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助理,去查一下这两个人。”
金云奚并未看纸条就回问道。
“我可以委托集团情报组吗?或者……?”
“你能独自调查吗?”
“如果只查一些基础信息,我可以做到。”
“那就这么办吧。”
正准备低下头转身的金云奚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问了一句。
“这些内容,要不要记在呈报给李鹤室长的报告里?”
不知道是想试探还是想表明自己的忠诚。
“这是金助理自己的问题,没有必要向我确认。”
忠诚不是靠强迫或请求就能得到的,只能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赤诚。
金云奚来到陈都俊身边,时间还很短,现在还有待观察。
因为有一节绝对不能落下的课,所以陈都俊又赶紧去了学校。
“这学期的课题……”
教授发下已经准备好的打印资料。
“分发的都是社会上争议较大的案件。特别是很多人认为与法律价值相冲突的事件,提出你们自己的见解。时间截止学期末。”
概论课而已。这种小论文方式对高年级学生来说是家常便饭,对新生来说是吃力的。
“大一的学生很难自己独立完成,所以每5人一组进行,最后一页有小组名单,组员之间要好好配合,现在开始上课吧。”
和其他学生一样,都俊很快地翻开打印资料。
当都俊找到自己所在的小组名单时,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徐敏英。
都俊心下一动,抬起头向教室张望。随后和徐敏英看向自己的眼光相碰。
******
“寒宝钢铁破产重组投标提案的有顺阳集团、大贤集团和奇迹投资公司。综合这三家提交的价格、非价格因素,寒宝钢铁的收购对象是……”
观看电视直播的人对结果都吃惊不已。
“以2.16万亿成功竞购的顺阳集团。”
“厉害!”
“呼——”
“成功了。会长。”
聚集在大贤集团会长办公室的高管们各个面带笑容。
朱会长的笑容更甚。
“虽然计划成功了……可陈阳哲这个老头还真是能干啊。我都报价2.3万亿,他还能用比我低的价格拿下。”
“那也比提预期抬高了不少吧?如果不是会长的布局,顺阳最多8000亿寒元加10亿美元就吃了寒宝钢铁。”
虽然也有些不完美,但目的总算达到了。
如今,顺阳集团的可用资金枯竭了。
“寒宝钢铁也算一笔不错的投资了。”
“是的。顺阳也没亏。要进入钢铁行业,有寒宝钢铁的话,起点就算很高了。”
“还有个问题,那个奇迹是干什么的?也跑进来搅局,还连累我们也变成了卖国的恶人。”
“不过也多亏了他,给了审计团排除我们的理由,退出得比较轻松。”
朱会长还是挥之不去脑海中的疑惑。
“调查做了吗?”
“是的,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主要是IT、电影方面的投资,在东瀛也有投资项目,范围很广……幕后老板的身份被隐藏了。”
“我们必须尽快确定幕后老板是谁。如果是简单的私募股权基金倒还罢了,一家漂亮国但代表却是寒国人,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我会抓紧时间。”
“好了,那么正式游戏该开始了。”
朱会长话音刚落,厚厚的文件就摆在了与会人员面前。
“91年,如果不是有人举报水西腐败,亚金汽车就会被顺阳汽车吞并。顺阳也是时运不济,偏偏就赶巧撞上了。”
大贤集团怎么也想不到,这举报人就是顺阳陈会长的小孙子。
“陈阳哲不愧为战略大师,方案制定得很好。就是这份《国内汽车产业的结构重组必要性和官府的扶持方案》。”
朱会长瞥了一眼报告,马上放下。
“寒宝,三美,真露,三立四家集团都破产了。现在再添上一家亚金,官府再怎么追究大企业管理不善的责任,舆论会坏不到哪去了。”
真是一个残忍的春天,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寒国经济红灯的警报声。
接下来的汇报让朱会长倍感欣慰。
“亚金在商界规模排名第四,这是过度扩张的结果。内部情况比91年的时候更混乱。这是给官府插手最好的理由。”
“即使我们不向银行方面施压,亚金汽车的主要贷款银行也在考虑风险收回贷款。”
“呵呵呵。”
朱会长的笑容表明了他的心情。
“陈阳哲那个老头子要气疯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用他制定的战略把自己垂涎的亚金汽车吞下去……说不定会发病气晕过去。”
“是的。一点一点攒下的钱,为了收购一家钢铁厂而被全花光……呵呵。”
大贤集团会长办公室里充满了嘲笑声。
“明天就开始吧。请报社和电视台的人喝酒吃饭,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然后把亚金汽车给我砸给稀巴烂,打残了才好收拾嘛,哈哈哈。”
在亚金汽车因媒体报道而受到民众指责时,朱会长依次会见了青佤台经济首席秘书官、国会企划财政委员会和与亚金汽车有长期业务往来的金融机构。
