野兔，在陡山的峭崖上掉下去了。”

报信的学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老李听完心脏砰砰直跳，头上冷汗直冒，但一直在心里自我安尉慰，还安慰学生道:“没事，没事，厉华那小子肯定没事，他肯定在和你们捉迷藏吓唬你们呢，说不定已经偷偷绕路回家了。

老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赶紧带着学生往厉华出事的地方赶。

老李的腿那时候已经瘸了由于着急，甚至连驴车都忘记骑，就拖着那条瘸腿拼命的往陡山的方向赶。

可是瘸腿的老李怎么都跑不快，老李气愤的一路上不断的锤自己的瘸腿。等老李赶到，陡山的峭崖下时，哪里已经围了很多村民。

眼见这么多人老李心里一沉，三步做两步的急忙忙的往前赶，腿脚不方便又没注意脚下，一个踩空，从坡上直溜溜的滚落到坡底，老李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几个大人正架着一个孩子放到平坦的地方。

老李佯装镇定的站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挤开人群挤到前头他内心还有着希望，但看到孩子紧闭的双眼那一刻他感觉双腿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你知道嘛？我当时就只能看着远远的看着，他浑身都是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兔子。”老李用红红的眼圈看着陈野的眼睛，此刻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当时多希望他把那双眼睛睁开啊!你知道吗?”

说着老李已经哽咽起来。

看着这年过半百，已然满头白发的老教师泣不成声。

陈野的内心不是滋味：“我·····我知道。”

陈野不知道如何安慰此时的老李，方才的那抓野鸡的杨子柱勾起了老李痛苦的回忆，这段回忆让老李的情绪几乎失控。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身为一个老师，只能看着学生死在自己眼前而无能为力，那种感受你根本就不会懂。

老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几滴眼泪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滑落了下来。

“那个时候，村里人把那孩子抬到路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老李的喉咙被咽下去的泪水堵住，说一句话基本要停顿两三次，我当时不相信，我说:

“不，还有救，还有救，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啊！”

那时的老李一把把孩子抱过来，然后给孩子掐着人中，他一边喃喃自语道：“还有救，还有救，你还这么小老天爷肯定不舍得收你。”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眼见老李如此模样，顿时就有大人一把抓住老李的衣领，老李抬头一看，是厉华他爹。

陈野看着面目突然有些情绪失控的老李没敢说话。

“厉华他爹把我拽起来，然后一句话没说，抡起手来就开始扇我巴掌，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说着老李张开了嘴指着右边的牙槽对陈野说道:“看到我的牙齿了，没了的，就是被厉华他爹扇掉的。

陈野看着老李那没有牙齿的地方，心中微微一颤。

“我没有反抗，只是忍着，我知道丧子之痛对于一个父亲意味着什么。”

突然老李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可是我有什么错啊?我错在哪了?我凭什么要挨那十几巴掌啊!”

“我天天嘱咐那些孩子我嘴皮子都要说烂了，可是又有什么用？”

陈野默默地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李，一句话没敢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老李苦笑了一下，充满无奈与苦楚的自问自答的道:“凭什么，就凭我是那子孩子的老师啊，就因为他走了我就该挨这十几巴掌。”

“当时要不人多有旁人拉住了他爹，可能那天我就被打死了吧。”

老李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最伤心的是孩子的父母，但我们老师不就是第二伤心的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和我的孩子没多大区别孩子一天跟我待的时间比他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学生出事犹如丧子，除了父母，应该没有比咱们老师更心痛的了。”

“对。”陈野点了点头。

老李看向窗外，笑了笑:“今天是咱俩幸运，孩子有福气没有出事，他俩命大，陡山那么危险的地方，大人去那山都得摔两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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