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长歌——李斯传 13、嫪毐

屋里的赵氏父女闻言不由得面色一沉，赵萱红冷哼一声，直接出门来到院子：“嫪毐！你瞎嚷嚷什么！哪个要嫁给你？我夫君就在里面，你再胡言，我可要报官了！”

李斯也连忙出屋，正看见一个白面轻须，身形修长，但衣着有些不伦不类的男子，这人看见李斯也是一愣，下意识地说道：“不可能！这男的有三十多岁了吧？是不是你找来骗我的！”

“我骗你做什么！今天就要筹办婚礼，明日我们就要结亲了！”赵萱红说道，“李斯虽然年纪大我一些，也有妻儿，但我愿意给他做小，怎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了好几任妻子都在新婚夜死了，分明是被你害死的！就算你买通了官府，人家不查办你，但你能堵住悠悠之口吗？”

“我……我……那是……”嫪毐愣在当场，支吾了半晌，才面上泛红说道，“萱红，你有所不知，我娶的妻之所以死，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分明就是你害死的！”

“那是……那是……嗨！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嫪毐无奈地说道，“我之所以找你，也是看中你身躯强壮，我现在都不敢娶体弱的女子了……”

“体弱的被你打死了，就来找我？想的美！”

“哎呀！算了，反正不管你嫁不嫁人，只要你将来想嫁给我，我的正房位置都给你留着，你又何必给别人当妾室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想留下喝喜酒就留下，想打架姑奶奶也奉陪！”

“算了，我这就走。”嫪毐说完转身快步离去，留下三人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嫪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斯疑惑道。

“管他做甚？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想把我送出去吗？”赵萱红甩出一句，径自回屋了。

“岳丈，这嫪毐真是地痞？”李斯问道。

“地痞倒也看不太出来，只是他草菅人命，害死好几位妻子，居然不受制裁，这确实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赵老汉说道，“好啦李斯，还是想一想成亲礼仪方面的事吧，你是荀子的学生，这方面应该比我们懂，你说怎么做都可以。”

李斯一愣，礼学他压根没学呀，哪里会知道？所幸他结过一次婚，一回生二回熟，把桩桩件件倒也安排得妥帖，赵老汉没什么见识，只当礼仪本该如此，也暗暗点头，很是满意。

次日，赵家直接在院子布置宴席，宴请周遭亲朋好友，二人拜过天地，礼成。萱红回洞房等待，李斯在前面给宾客敬酒。

忽然，李斯看到在宾客的最角落，嫪毐正坐在那里喝着闷酒，李斯心中好笑，直接来到嫪毐身边：“没想到嫪毐兄也来了，真是出人意料啊。”

“李斯是吧？我嫪毐没什么文化，我也知道你是教书先生，是文士，萱红能跟你也是她的福分。可我嫪毐也想有人疼爱，有人陪伴，也想有一番作为，但老天不让我如愿啊！我又能怎么办呢？”嫪毐酒入愁肠，脸上泛红，明显是喝多了。

“嫪毐兄能忍剜心之痛而来，实在是令人叹服。”李斯说道，“天下间女子多的是，又何必痴恋这一个呢？来，我李斯敬阁下一杯。”

嫪毐闻言站起身来说道：“好！李斯，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酒我得喝。”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