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事 一百零二、淮生的选择，画地为牢

我们环规四周跪了一地的昆仑虚弟子，茫然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为首的弟子看着淮生依旧不为所动，便对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就有两个弟子走到淮生面前即使看的出来他们礼数恭敬但态度十分强硬，这两个弟子站在了淮生身后隔开了我们与淮生的距离。

淮生一脸冷峻的看着为首跪在地上的弟子轻启薄唇：“少川一定要这样吗？”那位叫少川的弟子并没有回答淮生的问题只是将头埋的更深了，但未过片刻他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了，围在我们身边的昆仑虚弟子彻底隔开了我们与淮生的距离，淮生跟着他们走了而我们也被包围了起来。

我和闻溪面面相觑在对方眼里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我俩又将目光转向了江酆。

“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别的语言系统吗？为啥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又感觉他们说了千言万语。”我和闻溪探究的看着江酆。

“傻逼，他们这叫默契。”江酆朝着我们翻了个白眼，抱着手感觉自己非常牛逼的样子，我和闻溪纷纷表示看不下去了。

“咱俩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滴.”我发现我当初就是犯贱，这玩意儿还是瞎了看着顺眼很多。

正当我和闻溪讨论激烈的时候，围在我们四周的弟子不断收紧。不得不说看着他们真的好晦气啊，打又不能打跑又跑不掉。然后我们就认命的被这些昆仑虚的弟子带回了昆仑虚，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结果就是我们又被关回了昆仑虚的禁地，石门一关就又只剩了我们仨大眼瞪小眼。

“哦吼！白干。”我感叹一声就直直的躺在地上，身体已经习惯了这间禁室的寒冷还真别说是个修炼的好地方，闻溪跟着我并排躺在我旁边只有江酆还是跟一个木头一样站在我们面前。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闻溪受不了这被上下打量的目光，眼神回怼过去恶狠狠的说。

江酆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视线也从我俩身上移开了，开始绕着禁室四周踱步。

我侧过头看着闻溪问到：“你说淮生被带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听我这么说闻溪摆了摆手。

“怎么会，淮生在昆仑虚怎么会有人能他不利，他的地位除了你师父没有人能动得了他即使是那些昆仑虚的长老。阿离你放心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淮生他会回来带我们走的。”看见闻溪笃定的语气和神色，我也就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穿过禁堂重重石壁一路都是整装待发的昆仑虚弟子，一直延伸到昆仑虚最中央的主殿玉虚宫外。玉虚宫大门金紧闭殿外守卫森严，整个大殿都透露出一股肃穆之感。

殿内上首十位长老皆端坐高位，白色的长袍敛去了长老们的容貌但十位长老们周身皆围绕这一股枯木颓靡之气。而大殿之中跪着的正是被少川带回来的淮生，整个大殿一直沉浸在诡秘的安静中，可空气中弥漫出剑拔弩张的气势几乎马上就要点燃。

不知是哪一位长老率先开了口：“淮生，你可明白你如今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徒儿明白！”淮生不由得更加挺直了脊背。

“那你又可知你这样做了整个昆仑会面临怎样的境地？”

“徒儿也明白。”

“淮生啊！如今的昆仑已经不是当初的昆仑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师父是我们这十个老东西撑住了这里，如今你将栩斐放了出来是想要将整个昆仑陷入绝境之中吗？”坐在角落的那位长老越说越气，到最后整个殿内都只剩下了他的喘息声。

但淮生依然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长老淮生所做不仅仅是为了昆仑，更是为了整个天下！”忽的落座在正中央的白袍长老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了淮生的身上。

“你究竟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阿离！！！”

“是！我是为了阿离，但更是为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成为阿离。一切到我这到阿离这里就够了，我不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再来做这些无妄的牺牲。”

淮生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如冰刃砸在上首的每一个长老身上，中央的白袍长老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在尊位之上。

