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日志贰佛口蛇心 46.上帝行之挖坟掘墓者

明明是内心想要得到的来源于欲望的东西而产生的欲望，却用光明的理由来掩盖欲望，什么时候？人类连欲望都不敢面对了？《生命哲学》拦绝世

一个好的厨师有时候将食材切成薄薄的片，要透光么？

就像一把好的刀，能够自己切东西的刀，将东西切成薄薄的片。

无数把刀，无数个人，无数次挥刀，一片片肉被切下，纷飞的血液有着光的照射，只是不知道……光来源于何处。

惨叫？痛呼？祈求停止？有什么用呢？那些动作着的……只是一把把没有情感的刀啊！只是在不断重复，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没有丝毫犹豫，同样的……也没有失误，不过人的身体也并不是全都一样，于是刀们的功法也有了高低之分。

比如，老汉眼前的这把刀，就是很有水平的，切下的每一片肉，虽然有着血液，可是厚度全肉片均匀，带的血也偏差不大，虽然大小有些不一致，不过，也并没有那样明显的大小之分。

老汉快速奔跑着，想要离这把带来痛苦的技艺高超的刀远一点，对于已经恐惧了的东西，哪怕只离了更多的一点点的距离，也能感受恐惧感的极大消退。

不过……刀是很技艺高超的，看来也有认真锻炼过，速度还是很快的，刀影纷飞之下，老汉那时完好无损……瞬间，上身的肉开始掉落，呈圆片状，洒落在地，配上鲜红的颜色，也真是一副好的凌迟落肉图，那肋骨薄膜覆盖之下的心脏还在跳动，老汉艰难地呼吸着，步伐慢了下来，还活着，这刀的刀法是真的好，能够精准控制刀入肉的程度，精准割到一定地步破肉而出，那时，一片薄薄的人肉也就被割了出来，刀上的风也旋得血液移动，让每一片肉不至于藕断丝连的模样，而是单独地展示自己的鲜嫩。

“啊……啊……”老汉沉声喊着，想要压制疼痛，然而只是无用功，除了那疼痛外，就是挥之不去在脑子里不断盘旋的绝望。

周围很多人已经绝望了，眼神中没有光彩，虽然疼痛得叫着，不过是有气无力的……但是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最终堕落在这磔刑地狱。

不过老汉显然不是一般人，即使脚上的肉掉落着，只有一些筋脉联接，接着连筋脉也被削掉了，只剩下纯白而没有一丝鲜血的骨头，然而还是在努力呼吸着，胸腔内的心脏还在努力跳动，不敢有一丝松懈。

“啊……啊……”老汉一边喊叫着，一边挣扎着，随着手上的肉被剃干净，于是刀开始处理那颗还有着意识的人头了，同样的，刀是有着经验的，熟练地用精湛的刀法切割着，把一个完整的耳朵分成薄薄的片割下，把鼻子一层一层切掉，还有脸颊，额头……总算，骨外的东西基本干净了，老汉的意识真正意义上已经失去了，不过只是有着一种奇特的力量还在保持着他的感觉，维持他的意识与身体的羁绊。

于是，开始切割骨内的了，还是那样的熟练……

穆凡看着眼前飘飞着的人肉，即使站在原地不动弹也会有莫名其妙的风把轻柔易动的肉片吹到穆凡脸上，带着一阵血液的味道。

穆凡沉默，手心已经湿了。

背后不知什么时候也有了凉意，只感觉脚趾间隙也有些湿滑的感觉。

骨刀在不安分地抖动着，周围的刀在风中有着刷刷的声音。

“这个……地方……不会我要被切成片……才能离开吧？”穆凡颤抖着问着，面前只有痛苦着逐渐被削去肉的人们，刀们的速度是很快的，意识也是很灵敏的，无论那人处于什么样的动作，无论那肉在什么隐蔽的地方，经历过磨砺的刀总是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以合适的方式给予那些人最大的痛苦。

“这样的疼痛……你能忍受吗？”奶奶的声音响起。

穆凡僵硬地转动着脑袋，身体轻微颤抖着，“如果……身体传递感觉的地方被削去了……还会痛吗？”穆凡问道，看着一具具白骨，刀们消失了，还有在血液里重新长着肉的白骨，穆凡感觉身体有些奇特的瘙痒。

“这个你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即使身体不能传递感觉，这里的力量也会帮你链接的，不敢保证有着超越平常的体验感，一般的体验感，还是一点都不会少的！”奶奶的声音响起。

老汉慢慢爬起来了，这样的痛苦，即使再经历一万遍……也不会适应，感受着身体被削去的部分开始恢复，老汉猛地抓起地上自己掉下来的肉，大口吞吃着，闭着眼睛狂嚼了几下，直接借着血液吞到了肚子里……既然被切成肉片的痛苦无法消除……那饥饿带来的痛苦还是尽全力要去消除了，不过肉片被迅速恢复的肚子包裹着，被刚刚产生的胃液消化着。

刀的刀工是真的好，每一片肉都有着独自的好处，粗略吞吃之下不会有腻味，而且沾染着的少许的血液还能更添好处，如果不是胃里的翻滚和脑中极大的呕吐感，也许老汉也会吃的津津有味吧。

