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只想摆烂，别劝我努力了！ 050.他不是国舅，是皇上吧？

李世民有些奇怪，王林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难道是想考他？

好在，这简单的问题，他还是倒背如流的。

“科举既恩科，所谓恩科，施恩于天下士子，结天下读书人也欢心。也为了……”

李世民正说着规范的回答，却被王林笑着摇头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科举还为了不再以士族门第为选才依据。

打破桎梏数百年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为了让布衣学子十年寒窗，也可高居庙堂。对吧？”

被抢了话的李世民眉头微皱。

王林这小子，真的没读过书吗？

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再看王林这副似是调侃的表情，他总预感不好。

这小子的歪道理一堆一堆，刚刚把魏征给带进去了，不出意外，现在要开始对他下手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被说动！

“然后呢？”李世民抬起头，尽量让表情显得云淡风轻。

他倒要看看，王林还能掰扯出什么来！

“然后？然后，科举自身的弊端也是根深蒂固的。这一点，你我或许不知道，但当今皇上绝对知道！”

王林说着，眼睛一直看着李世民。

这让李世民有一种，这小子，好像知道什么的感觉。

李世民警惕的眸眼一眯，没有说话。

王林见其不答话，继续说道、

“当然，皇上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说出来。他会说的，只是所谓恩科，施恩于天下士子，结天下读书人也欢心，这种明面上的话罢了。”

王林这似是而非的话，直接把魏征给绕晕了。

他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

“王林，你别绕弯子了，科举的弊端究竟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觉得，皇上知道？”

魏征说着，看向了李世民。

只见其面色严肃，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同时，也证明着一件事。

那就是，皇上发怒了！

倘若这是在宫中，众人看到皇上这副表情，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了。

现在，魏征的心头也捏了一把汗……

难道，真如王林所说，皇上知道什么？

王林转开眼，看向朝他发出疑问的魏征，给出了回答。

“科举的弊端，其实很显而易见，只是除了皇帝之外，无人敢说出来罢了。

科举自创立起，其根本目的，并不是为国取才，也不是化育天下！

而是“牢笼志士”！”

牢笼志士！

顿时，魏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魏征急忙看向李世民，见其拳头已经握紧，一副随时都要暴怒的模样！

不好！要糟！

他差点忘了，皇上可是武将出身，力大无比不说，曾经更是杀人如麻！

哪怕不给王林下刑罚，万一发起脾气来，当下把王林给打死了可怎么办！

他急忙抢在李世民前头训斥道、

“王林你放肆！天子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你简直！你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看着魏征这激动的样子，王林却是不为所动。

他继续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说了下去、

“牢笼志士，让天下的聪明人，全都钻研章句，白首穷经！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异想天开，也不容易被歪门邪道所惑。

只要读书人安定了，天下即使还有人想要造反，也不过是些草寇之流，不足为惧也！

这，便是你们口中，为国取才的科举，这便是圣上，想看到的天下安定。

国舅爷，你说，皇上是不是这么想的呢？”

王林说罢，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李世民。

其实，王林并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绝。

毕竟唐朝的思想，还是极为开放的。

科举也不似明清两朝那般，以八股为牢笼，囚天下志士。

可许多事物，都是由古至今慢慢积累而成的。

唐朝科举考试所采用的“帖经”、“墨义”实际上就是明朝八股文的萌芽形态。

说牢笼志士虽然夸张了些，但也不算冤枉。

王林也是被逼的烦了。

故而，只能说夸张些的狠话，来结束这没完没了的话题！

“你太放肆了！”

这五个字，李世民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一旁的魏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那个……时候不早了，咱们要不先回去吧，皇上还等咱们回去复命呢，国舅爷！”

魏征小心翼翼的劝着李世民离开。

他是真的怕等下出人命……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留你们了。”

王林说着，站起身来，朝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可李世民却坐在原位，并不起身。

此时的他，靠坐在椅子上，双臂抱于胸前，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

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看戏之意。

毕竟，看戏都看到自己身上来了。

一旁的魏征只好用咳嗽声提醒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征的嗓子都要咳冒烟了，李世民才有了动静。

只见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魏征，你先出去。”

李世民这突然的吩咐，让魏征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担忧的看了眼王林，心想道，陛下该不会真要揍人吧？

魏征心中忐忑，但也不好违抗圣恩。

没办法，他只好退至门外，远远的看着屋内的二人。

起码真动起手来，他也能看得见，好进来抢救。

随着魏征的退下，屋内只剩李世民和王林二人了。

李世民转眼看向王林，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一口气说了吧。”

李世民说完，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了一块哈密瓜，心不在焉的尝了起来。

王林摇头，“其实，我一早就说完了。”

李世民笑了笑。

也是，要不是他们一直在这纠缠不休，王林早说完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便问吧。”

李世民啃了一口哈密瓜，一边咀嚼，一边思索。

吞下后，他也想到了问题。

李世民：“倘若，文人只是布衣，此生只读书，不参与科举，也不入朝为官，会如何？”

王林：“那他就一无所有，那他就为所欲为！”

李世民：“那他要是做了官呢？”

王林：“那他就会患得患失，畏首畏尾，因为他舍不得身上那身官袍，舍不得头上那顶官帽。更舍不得那从古至今，深入人心的光宗耀祖之德！”

听完，哪怕李世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王林，你当真不怕死？”

“谁说我不怕死，只是比起让你们拉入生不如死的地狱之中，我倒情愿痛快一死。”

李世民死死看着王林，见其嘴上虽然说着“怕死”。

但面上，却连一丝害怕都没有。

他不由的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当真只有十几岁？

“行了，你这瓜挺一般的，也不甜，寡淡无趣的很！跟你这个人一样！”

李世民说罢，随意的扔下了瓜皮，朝外大步流星走去。

“王林，他没罚你什么吧？”

魏征见李世民走了，急忙冲上来询问！

王林轻轻摇头，“没有。”

“那就好。”魏征松了口气。

王林：“魏征大人，我有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告知。”

魏征点头：“你问吧。”

王林看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眼眸微眯。

下一刻，问道、

“他不是国舅，是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