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日志贰佛口蛇心 75.仁者！光明，白衣天使之人

我啊……仅仅是断了一根手指啊，既不是头被砍掉了，亦不是被五马分尸了，只是小小的一个拇指大小的疤，却有着极强大的痛感偷袭着我的意志力……终于……身体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感觉浑身无力，无论是上半身或者下半身，每部分都有着什么不属于我身体的东西在刺激……我身体常常有着的强悍的某种防御的气息失去了……让我终于体会到了身体的薄弱……

“难道……这就是吃垃圾桶食物的后遗症吗？”我看着模糊的世界，仅仅感觉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量，即使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能回答。

“不能用冷水直接清洗……会有细菌的……”不知道说着，看着碗里的水，我的手还在流着血，把浅色的被子染上了深红色。

“细菌？既然我的身体那样弱小而被小小的细菌击败，那也就该死了，帮我冲一下，用纸给我缠住。”我叫道，感觉没说出一个字就很难说出下一个字……不过……用意志开启了二阶，仅仅下达了说出那个字的指令，而没有用意识体会那个动作。

“好吧……”不知道也许有别的办法……但是……这是我的一次机会……能够解脱的机会……无数次徘徊在作死的边缘……每一次都安然度过……明明是这样废物的存在……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不能让人们变得美好……那样的话……我活着的意义在于何处？仅仅是像一个畜牲一样享受于世界的美好吗？不！我要当人！为人民服务的人！不过……人民并不需要我的服务吧？

他们亦堕落于快乐之中……被物欲所奴役……

“我的奉献想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愚蠢吧？”我费力嘲讽着自己……不知道……我的兄弟……在我将死而弥留之际依旧陪伴我的人……

“请……离开吧！不知道！”我挣扎着说着，看着不知道的眼睛……他在担忧我。

“你这样……”不知道犹豫着，在尊重我的意识体和尊重我的身体中抉择。

“请……尊重我的话语……即使我今日死去了……你也要带着正义活下去好么？”我说道，感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量，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在爷爷死去后掀开盖住他尸体的布看到的那样的脸的一样的苍白？

“自己……”不知道离去了……就像往常一样，我以为没有人能够懂得我的意思……不过……不知道还是懂得了……

“咳咳。”看着雨棚外的月亮，还是和往常一样啊……不过环顾四周……似乎……除了我变了……其他的东西都是原先的模样，即使我将他们所处于的位置改变……即使我改变他们的外形……本质……好像还是一成不变的啊！

不过……或许我活不过今晚了……他们的表现形式再也不需要一个人来改变了……可以延续他们的本身，不需要按照人所追求的来改变了。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种盲目的悲观，“咳咳。”我艰难的咳嗽，每一次吐气都感觉喉咙出乎异常的痛，每一次用力都感觉是对身体极其巨大的负担……甚至，连睁开着眼睛都感觉脑海是那样的晕眩，意识被什么钳制而被揉捏着疼痛。

“那么……我就要挂掉了……究竟该微笑还是痛苦哭泣呢？”我微笑着，嘲讽起了自己。

忽然想起了以前高一的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于是……”年老的老师在讲台上说着。

“他挂了！”我接嘴。

老师看了我一眼，“于是……”老师重新说道。

“他挂了！”我接嘴。

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那时已经开启了学习模式而沉浸于学习之中，并没有注意到。

“于是……”老师重新说道。

“他挂了！”我接嘴。

“王神灭同学！”听到老师念我的名字，忽然由学习模式之中清醒了，起立了。

“啊？什么？”我疑惑的模样。

“还问什么？你刚刚说了啥你不知道吗？”这个被我敬重的老师有些恼怒的模样，说道。

我没有搞明白我犯了怎样的错误让平常宽厚仁慈的他如此生气，于是沉默着。

“好吧……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就教你吧……”老师叹了一口气，没有与自己的假想敌作对，这样说道。

“挂了这两个字是有一定的调侃含义在其中的……你在这样严肃的场景调侃别人的生命……合适吗？”老师问我。

“不合适……”我低头说道，感觉脸已经红了……这是羞愧。

“那该怎样做？”老师微笑着，问道。

“对不起老师……我会改正的。”我说道。

忽然，看着那月亮，还有闪烁着的星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这些了……总是忙碌于为人民服务的梦想啊。

不过……即使没有我去关注……相信星星每天于是在不停地闪烁着……它们的闪烁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而是为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吧？

在这样优美还至于有诗意的环境下……我调侃自己会挂掉也是一类有格调的事情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好笑之处，我不禁笑了起来，这是即使将要面对死亡的，来自于勇者的无惧。

“你怎么了？”有人的声音。

我猛地看向那处，被月光照耀下的是隐藏在黑夜里的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又或者更贴切的词语……人妖？

“没事……如果我的笑容吵到你的话……抱歉……”我说道，想要ta尽快离开……

“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你受伤了？”ta问着，靠近了过来。

“小问题，不过如此。”我说道，忽然看清了他胸口衣兜的铭牌——见习医护人员—壬新。

“啊，虽然是见习……但实际上我是很有经验的……只是还没有考资格证，不用在意的。”ta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过又皱起了眉头……很显然……看到我的伤口了。

“不用……请离开吧……”我说着……虚弱无力的声音……就像一个女生……

“为什么？这样的伤口……你不痛吗？而且……有可能败血症感染而死亡。”ta说着，和ta的外表乃至声音不同的温柔……很显然……ta是一个医者。

“我……没钱去医院……”我说着……又想起了陈思源……和她的……看起来很高档的汽车……“我是……一个穷人……”我心里忽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眼睛湿润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付的……”ta忽然观察了一下我所在的环境，得出了某种结论……也许……已经知道我是穷人了。

明明即使被知道了真相也不过如此的……却还是感觉有十分酸楚的气息席卷了我……让我的眼泪有了冲出眼眶的动力……或许……是别的情感导致？

“不……不用了……请……让我死去吧……”我说着，看着被面巾纸包裹着的手的断处……面巾纸在渐渐被血浸染了。

“怎么说出这样的傻话……先去我家好吗？”ta说着……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对陌生人的怀疑……没有敏感内心的挣扎……或许……累了……或许……意志力被痛苦击破了……或许……已经被懒惰击破而不想反抗了……又或者……是对ta胸前铭牌的信任……医者……仁心不是么？

被被子包裹着……被ta背在了背上……那样的温暖……是孤独了许久我的在好久以前就已经忘记了的感觉？

还是在某次做梦的时候体会过的美好？

意识朦胧了……只是感觉被晃动着……在某人的背上……某个伟大的人的背上……拯救我的人的背上……

听到有人在喊着路边的出租车……听到有人在和出租车司机交流……听到出租车司机看着这样的事情而不收车费……听到有人为了我的生命而担忧……听到ta的邻居知道了这件事而不辞辛劳地照顾我……原来……黑暗的世界里也一直存在着光明吗？

面巾纸被拿来了……很痛……不过我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去呻吟，被什么东西刺进了皮肤，我左手忽然失去了感觉……不……有了一些热热的感觉了……有人似乎在拨弄着我的伤口……不过……为何没有怎样的感觉？不，有感觉……是二阶。感觉我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意识体与身体是两个完全分开的独立的存在了。

在微微的瘙痒中，忽然想到过去善良的人吹拂我受伤的手来帮我降低痛感的动作了，也是那样的温暖我的心啊！……朦胧了……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