“受到这样的痛苦……”老汉看到穆凡，费力活动着脸颊，努力操控自己的牙齿，说出了这样的话。

穆凡注意到了，在周围的人还沉浸在痛苦与绝望之中不断哭泣，感受着饥饿的痛苦之时，那个大叔已经吃饱了。

“大叔……”穆凡看着他，想起了跃马镇外的那一次危机，还有死去的老婆婆……如果当时的穆凡再冷静一点……也许……

老汉微笑了，露出了经历磨难以来很久冷漠表情的第一个微笑，至少那已经恢复了一般的脸是的确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我还记得之前第一次见你的地方……”穆凡说道。

老汉忽然哭了，不过脸上还是微笑。

“怎么了？”穆凡问道，那时老汉被千刀万剐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伤心地哭泣。

“你的眼睛里为什么还有这样纯洁的神色？你的表情中为什么还有着稚嫩的正义？”老汉说道，费力地吐出每一个清晰的字。

“也许……是还没有经历磨难吧……这样纯洁的初心还没有被痛苦击破……”穆凡看着老汉抓肉后沾附着血液的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样的手。

“你知道吗？我刚开始来到这里肠子被切成一片片后落下屎的时候……我是很恶心的……”老汉说道。

穆凡沉默。

“可是后来……身体一恢复……那把刀就要出现，就要让我再一次痛苦，连屎都还没有出现就又被削成了骨架……这样痛苦的经历……一直在重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的希望。”老汉泪水混合着已经完全恢复了的鼻子里流出的鼻涕流下。

穆凡看着他逐渐完整的身体，知道那把刀又要出现了。

“为什么……会这样？”穆凡看着老汉眼中的某些种子……即使老汉曾经是一个有着多么坚不可摧的意志的人……但是在不可反抗的困境之中……意志也在被渐渐消磨地失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麻木，吃掉自己的肉这一点不就说明了许多吗？

“挖了坟墓……为了一些理由……”老汉回答，似乎是不愿意直视的过去。

“大叔……你那时候在做什么？”穆凡问道，想起了那时候被绑住的时候人群里的确有着一个这样的大叔，可是……即使和周围人的意志不一样，依旧做出了那样的行动……得到了那样的后果。

“长生……”老汉说道。

“感觉是很虚假，不真实的东西。”穆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人做到了。”老汉说道，逐渐消退的痛感给了他更多能够进行思考的力量。

“长生？”穆凡问，忽然想到……这种东西也许对于那些有能力沉迷于享受于是沉迷于享受的人来说具有诱惑力……可是……如果只是一个农民……一个普通人之类的话……即使是长生……也应该没有怎样的诱惑力吧……毕竟……本身活着一生就那样长的时间更多的不是在享受……如果活的时间更长的话……痛苦也会更多吧……

“是啊……一个奇怪的家伙，我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富裕家族的公子的时候在一个酒馆碰到过他……后来家族衰败了……在一次逃难中……也遇到了他……”老汉说道。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穆凡时刻观察着老汉的周围，在降妖除魔决和浩然皇者术的气息笼罩之下，一阵奇幻的波动在老汉周围一处发生，一把刀凭空出现，穆凡想要用力量禁锢它，不过……失败了。

老汉似乎感觉到了，身体轻微颤抖了，似乎在恐惧，不过神情自若。

“有什么区别吗？”穆凡问道，放弃了阻挡那把刀的行动，因为老汉在被刀切割而面不改色，只是身体一直在抖动。

“长相与过去一模一样，没有一丝衰老，连声音都没有半点变化，头发乌黑，仿佛成为了被时间避让的存在。”老汉说道。

“他长生了？”穆凡问。

“不……也许也算……不过……他已经不是人了……在家族衰败后……我一直反省着前半生，然后想要改变，那个人一定有着不可名状的秘密，想要了解真相，就要成为掩盖者的一员，于是我加入了。”老汉说道。

“什么？”

“圣神教！”老汉说道，他的肉在掉落，即使再努力地压制着痛苦影响自己，不过还是脸庞也痛得扭曲。

“圣神教？”

“崇拜红衣主上的一个教团，相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有着不可以直言其形状，不可直视其身躯……的究极……生物。”老汉说道，疼痛终于让他口齿不清了。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吗？”穆凡听出了话后的意思，压抑着巨大痛苦的人，不会仅仅只叙述一段往事。

“一个……忏悔的灵魂……帮你……去往……下一层……请走到最终点……找到“十三夜”组织首领……的……女儿……只有她……能够拯救……面临危机……的……人族……”老汉说着。

一个骨架出现了，刀消失了，不过……骨架没有再长肉了，而是逐渐分离了，一根根骨头拼成了一个门户的形状，伴随着金光，化为了金色的门户，虽然门户下堆积着血肉，不过……依旧是温暖人心的。

“奶奶，那个人很强吗？”穆凡问，踏入了金色门户。

“不……只是一个弱者……”奶奶的声音响起，罕见的有些逃避话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