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的寒冷,一直到三个月之后才结束。
随着春天的降临,宅子里的花草有了复苏的迹象。
迎春发出了第一束新芽。
那些睡了一个冬天的花们争先恐后的绽放。
难得出了一次太阳,温暖的光照在了盛夏的身上,她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手心已经出现了微微的薄汗。
西督的花草很多,家家户户都爱养花。平时家里的花草打理,都是盛夏在做,所以这点小活对她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苏容臻刚下楼就看见了自家院子里忙碌的身影。脚步不自觉的挪动过去。
“要走了?”
“嗯。”苏容臻点点头。
风吹过她的头发,略过了每一根发丝。空气里带着花的香甜,醉人得很。
“这次走,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就麻烦你帮忙光顾。”
苏容臻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像往常那样的爱摸摸她的头。
盛夏点头:“哦好。”说完又弯下腰去继续除草。
这次苏容臻走的时候抽了一根烟,在盛夏看不到的地方停留了很久。
..
盛夏以为苏容臻说得很久也许是一周,两周,再不济就是一个月。直到这本日记写完,苏容臻都没能回来。
因为没日记本,盛夏决定上街逛逛。
车子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外面的景色模糊变换不停。但盛夏的心却始终没有沉静下来。她试图给苏容臻打电话,却发现那边始终停机。
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怕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有时候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无边际的猜测只会扩大这种恐惧。
她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十几种出事的情况,想着想着心就忍不住慌乱。那种害怕让人喘不上气。大脑放空,心猛烈的撞击着,手上像被针扎了一般,背上冒出了虚汗。
直到到达了地点,付了车钱。
盛夏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
日记本她选了一个暗黑系的封面,觉得莫名的和苏容臻很像。
商场很容易发生暴乱,这些都是普通群众聚集的地方,很容易引起媒体的关注。各个组织忙着打架根本理会不到群众的安全。
苏容臻提醒过她,没事少往外面跑,北烈比不得西督。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听一阵枪声。
周围的人就像是一只只在池塘被猎人惊动了的鸭子。迅速向四周散开,场面混乱不堪。盛夏也被撞在地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哭声,尖叫声充斥着耳膜。
盛夏找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工业维修场,走进去,准备躲起来。
“啊。”
她的嘴迅速被人捂住,“别说话。”
坏人?
盛夏冲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迅速和面前的人拉开距离。
但面前的看着眼熟。
黑色的卫衣,破洞牛仔裤。
男人戴了个棒球帽。
帽子一脱,一张完整的脸露了出来。
浓眉大眼。
“嗨~你这小妞,咬人挺疼。”语气骚包,不含责怪。
这人好熟。
盛夏愣了一愣。
“不记得我了?!”男人语气拔高,难以置信的看着盛夏。
盛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记得见过,叫什么忘了。你是苏容臻的...朋友。”
“我你都能忘。”宋为嘟囔着语气很是不满。“我叫宋为,别再忘了。”
说着就甩了甩被她咬的那只手,跨步走向门口。
“枪声还没停,再躲一会我送你出去。”
“苏容臻在哪里你知道吗?”
宋为皱了皱眉,眼底全然是疑惑。
“你是苏容臻的...”
宋为和苏容臻大小就认识,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这样,苏容臻也不会对任何人敞露心扉。他好像对每个人都保持一种距离,似近非远,但却走不进他的内心。
盛夏着急着问他的情况,忽略宋为问的问题,再次问到:“苏容臻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你先告诉我你们什么关系。”宋为眼中有一种戏谑。“敢直呼他的名讳,关系不一般吧。”
糟糕,忘了这茬了。
“我就是,就是他压榨手下,我早就对他不满了,背着他才敢喊的。”盛夏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谎。
“是么?”宋为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她毕竟长期和老师斗智斗勇,怎么会被这一些小眼神打败呢。
“就是这样。哎呀你快告诉我,苏容臻怎么了?”
宋为静静的盯着盛夏,半晌才开口:“老苏受伤了。”
“受伤了?严重吗?”盛夏一脸惊慌失措。尽管她看到宋为这个表情知道他应该是了解点事情,但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坏消息。
盛夏:“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宋为:“可以是可以,但老苏还没醒。”
盛夏:“什么叫还没醒?”
宋为:“我给你说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心一沉。
“你那压榨手下的老大现在还在昏迷中。md那帮混蛋跟我们抢货,在码头放了炸弹。”
“老大中了弹没有及时跑出安全区。”
“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
....
见到苏容臻的那一刻,盛夏觉得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他就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隐约能看见烧得血肉模糊的那双腿。
两行泪不由分说的淌了下来。
呼吸一滞。
“他多久才能醒。”盛夏的心里疼得说不出来话。
“看他这情况,苏醒的几率不大。”
黑牛站在旁边,手上还绑着白布。
“重症监护室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照顾。黑牛你好好养伤,宋...”
“叫我宋为就好。”
“宋为你忙去吧。”
”他....我来照顾。”盛夏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呆呆的看着玻璃窗那边的苏容臻。
人都散了。
冰冷的病房里,苏容臻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没休没止的闪烁着数据,“滴,滴”
苏容臻的面色苍白,薄唇干裂,整个人是说不出的虚弱。
这么高大的人,好像瞬间就变成了一张风吹就倒的纸。
“苏容臻。”盛夏只敢呆呆的看着他,心中泛起五味杂陈,生怕碰到他让他难受。
“你是病人家属?”
医生走了进来。
“是。”盛夏没有否认。
“主要是伤到了神经,你多跟他说说话。”
“每天给他擦擦身子,但腿千万别沾水,还要再养几天。”
“好。”
等到医生走了,盛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趴在病床前面,低声哭泣。
“苏容臻,你说好了要回来的,还让我去找你。你说话不算数。”
“你说话不算数我可不能不算数,所以我就来照顾你咯。”
“其实我话挺多的。就是怕你嫌我烦,我才有句没一句的跟你搭话。”
“你知道嘛,我在宅子里中了好多好多花呢,你们北烈的环境不适合西督的花生长。但是左街那边好像有卖各地来的花苗,等你好了你就陪我去逛逛好不好。”
“我在这边没有家人,你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就真的没有人陪我说话了。”
“是你把我带来的,你不能丢下我。”
苏容臻,你不能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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