把一头牛按部位拆解是下面的人的事情。官府的人将担任厨师,负责把肉放在餐桌上。朱会长只需要付给他们一笔丰厚的饭钱。
******
“陈会长,好久不见。”
“哎呦,毛会长。看到毛会长,我深感欣慰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变老啊。呵呵。”
“会长看着还硬朗得很啊,我都已经杵上拐杖了。”
寒城日报社毛会长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拐杖。
“来吧,我们坐下吧。两个老人站着,年轻人都得陪着罚站。”
顺阳酒店是躲避外界目光的最佳场所。总统套房被紧急改造成家庭团聚的场所,双方家庭长辈开始了见面礼。
在婚礼之前,不会有任何消息透露出去。因为万一婚约未果,两家都会丢脸。
陈会长打量着毛会长的孙女。
陈会长眼中的毛贤敏是个要强的女人。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的棱角分明的下巴,浓密的眉毛,一点都不紧张,坐姿挺拔,一身英气。
陈会长不禁在想自己那个混账孙子,能驾驭她吗。
感到被注视的毛贤敏突然站起来,弯腰鞠躬。
“初次见面,会长。我是毛贤敏。”
“是个机灵的姑娘。”
“呵呵,孙儿媳对爷爷有什么好紧张的,放轻松。”
这称谓便是得到了陈会长的认可,结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毛贤敏的父亲、寒城日报社社长此刻的表情已经足以代表他内心的喜悦。
“非常感谢大家喜欢我这孙女,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您,会长。”
餐桌上很快被菜肴填满,气氛也融洽,但所有人都只是浅尝辄止,没有人为吃饱而大快朵颐。大家只是谈笑风生。
“恭喜陈会长,成功收购寒宝钢铁。”
“我可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这件事全由副会长和我们的永俊负责处理。”
陈会长给了儿子一个眼色,陈永基开口说道。
“这是我们永俊第一次在公司里负责大项目,表现算不错,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陈永基为了儿子,也是煞费苦心了。
“原来如此,我听说你在国外上过一段时间的管理课。如今可以承担这么大的项目,要踏踏实实地接受接班人的培训啊。哈哈。”
就像附和一样,毛会长对即将成为自己女婿的陈永俊也不吝夸赞。
但毛贤敏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当接班人这个词从她父亲口中说出时,真正的顺阳统治者——老陈会长的眉头轻轻地蹙动了一下。
饭局结束后,毛会长悄悄地向陈会长使了个眼色。陈会长以为要给两个小朋友留下私密空间,爷爷们就不掺和的意思。
两人进了客厅旁边的卧室。
“会长。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传闻。”
“什么……?”
“正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报道围绕着亚金汽车。”
“如果是六年前……”
陈会长瞪大了眼睛,把茶杯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难道意味着出现了盯上亚金汽车的家伙?”
“我不确定,但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太像了。”
“寒城日报也准备爆料了吗?”
“我扣下了所有的稿子,我想你应该亲自确认一下。”
陈会长感觉嗓子像是被烧焦了,手指有些颤抖,杯子都拿不起来了。
“外面有人吗?拿瓶矿泉水来!”
一名服务员拿着托盘上的水晶杯进来时,陈会长把放在茶几上的茶杯砸了出去。
“混账东西!不是杯子是瓶子!去拿一瓶矿泉水!”
因为陈会长的呵斥,客厅里的对话声停止了。
另一名服务员迅速端来一瓶矿泉水,陈会长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毛会长。稿子你能推迟发吗?”
“当然可以。”
“这个,婚事都没办,就先托亲家办公事,真没脸见人了。”
“不客气,会长。都是一家人了,能帮上忙就好。”
“而且还帮我打听一下文章来源是从哪里开始的。”
“我会让记者们注意调查。”
现在不是亲家之间的对话,这是广告主和报社老板的对话。
“下周留下三四天的版面,请留给我打整版广告。把寒宝钢铁改成顺阳钢铁,获得新生……诸如此类的内容。”
“请放心,我会把版面安排好。”
“那就拜托了。”
陈会长离开后,毛会长的嘴角上扬。
自己帮着拖了大贤集团的后腿,亲家也应该会好好照顾即将当孙媳妇的大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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