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长歌——李斯传 23、滚车轮

第二天一早，李斯刚出门，就看见嫪毐站在门外，已不知待了多久了。

“嫪毐兄？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进来啊？”

“李斯兄，我也是刚到而已……”嫪毐说着，却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

“嫪毐兄……”李斯疑惑道。

“啊……没事，快带我去丞相府吧！”嫪毐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忽然大声说道。

“嗯，那跟我走吧。”

进了相府，李斯轻车熟路地带着嫪毐来到门客考核之处，负责考核的，是文士、武士、异士各三名，这些人也都是经过李斯面试才入府的，所以对李斯十分敬重。他亲自带来的人，几人哪敢不同意？所以这程序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当然，后续还要吕不韦的批准。

几位审核官一通客套后落座，李斯才说道：“嫪毐，你有什么本事，尽可展露出来。”

“我……我会……我会滚车轮！”迟疑半晌，嫪毐才红着脸挤出这几个字。

“滚车轮……”几位考官面面相觑，心想这是什么本领？是人在车轮上滚还是用手转动车轮？

“那……来人，拿一个车轮过来。”一位异士考官说道。

李斯看着满脸通红的嫪毐，心里也纳闷，猜测这应该是人站在车轮上保持平衡的一类杂技吧，又一想：哎呀！看来我在这里，嫪毐好像非常紧张，如果他因为太过紧张表现不好，我的脸上也没光啊。这几位考官都是我提上来的，肯定会卖我的面子，我不如先离开，这样嫪毐演不演砸，我也没什么妨碍，收录过后再慢慢练习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对了嫪毐兄，我想起来丞相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几位考官，嫪毐虽然是我的同乡，但几位也不用看我面子，若是他水平不到中士，按下士收录即可。”

“好的好的，大人尽可放心。”几位考官如何不知李斯的意思，这是让他们至少按下等异士收录，连忙站起来施礼，口中连连称是。

李斯朝嫪毐点了点头，便走出了考核之处，出门时，他明显听到嫪毐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失笑，这嫪毐也太害羞了。

李斯离开后并没找吕不韦，而是直接入宫上朝去了，退朝之后，李斯又去了相府，一直忙到晚上。等到忙完出来时，李斯发现相府内众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事，待看到自己时，又连忙正色假作无事，不由心中不快，心想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嬉笑议论，目无纲纪。

他正想找个人问一下缘由，正看到吕不韦一脸惊异地走了过来，连忙上前施礼：“见过丞相。”

“李斯啊，那个嫪毐是你引荐过来的？”吕不韦脸上带着忍俊不禁。

“啊？”李斯一愣，心想难道是嫪毐演砸了或者水平不够？但看吕不韦又不像是来质问，便回答道，“是的丞相，嫪毐是我妻子的同乡，来找到我说是有一技之长，想要入相府为宾客，我就领来了。丞相，莫非这嫪毐水平不足？”

“哈哈哈哈……水平可谓冠绝了，关键还能滚车轮……哈哈哈哈……”吕不韦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李斯在一旁倒是摸不着头脑，心想滚车轮有什么好笑的……

“嫪毐我已经同意收录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就像孟尝君的鸡鸣狗盗，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到他，哈哈哈哈……”吕不韦说完，哈哈笑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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