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德看得入神,
忽地,门开了,
候德转过头,和墨星的眼神对上。
明明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就因为救了他和一层关系,
云晓…啊不,
白露和路鸣就这么相信他?
本来就烦,看见他更烦…
候德的脸挂上一副明显的“老子看你不爽”
墨星挑眉,先开了口,
“我…可以称呼你‘德叔’吗?”
候德撇开头,
嗓音板正,充斥着不满,
“别跟我套近乎,”
墨星无语,“那…”
“按辈分我就是你叔。”
哦!刀子嘴豆腐心。
“那我可以…”
“饿了去厨房,饭在冰箱里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去厕所出房门后右转;想出去就出去,天黑之前回来;今晚你就住在这个房间,明天,你去木屋,把我的房间还给我。”
候德说完还不忘白他一眼。
墨星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德叔。”
候德不屑地轻哼一声,
“你记住,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以后都不要传出去,
你虽然留下来了,但我会一直在暗处盯着你,
你小子,小心点儿!”
墨星微微一笑,
“好…”
候德转开头,继续啃他那已经氧化了的苹果。
——————————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书房里,白露读到这儿忽然停下。
路筝在旁边,放下书,
“怎么了?”
白露回过神,
“噢,没事小姨,就是觉得,《滕王阁序》好美。”
小姨欣慰笑笑,
“你能理解这其中的美很不错,但这篇文章还没完,越往后越是惊羡。”
白露凑近路筝,侧着身,
“小姨,那你知道这篇文章的写作背景吗?”
路筝想了想,随后操着熟练的口吻进行讲解,
“王勃,初唐四杰之一,
六岁能文,九岁改书,十岁饱六经,十二岁通六甲,
十六岁科试及第授朝散郎,但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得罪了人被贬,
几经波折后他看破红尘,放弃仕途,只身南下省亲,
经过洪都时受闫都督邀请参加宴会。”
白露正了正身,听得津津有味。
“这宴会本就是闫都督为女婿吴子章创造的出名机会,
闫都督表面说着请各位不吝赐墨勿辞为幸,实则内心想的是大家别不知好歹。
宴会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不敢接笔,
唯独到了王勃那儿,他提笔展笺,挽袖伏案,大喊‘上酒来!’”
说道这儿路筝激动地挥舞手臂,
“在场所有人大惊,不知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
但做戏做全套,闫都督心有不悦,却只能任其书文,
闫都督借故更衣,交待左右:观其所作,报于我知。
王勃文思泉涌,从地到人到景逐一夸赞,佳句频出,
又想到自己的遭遇,空有抱负和理想,文章逐渐升华。
闫都督听着下人一句句地报,脸上的表情从不屑转变为大惊。”
路筝拿过书,翻到最后,指着“槛外长江空自流”的“空”字,
“王勃在写最后一句时,故意没有写‘空’字便走了,
闫都督见人不在,亲自快马去追,愿以千金求一字,
王勃大笑说道:‘空者,空也。’
随后策马而去,留下一路尘烟。”
白露托着下巴,满是敬佩的表情,
“即兴就能写出千古流传的文章,神人也,那后来呢?”
“后来,王勃大紫大红,响彻南北,
却在乘船途中遭遇不测,就此殒命。”
“啊?!!!”
白露没想到,一代才子竟是如此下场,
“这也太可惜了。”
路筝摸了摸白露的头,
“人生就是这么世事无常,也许是王勃太有才,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还真是坎坷,世上的名人,都不容易啊,要是王勃晚出生几年赶上盛唐就好了。”
“凡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自古以来不得志者层出不穷。”
路筝说到这儿,眼中饱是柔情地看着白露,
“你啊,平平淡淡就好,什么名啊利啊,都不重要。”
白露点点头,侧着脑袋笑嘻嘻地说,
“好,我就一辈子待在岛上陪着小姨。”
路筝轻柔撇去白露脸颊旁边的青丝,
她也好想一辈子陪着小露,
可一辈子太长,
她不确定,
他们真的可以保护白露一生一世吗?
路筝面露愁容,白露见状,
“怎么了小姨?”
路筝摇摇头,看向窗外,
“没事,天快黑了,去看看你德叔做的什么好吃的吧。”
白露点头,起身离去。
今天又要结束了,明天还要开始。
白露边下楼梯边在心里嘀咕,
明天还要跑步,还要练枪,
还有…墨星怎么办?
白露路过房间,见门关着,
还在睡?
她刚想敲门,候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他不在。”
白露闻言,走到厨台边,眨着两个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去哪了?”
候德手下动作未停,嗓音冷冷道,
“谁知道,估计迷路了吧。”
“那我去找他。”
白露说完就走,候德在后面跟了句,
“嘿你个小丫头!”
白露出门,
呀,去哪里找?
白露没有头绪,只是沿着一个方向走。
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家人身边长大,没有朋友,只有亲情。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的人,
她很惊喜,很兴奋,
她好像多了一个朋友,这是她第一个朋友,
她想靠近他,
他就像一个新奇的世界,带给她新的认识,
他的声音,他的呼吸,都是新的。
“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
他在射击场?
白露加快脚步,跑到射击场。
墨星带着防护镜,端正姿势,正瞄准前方的靶子,
只听“砰——”的一声,
正中…咳咳,偏了一点,九环。
“原来你也会射击?”
墨星闻言,摘下护目镜,转过身看她。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身上,
面前的他,明暗分明,修长挺拔。
他将枪放下,
“我父母生前都是军事基地的人,所以练过。自从他们走后,便再也没碰过,倒有些生疏了。”
白露懊恼,怎么老是提起他的伤心事,白露,你会不会说话?
墨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笑了笑,
“只是说话而已,不用顾忌太多。”
白露轻轻点头,“嗯。”
墨星看向另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弓箭、袖箭、长弩、飞镖等等。
他走过去,拿起箭筒里的一支箭,摸索着箭头,
“这些你都会?”
白露走过去,
“嗯,平时没事玩玩,有的时候还回去森林里射几只兔子。”
墨星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拿起弓,
“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
墨星搭箭、拉弓,
“等等…”
白露走到他身后,用她的脚移动墨星的脚,
又用她的手从他身后调整墨星手臂的位置,
“步子迈大,身体绷直,如果用右手射就抬高右手,大约抬高15度,”
她的呼吸喷在墨星的勃颈处,有些痒。
“然后瞄准,”
墨星有点紧张,她完全不知道现在他们贴的有多近,而是很认真地在指导他怎么射箭…
此时此刻,世界好像被定住一般,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手托着他的胳膊,他瞄准,
“嗖——”
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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