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日志贰佛口蛇心 237.为什么在他的眼中我是低等？

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翻来覆去，我根本睡不着。

我是一个人？

我竟然是一个人？

为什么我是人？

什么是人？

我该要做什么？

为何我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变化了，可是花依旧是花，草依旧是草。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成为了人。

可是如果我是人的话，我从一开始就是人，那么……究竟哪里变了？

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有谁在门外按响了门铃？

我的身体很兴奋，仿佛在因为终于不用继续与这温暖舒适的床磨耗时间而快乐。

我打开了门，是使者。

那是一只鹅头人。

它真的很强壮，额头上有昂起突出的肉瘤。

“有使者失踪了，让我进去检查。”

鹅头人的声音很大，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响。

我让开了路，它走了进去，我关上了门。

再回头时发现鹅头人正一脸狠色盯着我。

“为什么关门？”

它质问我。

“太晚了。”

“你不知道随便关别人家的门是错的吗！”

“这是我的家。”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它好像愤怒了。

“渺小的家伙，你想要忤逆伟大的我吗！”

我观察着它，它的身体的确强壮，但并没有到伟大的地步，我也没有到渺小的地步。

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过去也有鹅头人进行检查，但往往很快就结束，除了使者们通用的眼神外是没有什么交流的。

不过，我的体内有热气在往上升？

那是什么？

我猛地看向了鹅头人，后者猛地往前一步张开了翅膀，它显得更加庞大了。

我想要……教训它？

那是什么？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忽然，我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一拳打在了那鹅头上，真的很硬。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感觉正面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扇，不过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是鹅头人的翅膀。

我整个人被扇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背上是重击带来的疼痛。

我仓促地爬了起来，迷糊的眼中是鹅头人大张着翅膀向我冲开。

不妙，很不妙。

它的眼里满是愤怒，那是……看低等者的眼神？

一瞬间，我感觉内心的恐惧被躯赶，有愤怒升起……

仿佛，这样气势汹汹的鹅头人……本该对我臣服？

本能，这是本能，我本能地愤怒了！

它靠近我了！

它那充满了不懈的眼睛修饰的头向我击来，但它也露出了它的脖子！

我要抓住它的脖子！

我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它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它的攻击。

它坚硬的嘴轻易啄穿了我的肩膀。

但于此同时，我也抓住了它的脖子！

我抓住了它的脖子！

两只手用力我猛地翻到了它的背上。

忽然间，有某个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少年，他仰着头，大吼着什么。

“人类至高无上！”

充满了激情与热血的一句话出现在了我的耳边，然后是与什么相撞的感觉。

我猛地回过神来，菜板，铁锅，这是哪里？

看到那鹅头人气势汹汹地朝我冲来我终于意识到已经被鹅头人从它的背上甩飞了出去。

我猛地抓住了旁边的一把菜刀在鹅头人伸头过来的时候狠狠砍在了它的脖子上。

这把菜刀真的很锋利，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样锋利，以前还沉溺于享乐的时候就用它肢解蝌蚪人，无论是骨头还是其它坚硬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切成两半。

连接着鹅头的半个脖子飞了出去，庞大的鹅头人倒地。

“嘎嘎嘎”

某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叫声。

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那是一只鹅。

鹅？

什么是鹅？

我怎么知道那是鹅？

又是本能吗？

那不就是……缩小版的鹅头人吗？

它看到了我，它向我冲来，它的眼里满是桀骜。

它要攻击我？

我猛地抓住了它的脖子，无视了他翅膀的拍打将它狠狠摔在了地上。

它猛地扑腾了起来继续向我冲来。

我再一次抓住了它的脖子砸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次没有砸完就放开它。

我就那样捏着它的脖子，再一次，又一次，一次接着一次让它的身体与地面碰撞。

随后我放开了它，它在地上费力扑腾着，然而再没有起来。

肩膀的疼痛感忽然拔高了。

忽然想起来我受伤了。

会不会死？

我的内心有了莫名其妙的一种恐惧。

不过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又被驱散了。

我看到鹅终于爬了起来，它摇摇晃晃地背对我离开了。

它的这个样子让我的身体感到愉悦。

这样的模样……比它原先庞大的模样更让我的本能接受。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我杀了使者……多了一只鹅？

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人告诉我吗？

那些出现的奇怪画面，那些奇怪的话语。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鹅头人为什么会认为它伟大而我渺小？

这是它自己的想法吗？

还是每个使者的想法？

我受的伤……该怎样处理？

有红色的血液在不断地流出我的体内。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我忽然想起了过去有给蝌蚪人放过血，当它们的血液流光之后他们就会一动不动了，那就是死亡。

我要让血液停止从我的身体流出。

我快速奔跑到了厕所用那布一圈又一圈缠绕了我的伤口。

我看不到血液的流出了。

但我看不到真的就意味着它没有流出了吗？

或许只是流出了被那布遮挡了呢？

忽然间，很想要解开缠绕着我的布去看看血究竟还流没流。

但我没有那样做……如果还在流呢？

我又应该怎样做？用布缠上？

那么……我会死吗？

看着血液流出我的身体不停止我知道我会死。

但现在用布阻碍了血液流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

但我有了不死的希望。

由原本笃定死亡到现在的不确定，这样的跳跃让我感到愉悦。

或许……不用死呢？

鹅头人说有使者失踪了，哪个使者？鸡头人吗？

它的尸体哪去了？

我忽然想起鹅头人的尸体还在厨房，我快速过了去。

地面还是一样光洁，墙壁上也没有我的血液。

除了和往常一样的那些摆设根本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是幻觉吗？

可是又那样真实。

我真的杀了使者吗？

就在昨天我还在对它们跪下磕头。

现在我却已经是曾经自己鄙夷谩骂的人类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话，那句极度自信的话。

人类……至高无上吗？

不自觉抬起了手，我看到了那块沙币彩罪秋品牌的表，内心忽然有了厌恶烦躁的情绪。

我取下了那块曾经痴迷于其中的表，我猛地砸在了地上，内心有了极大的舒爽感。

我感觉……自由了好多。

我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浓妆艳抹的我，捧起了水池里的水，在脸上猛地搓动着。

当装饰被洗落，真实的我将要表露，看着那真实的自我，我的内心，真的好快乐，那是自由带来的快乐。

那一瞬间……我仿佛挣脱了怎样的枷锁。

枷锁……怎样的枷锁？

“禁锢于外在。”

猛地，心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外在？

体外存在的吗？

那是什么意思？

体内不也只是骨头和血肉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好疑惑，看着镜子里我自己疑惑的表情，真的很奇妙。

过去的我好像一直都被欺骗着，不仅仅是别人在欺骗我，连我自己也欺骗我。

原来那张属于我的脸，真的没有什么精致的地方。

原来那手，那属于我的手，真的没有什么完美的地方，我认真审视了整只手，没有任何一个部位是完美的，而且处处都是漏洞。

但正是这些漏洞，让我感觉到了真实，那真实的自我。

我是一个人？

什么是人？

人就是这样真实吗？

那些使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要高调宣扬人类的低弱，还要逼迫我同他们一起宣扬？

或许，我要远行了，去寻找这一切的答案。

我要知道什么是人，我要知道人的本能究竟是什么。

我要知道人有怎样的意义？

那么，我要睡觉了。

看着那精致的床，我果断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躺在大厅的地板上，我看着天花板，过去认为完美的一切却让现在的我感觉如此乏味。

就这样，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