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偌大的森林里面飞速的奔跑。
雨开始星星点点的下了起来。她边跑边回头。脸上不知何时,溢出了泪水。
高低不一的灌木丛没过了她的身体,小小的人穿梭在了其中。身后的照明灯疯狂的闪烁着,她只顾着往前跑。
当月色降临,森林是一片漆黑的。
她跑在前面,根本看不清楚路,不知道何处是能走出这片森林的方向。但却只是一味的麻木的向前奔跑。
奔跑久了,她感到了一种痛感,心脏要炸裂了一般的痛感。呼吸开始沉重,吸一口气都分外的困难。可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仿佛后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吞噬她一般。
这种慌张,恐惧,无助占据了她的大脑。可她已经顾不上思考。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她的嘴里。雨下的越来越大,她在湿滑的了泥泞小路上摔倒了,又奋不顾身的爬起来。就算是再痛,也不能够停下。每一次的摔倒她都机械的爬起来,然后又继续的跑。就像是一只不知疲惫的被猎人追赶的小鹿。
终于,她感觉自己要跑不动了,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逼近。
慌忙之中,她没踩稳。咯脚的石头绊倒了她,整个人重心不稳,顺着湿滑的土堆子,滚落了下去。
她昏厥过去彻底没意识了。
...
醒来不知已是多少天。盛夏的脸上像是有千百万只蚂蚁啄食一样疼痛。
腿上,手上也有些细细密密的划痕,动一下都艰难万分。
她心事重重,没想到盛辽却害的成一嘉被抓了。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飘零的孤鸟。
成一嘉给她的驱蚊水不知所踪,只有一本小小的墨绿色的日记小册仍旧别在腰间。她把本子掏了出来,拿着笔费力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时间不详,地点大约在危岛森林北面。”
盛夏边写眼泪边流淌出来。
在本子上又写了几笔,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往前走。
梦里的场景,与眼前的场景有些相似。她感觉梦里的那些画面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有多危险。可是,不知身在何处,基地已经找不到了。该怎样找到盛辽和成一嘉,这是一件对于盛夏来说非常艰难却极为重要的事。
四下无人,皆是静谧无声,除了林中鸟的叫声,和灌木丛里的小东西窸窸窣窣的在树叶里穿梭声,再无其他声响。
盛夏小心谨慎的行走,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林子的树木有高有低,虽然指南针已经找不到了,但是根据光照的方向,还是可以大约确定,叶片稀疏的指的是北方,叶片茂密的朝着南方。
北方是北烈一带,她断然不可能自投罗网。
所以只能朝着南边走。
没有水,没有食物。盛夏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过得举步维艰。虽说从土堆子滚下来,大难不死,也没有伤筋动骨。但是盛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在丛林间走动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了。
虫鸣声叫得响亮,肆意的歌唱,叫得盛夏心里发慌。她的唇上开始干裂,皮肤也渐渐染上了泥色。
可坚持下去,才有活下去,找到他们的希望。或许北烈的人不那么坏,哥哥在那里过得虽然不好,但是不受欺负。而且他演技那么好,性格那么豁达,应该能讨好他们,起码有口饭吃。
成一嘉可是个高材生,万一还能被他们重用呢?
盛夏安慰自己。
“等我找到你们,我要大吃大喝。把这几天受的苦都补回来。我还要在爸爸妈妈面前,告你的状,说你不保护好妹妹,丢下我一个人。”盛夏越想越难受。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可是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想你。”
盛夏蹲了下来,埋头开始哭。可她却不敢出声,只能闷闷的憋在心底,直到哭得连气都不顺了,才站起身来。一抹眼泪“你别想......丢,丢下我。”
眼尾殷红,是说不出的委屈。
可是森林那么大,她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死在这里吧。她边走边想,抄起旁边干枯了的树枝,在地上戳出好几个泥洞。又画了个圈,戳了两个小孔,勾勒一笔。
一个笑脸。
她木讷的勾了勾唇角,烦躁的划掉了那个笑脸。将棍子一丢,茫然又泄气的看向远方。
无论走多久,都是这样大片大片的森林。
一条河沟都没有,她渴是渴,总不可能吃土吧。
阳光照射进来,斑斑点点。将她整个身影笼罩,是温暖的。盛夏感觉身体无力,就快要濒死了。她咬了咬已经干涸得流血的唇,重新拾起地下的树枝,将身体的重心压在上面,艰难的继续行走。
树林的小房子,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老大,昨天巡逻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地皮上有两个外地人被洪虎的人带走了,好像还跑掉了一个。”
“是什么人。”
“看样子像是普通的探险爱好者。”
“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些专业的仪器的,应该是来这里考察的。”
“来这里考察。”
“是。”
“找死么?”
周围气场冷了下来,屋子一片寂静无声。沉默了许久。那个人才敢说话。“老大,洪虎最近很不老实。明目张胆的来我们地界抓人,要不要抢过来?”
他冷冷的看他一眼,没说话。
那个男人很自觉的退下离开了小屋。
太阳晒进了木屋里,暖烘烘的。他拉上了窗帘,听到门外有响声。
盛夏的衣服被树枝划烂有些狼狈。她拄着树枝靠在上面,脸上有道浅浅的划痕。身上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嘴皮起壳,印着干涸了的血液。她很是憔悴的看着他,眼神渴求“求你,救我。”
不等他拒绝,她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他:“......”
“喂。”他冷着脸,皱着眉头看她,女孩子的脸软软的,像是一个在泥潭里滚了一圈的小泥鳅。身上全是伤口,额头的温度高得吓人。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心疼涌上心头。
把盛夏扶好,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睡得不踏实,一直说胡话,他觉得有点烦转身去寻找冰水。
屋子里东西是齐全的。
就连化学冰块这样的东西都成堆成堆的放着。把冰块撕开,瞬间温度就降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在额头上,让盛夏安心了很多。
她抓着他的手死死的,不肯放。
待到整个人完全睡踏实之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出去。手腕上的勒痕清晰可见,红红的,甚至被她捏的变紫。
晚上的时候,他的属下来了一趟。
“老大,这是。”
“跑掉的那个。”他松了松手,手腕上的勒痕不散。属下眼尖,看见了,却不敢多问。“老大,怎么处理?”
“平时怎么处理?”
属下吞吞吐吐的回答,有些慌张却诚实的回答:“乔哥都让我们直接做掉。”
“她呢?”他问。
“做掉?”他小心翼翼的回。听上面的人说,眼前的这个人一直跟着头做事,乔献犯了错之后,就由他来接手管危岛这片地。手段狠厉,是个冷面修罗。
然而见到他的第一眼,也确实如此。不过,比传闻中的,更加可怕。
据说,他是从狼窝里长大的,是狼养的孩子,在他们那儿是个传奇。
他做事果断干净,是上头最看好的红人。
年龄轻轻,却沉稳得可怕。
这样的人,如同魔鬼。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自然是小心谨慎,唯恐出差错。
他再次沉默,思考了片刻。
“给她拿件衣服穿,再送点吃的。”
“把她弄醒,我有话要问。”
他的属下憨憨的走过去,正要上手。
“做什么?”
“您说,把她弄醒......”
他不说话,属下反应了过来。苍白着脸再次从木屋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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