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日没夜的出逃。
北烈这个完全让他不熟悉的地方,去到哪里都是让人惴惴不安。
穿梭在老街,他单薄的身影被光照着。
热烈的盛夏,太阳是火辣辣的滚烫。
老街的人大多都是小孩和老人,路过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
盛辽在他们期间显得格格不入,他略带肮脏的衣衫,蓬松的头发,轻松的眼睛,疲惫的身躯,拖着他继续上前。
在一处乘凉的地方,他坐了下来。
电线杆子下面,有一辆失修的三轮车,上面留着灰,有着太阳的味道。
他合上了眼。睡得不安稳,清冷的面庞被光照着五官显得柔和。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那双丹凤眼还格外的引人注目。
半晌
有人来了,在他身边停留了片刻。
“小哥哥。”
盛辽缓缓睁开了眼睛。
迎面的是一个小姑娘。
约莫十岁左右。
“给你糖。”
“谢谢。”盛辽的眼中写着错愕,他紧张兮兮的接过糖,笑容牵动着干涩的嘴唇。
接着他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转身匆匆跑走了。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衣服有些凌乱,细细的小脚踩着塑料拖鞋,在充满着阳光的小街上,蹦蹦跳跳的走着。
好像,小时候的盛夏。
盛辽呼吸一滞。
转眼就接近了黄昏。
这里的人渐渐少了。
一位老者牵着小姑娘回家,路过时她再次停下:“小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沉默了片刻,盛辽站了起来。“我。”
盛辽的衣服透露了他的手足无措。老者歪着头,扛着背,皱眉问:“孩子,你怎么了?”
“我。”盛辽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您,能让我借住一晚吗?”
“我就一晚上,明天就走。”
这里的人朴素而又平凡,他们善良纯真,看到别人的难处,甚至没有多问就答应了。盛辽的心里暖烘烘的。
没有身份证和钱不能住酒店。
他知道李澄延的势力有多大,断然不敢在热闹的市区里招摇过市。他的每一步都艰难万分。
老街的房子非常的破旧,但总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吃晚饭的时候,老头端着碗笑的一脸慈祥:“先前我也收留了两个孩子在这里。和你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看他们俩的眼睛实在是让人心疼的很。”
“北烈现在越来越乱了。”
“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老头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被忘在这里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小日子。也不求什么。能帮到你们也是给我这些小孙子积德,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盛辽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干巴巴的笑了笑“爷爷你是个好人。”
“好孩子。”他笑了笑,“快吃吧”
“嗯。”
盛辽点点头。
夜深了。
门外传来了响声。
他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惶恐不定。窗户明明是拉紧了的,可却莫名的觉得它大开着。今晚月亮很淡很淡,淡的都要看不见了。
半夜的时候,起来上了一趟厕所。
彻底睡不着了。
一直迷迷糊糊的。
直到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房间一亮。
盛辽难受的睁开了眼睛。
一秒,两秒。
他的内心轰然崩塌。
他咬着唇,不听的发抖,仿佛见了一个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不,是让人恐惧以至于造成心里阴影。
男人高大的身躯,漆黑的眸子,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接着,他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下巴被紧紧的捏着,生疼。
疼得泪腺开始分泌液体。
瞬间,眼眶红润起来。
他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痛苦和绝望:“李澄延。”
李澄延浓浓的眉头紧皱,手背,臂膀上青筋暴起他咬了咬牙:“我找了你三天。”
“你他么居然在这里睡觉。”
“老子都快疯了。”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盛辽被这股手劲捏的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拍了拍李澄延的手腕:“放开我。”
“李澄延。”
床单皱在一团,整个人被李澄延提了起来。“你还敢跑。”
“你跑?”
盛辽后缩了几步,被他硬生生的扯了回来,痛得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着他。
“艹。”李澄延心底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蓄意滋生,愤怒快包裹满了他的心。”
“喜欢跑?”
“还要跑到这种穷乡僻廊的地方,躲着以为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的脸凑了过来,强迫盛辽和他对视。鼻子碰着鼻子,李澄延的声音再次想起:“北烈是什么地方,我的地盘上和我玩做迷藏。
“不是喜欢跑么?”
“跟老子就是瞪我,恨我。和别人客气礼貌。”李澄延笑了笑。
霎时。盛辽的面色惨白:“你不要,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求你了。”
“他们是无辜的。”
“在我面前,给别人求情?”
盛辽跪在床上,害怕得发抖。衣领褶皱,露出修长,纤细的双腿。刺激着李澄延的心脏。他的心上烧了一把火,乱窜蹦跳。摩擦出欲望的火花。
一时间,天旋地转。
“做了,老子就放过他们。”
房间内,一阵阵痛苦的声音传来。李澄延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怨念,嘴上骂着难听的话,心还是疼着盛辽的。可他又想到盛辽不听话的逃跑。
勾了勾唇,吻掉他的泪。
他立起身,一只手抓着盛辽的双手,扶着他的细腰咬了下去:“告诉你个事。”
“你妹妹。”他顿了顿。
“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盛辽一愣。
眼睛流出了泪,毫无征兆的泪。不断的流淌,他哭着哭着就笑了,却半句话未讲,死死的咬住下唇。
手上的反抗突然放松,整个人像是一朵迅速枯萎的花。
李澄延抬起头就看到这幅样子。
刮了刮他的脸:“盛辽,你只能跟着我。”
盛辽的眼睛,暗了下去。
不挣扎了。
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死寂一样的沉默。
唇,落了红。
“盛辽。”李澄延这才慌了,他拍了拍盛辽。“别咬自己。”
“阿辽。”
李澄延吻了下去,狠狠的翘开了他的齿贝,舌头也被盛辽死死的咬住。手上的动作用力,盛辽吃痛。
“别咬自己,咬我。”
“滚。”
李澄延笑了,“还有力气继续。”
几个小时磨人的时光,一直挨到了天亮。殷红的眼尾久久没有散去。他带着浑身的痕,跟着李澄延一起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人站了起来。
盛辽一愣。
面前的人,是昨天的小姑娘。眼上挂着累,哭晕过去。
她被人粗鲁的拽着,旁边是捆绑着的爷爷,连嘴巴都被布条封住
看着盛辽的样子,和昨天并不隔音的房间传出的声音,眼神五味杂陈。
盛辽的心狠狠的刺痛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他埋下头。
脏了。
他好脏。
李澄延牵着他,路过老头。男人细小的声音传出:“放人。”
几个壮汉松开老人。
他被吓的浑身发抖,愣在了原地。
“年纪一大把好好过日子,别不懂事惹些惹不起的人。”
老头老泪纵横,嘴唇颤动着,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他抱着小孙女看着他们的方向,回过神,一群人已经走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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