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日志贰佛口蛇心 128.一桩简单交易

尔多和尔曼父亲的身份我并不是很了解，如果是贵族的话，按理来说也没有这样和莉莉丝亲近的权利。

不过在看到那金碧辉煌的一栋楼的时候，我已经清楚了。

有时候，亲近的人有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有很高的地位之类，真的会让一个人奴颜婢膝。

尔多和尔曼对待莉莉丝就像普通的朋友。

对我也一样。

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不过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出熟悉在哪里。

或许是我曾经的某些记忆的残余在作祟。

“鱼好了！”随着尔多的一声，几个人坐上了餐桌。

一个天之骄子，两个平民，一个仆人，一个奴隶。

不过仆人竟敢与主人直面而坐，然后直勾勾盯着主人的脸露出贪婪的微笑，不出意外，他快要死了。

我绝不会根据一个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去揣摩莉莉丝父亲的为人。

任何人都有软肋，或许是别人，或许是自己。

不过是别人的时候往往会被误解为一个好人，但好人，并不是不会主动出击的象征。

更何况，那是一个在世界上摸爬滚打许多年而成为了首领的家伙。

当然这不是我不利用莉莉丝获取利益的原因。

莉莉丝没有在意，而是开心地吃着鱼，赞赏着尔多和尔曼的料理。

莉莉丝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啊，莉莉丝公主，你知道的，现在生活越来越困难了。”尔多和尔曼父亲开口了。

听到这样的开头，低着头吃饭我的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地板，天花板上灯里燃烧的昂贵的物质释放的光被金子的地板反射到我的眼睛里，刺得我眼睛生痛。

这样的开头，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或许又是利用什么去要挟什么的戏码了。

“啊？什么意思？”莉莉丝仰着头，露出名为疑惑的表情。

“阿曼和阿多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两个女儿的父亲说道。

我听懂了。

他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卖给莉莉丝获得最大的利益，同时说如果莉莉丝不买的话也要卖给别人。

有着潜台词是说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阻碍平民嫁人。

要么花钱，要么再也不见。

莉莉丝猛地愣住了。

我想说这老头在作死。

我有极大的把握利用莉莉丝完成我的某些计划，但这并不是说莉莉丝是一个蠢笨的人。

甚至，莉莉丝作为首领之女，天赋本身高过了大部分人，智慧和力量都是数一数二。

只不过面对我时智商会莫名其妙地降低。

根据我现在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我失去记忆之前一定做过什么让莉莉丝刮目相看的事情。

外表，即使能够吸引很多人，但绝不会让一个充满的人变得蠢笨。

该憎恶我的人依旧憎恶我，该戏耍我的人依旧戏耍我。

我的身份该是奴隶就只能是奴隶。

我要弄明白我失忆前是什么特质吸引了莉莉丝。

是什么让三个被无数雄性追求的少女另眼相看。

是什么让她们可以像对待一个普通人那样对待一个奴隶。

“是么？”莉莉丝咽下最后进入嘴里的食物，沉默了。

“公主，考虑一下吧，我也是无奈才不得不这样做，对于你和我女儿们的友谊，我也为之惋惜。”这个父亲说道。

看到他脸上的无奈的表情，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看到他的奢华的外在也会为他打抱不平。

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模样，他表现地淋漓尽致。

他出去了，或许是因为这话题过于沉重出去散散心，想一想莉莉丝会给他多少的利益来宽慰他的心。

其实也能够理解。

他是真正爱女儿的，甚至超越了自己的金钱。

因为一个已经固定了数额，另外一个还是未知，说不定能够超越固定的数额。

相比于脚踏实地地去一步一步获得，很多人喜欢一步登天式的赌博。

真是可怜的人，每天都不得不去想着如何卖掉自己的女儿。

买主就娶了她们，于是美名其曰是聘金，这样便完全掩盖了这桩交易的邪恶，而成为了一个美好的爱情的故事。

“德恩。”莉莉丝忽然抬起头神神秘秘地叫我。

我看到尔曼和尔多在厨忙碌。

“怎么了？莉莉丝主人。”我露出纯朴而让人感觉容易掌控的疑惑的表情。

“你等会儿把这些东西给那个死老头儿，然后你说你要娶他两个女儿。”莉莉丝拿出了个袋子，摇晃着有混沌币碰撞的响声。

“啊？我要娶尔多和尔曼？”我假装愣住了，即使猜到了莉莉丝的话，依旧要伪装，身为一个奴隶，该在主人面前有奴隶的模样。

但我刻意提高了声音。

“哐啷！”厨房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那脚的主人似乎很是慌乱。

听着这些声音可以想象到一个受惊的人手忙脚乱的模样。

“嘘。”莉莉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德恩应该开心的吧？尔多和尔曼可是两个美人儿。”莉莉丝露出牵强的微笑说道。