“哎！孩子啊你们师徒还真是一模一样，你师父为了天下苍生离昆仑而去你如今也重新踏上了这一条路，可孩子啊我们这群老东西已经坚持不住了，我们走了昆仑就再也成不了你们的后盾了。原本栩斐的力量还能让我们与昆仑再多撑一段时间，如今你们救了他是亲手斩断了你们的后路啊！”这枯槁的声音所有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后辈无微不至的关心，无关其他生命走到尽头再无能力去顾及守护了一辈子的芸芸众生，只想让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们好好活着。

淮生怔怔的呆在了原地，他本以为长老们会生气他自作主张放出了栩斐让昆仑变得动荡，眼眶不自觉便红了起来。

“长老。。。。。。”淮生的生硬哽咽起来。

“淮生啊，不论是阿离还是你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即使是天神也会有自己的私心。我们最初都希望你们能够活下去，但如今的你们让我们很欣慰。昆仑有你们是昆仑的幸运也是天下的幸运，如今长老们能够帮你们的也就只有把昆仑交给你。我们会取代栩斐变成昆仑的根骨，昆仑再不必仰仗他人气脉。”说罢，十位长老应声而起淮生也像是被定在了原处。

“少川与昆仑虚门下所有弟子听令，即日起受淮生昆仑虚长老之位接管昆仑所有事务。”

“弟子遵命！”殿外的弟子跪了一片，他们见证了他们的大师兄一个不完美的典礼，也见证了昆仑虚十位长老的陨落。

礼毕跪在殿外的弟子们刚抬头就看到玉虚宫之上的空中十位长老以中心为圆，长老们将十种不同的力量输入到淮生的体内，弟子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长老们献祭于大师兄，但他们干预不了这件事情他们所能做的只有遵从长老们的命令守护好整个昆仑，守护好大师兄。

被法阵困在大殿中央的淮生挣扎无果，只能接受来自长老灵力的淬炼洗礼不断感受着自己体内力量的变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这应该是在他决定带阿离他们回昆仑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的，终究他还是小人之心了。

既然这是长老们的决定那么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这场力量的献祭，完成这一场仪式成为这昆仑虚的长老完成长老们的愿望。即使失去所有自由一生都困在这昆仑虚也是无憾了，只可惜又要对不起乐之了。

空中十位长老的身影逐渐透明，灵力的颜色也暗淡在顺流而下的沟壑中到最后只剩下了十颗内丹悬浮于天空，他们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朝着昆仑虚禁地方向飘去。

“夫君，那时什么？”禾霖馥摇着栩斐的胳膊指着空中飘来的十颗内丹。栩斐身体僵硬目光灼灼的盯着它们救救没有说出一句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十颗内丹已经整齐的排列在了禁地外。栩斐连忙打开了禁地结界，内丹也得到回应一般径直往禁地内飘去，栩斐连忙走进一看那一块巨大的青铜壁面上由着繁复的纹路指引，内丹找到了自己位置在嵌入壁面那一刻，异样的光华绽放于真个昆仑山脉。

“阿馥，我们自由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淮生坐上了玉虚宫最中间的拿一把椅子用自由作为交换成为了如今昆仑虚唯一一位长老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权利，也给阿离留下了一个后盾。

在这一刻禁室的门打开了；这一刻栩斐带着禾霖馥离开了禁地；这一刻淮生被宣判了最后的结局。

那高高的座位上淮生看着下首的所有昆仑虚弟子，原来随意打闹调笑的师兄弟都满脸严肃的跪在地上，听着一声声：“参见长老。”淮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仙鹤和古钟的长鸣传遍了真个昆仑，向所有昆仑神族宣告着昆仑虚的巨变。

这时的轩辕丘，乐之守在阿姝的床边听着一声声钟声她知道她的淮生再也回不来了。强忍泪水却依旧控制不住一滴一滴落在还在昏迷的阿姝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