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事 六十三、是人放弃了神

自从我们进入了基山结界之后，付鸟在空中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当我们抵达基山山巅之时山神已经在等我们了。江酆由最后面快步走到了山神面前。“江酆拜见山神。”基山山神看着眼前的江酆便知道上一程已经结束了，视线又扫过我们这一波人心中也大概知道我们如今前来应当又是有什么任务了。

“孩子，你快起来吧！你外祖父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先来我这里，所以让我告诉你若是你回来了就一定先回一趟青丘，他有要事相商。如今你回来了就先去见了你的外祖父。”江酆被基山山神扶了起来，听完了山神的话是一定要先回青丘的但是。。。。。江酆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山神仿佛也看出了江酆心中的顾虑。“江酆啊！你先回青丘，阿离和这些孩子们我会帮你照顾好的。”山神说出了江酆的心中所想，既然山神考虑的如此周到确实也不得不回去了。而且江酆知道我们此程的虚镜之行必须得取得山神的同意。

“那前辈，我就先告辞了。”接着江酆又转过身对我说到：“阿离，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便就到青丘找我，若是我先结束我便赶回来。”

“好，你先去去许是苏老前辈有急事。”我们目送江酆离开了基山，这时的乐之突然凑到我跟前来：“阿离，江酆和青丘？”

我知道乐之想要问什么：“江酆啊！江酆其实和你们差不多，他的母亲是有苏狐族的公主，所以你们懂吧，但是身世还是曲折了点。”我并不想过多的叙述，大家也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之后便也没在多问了。这时基山山神看着我们聊的火热，好像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就在后面轻咳了几声。听见动静我才回过神来，还有正事没做连忙走到山神面前。“前辈晚辈稽首了。”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但是好在山神也没怪罪。“阿离，你这番来虚镜是有什么事情？”我朝着山神点了点头，但并为着急回答而是转身对阿姝说：“阿姝，你带着乐之和闻溪去找付鸟玩儿，淮生你去陪他们。”淮生知道我在刻意支走他们便也帮我把阿姝他们带走了。我看到他们走远了之后，便转过身直直对着山神跪了下来。

“前辈，此番阿离有要事相求，希望前辈成全。”看着我如此急切的神情引起了基山山神的好奇。

“是什么请求让阿离如此迫切。”

我深吸一口气说到：“希望山神前辈能够打开虚镜结界，放归上古仙山回归华夏之地本来的位置，让所有仙山能够重新守护华夏。”说完我重重的给基山山神磕了一个头。但我并为得到任何回应，再次抬头我看到的是基山山神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前辈？”我出声提醒到。

过了半晌山神才开口回答到：“阿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想到山神会这样问我。我只好点了点头。

“阿离，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到，但是得到的只是久久的沉默。我迫切的想得到一个回答便继续追问到：“为什么前辈，现在千里山封印已经岌岌可危了，若是封印消失整个世界都会遭难，不止人间啊！”即使我都这样说了，山神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前辈，虚镜中都是上古仙山生活在这里的都是神，保护众生不是神的责任吗？”我不解于山神的沉默，也不理解山神的拒绝。我们就这样陷入了持久的沉默，我看着外面的夕阳张了张干透了的嘴唇：“前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哎，阿离，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虚镜、昆仑、北灵泽和招摇山吗？”没等我回答山神便又开口说到：“因为整个华夏的神都存活不下去了，这些结界是保护华夏最后一点灵气。若是打开了结界，灵气便会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即使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根本存活不了。而且阿离你有考虑过如果基山虚镜的结界打开后，那些没有归处的地方怎么办？”

“前辈我不懂，为什么神会活不下去？”

“阿离，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神吗？”我摇了摇头。“神不是自己就突然而然的出现的，是人的信仰才催使了神的出现。而现在除了你们就再也没有了。阿离是人自己杀了自己的神。而虚镜中有太多的遗族，我不能替那些残存的神族答应你们。是，你说的没错神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才存在的，可阿离所有的事情都是相互的现在的神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拯救苍生了。没了人的信仰，我们这些所谓的神连活下去都困难了。你现在看见的虚镜，昆仑还有你没去过的北灵泽和招摇山可能也会在十年，百年后彻底消散到时候啊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神了。”

听完基山山神这一番话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我们自己放弃了神，那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放弃所有来救我们。”山神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的开口到：“阿离，我不能替他们做决定，你自己亲自去问问他们吧！”我愣愣的点头，我并不抱任何希望的起身，但怎么都还是要去看看。我一步一步的走出山洞。看着远处的淮生还有在和付鸟打闹的阿姝、乐之闻溪。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淮生看到我走过来，看着我情绪不对便急忙的跑上前来：“阿离，你怎么了？”

“无事。”我朝着淮生了笑了，确实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极度难看。淮生上前来将我抱在怀里温声对我说：“阿离，不管事情做不做的成，师兄不想让你后悔，我们得去做，就像你上辈子去救阿姝一样，知道吗？”

“好。我们一起。”我趴在淮生的肩头，看着阿姝就那么站在夕阳下面看着我。秋水盈满双眸，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够了，现在做的一切除了不想再让别的人牵扯进来就是想让阿姝能够平安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