“愿意听从莉莉丝主人的吩咐。”我说道，这是身为一个奴隶的回答，为莉莉丝留有余地。

让她有空间幻想。

“要听听德恩的意见呢，德恩同意吗？”莉莉丝睁大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这不是一个奴隶该有的动作，但或许她从来也没有把我看做奴隶过，他的父亲也知道。

“我吗？我只是一个人类，怎能够和精灵在一起？而且……我只是奴隶。”我低下头，假装失落。

不过，即使我真的喜欢谁又怎样？我的身份，我的地位，让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也许世界上最可怜的两种人也许就是高尚的贵族和想要成为平民的奴隶。

同样是被身份地位所钳制，一个被人高看，一个被人贱待。

身为一个奴隶，我只能庆幸我不是一个贵族，而且莉莉丝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我。

“可以的，只要德恩同意就是可以的，有一天，人类和精灵也能和平相处，真正的和平相处，不是出于忌惮而互不侵犯的关系，而是把对方当做家人，一起生活。”莉莉丝看着我的眼睛，说着温柔的话。

我终于感受到了我的罪恶，之前的我，究竟想要怎样邪恶地对待一个善良到了极致的少女啊！

不过……或许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实现。

但时候生命用什么定义？

最直接的问题，我们吃什么？如果真的人类，兽状人类，精灵能够和平相处的话，那么那条链状的进食关系如何？

“莉……莉莉丝主人。”我依旧低着头，不过语气模拟出紧张的样子。

我要给莉莉丝一种被她所折服了的感受，让她坚持下去，被人高看的那种感觉，将要成为她的动力。

“去吧。”莉莉丝是鼓励的语气，摇了摇手中的钱袋。

我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我真是一个天赋上佳的表演者。

无论是眼神中渴求的光明还是不自觉模样急促的呼吸。

手在稳定频率颤动着，我收下了钱袋。

等等……这样多的钱，如果我直接卷钱跑路的话……是否有机会回到人类国度？

并且拿到能够代表莉莉丝的信物，成功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等等……有什么在我的脑袋里要出来了！

责任。

什么责任？我的脑袋里怎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词汇？

忽然，不想要离开了。

似乎……即使是奴隶……和莉莉丝在一起……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如果逃跑的话……莉莉丝会怎样呢？

“你们还没收拾好吗？”莉莉丝忽然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大声对厨房里问道。

“刚刚好。”两个人脸色不自然地走了出来。

我仰着头看着灯，那时尔多正好低着头，我看着灯幕里的倒影着地板的尔多的眼睛，与她对视了，她的眼里有泪水。

“啊，真是刚刚好，我也散心回来了，那么，希望我的女儿以后还能和伟大的莉莉丝公主见面。”嘴里说着这样的话，那个合格的父亲回来了。

至少他把自己的女儿们抚养长大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不过仔细思考，养育女儿也确实被扭曲成了一种投资式的经商。

如果养好了，卖出去的价钱更高，如果没养好，或者身材走样，或者脾气坏了些，价钱相应降低些，如果没忍住做了出格的事情，价格也就更低一些。

在想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莫名其妙有呕吐的感觉。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

不过那一天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我只是一个奴隶，一个只能顺从权贵者潜规则的奴隶。

“我想要娶她们两个。”我把钱袋砸到了桌子上，几枚混沌币跑了出来，面值是一千。

“这样啊，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那个父亲面对混沌币时马上热情了，眼中散发着光。

“阿特-德恩。”我说道，挺直了胸膛。

我只是莉莉丝的奴隶，对于其他任何人，我的地位要么与他们平等，要么高于他们，至少，我是这样规定的。

“啊，德恩先生，幸会幸会。”这个精密的父亲伸出了友善的手。

“你好你好。”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白嫩的手，摇了摇，或许是因为奢华太久的缘故，我感觉他弱不禁风。

“既然如此，那尔多，尔曼，你们愿意嫁给这位……嗯，德恩先生吗？”这位精明的父亲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两个女儿。

我知道，这洋溢着快乐的微笑一定是对于两位女儿将要嫁人的消息所表达的喜悦。

就像一个商人养的畜牲终于要高价卖出，终于可以大赚一笔了。

“还是要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的，我认为她们应当有自己的选择。”这个精密的人把滑出来的几枚混沌币放进了钱袋，然后把钱袋绑到了自己的腰上，微笑着对我解释。

真是一个精密的商人，如果她们拒绝的话，我又怎样能够拉下脸去要回钱袋呢？

不过可惜了，我是德恩，阿特-德恩。

“愿意。”两人异口同声，是哭腔。

可是我又感到是赤裸裸的喜悦的情绪在流转。

最后离开那个属于莉莉丝新的仆人的房屋的时候，即使没有回头，我也能够知道，有的污垢要被更大的污垢清洗了。

下一次到来，只能见到我买下的两个姑娘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