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家各户养的鸡都不多,多了就成了资产**尾巴,所以凡是有人不舍得吃的,要么是和同村儿的人换粮食,要么就换给货郎······”
“等等!什么货郎?”
“货郎就说走村串户的人,他们会带着些农村需要的东西去,比如针头线脑的,小孩子爱的小玩具,小媳妇爱的布匹,发卡,发箍,有时也用冰棍等等,总之很杂,他换回的东西也很杂,不仅限于鸡蛋。”
朱罡一拍大腿:
“那我们也扮成货郎不就成了吗?”
“我们也扮成货郎?”
秦淮茹还没反应过来,朱罡马上说道:
“是这样,单位上会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这里面即包括现金也包括粮票、肉票、布匹、油票甚至是自行车票,总之所有的票证我们都能提供。到时候,我们也进点货作为掩饰,其实我们主要是通过票证来换鸡蛋,你想,货郎哪来这些东西,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也是农村人真正需要的东西。现在农村人手里有东西也变不成钱,有了钱又没有票证还是买不到东西,多少人一年都见到不一次荤腥,如果能用鸡蛋换油票和肉票那该多踊跃呢?”
听朱罡这么一说,秦淮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还真是个法子,但我······”
看她有点难以启齿,朱罡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姐,这里面可少不了你,第一我不熟悉农村的情况,每次还是得你带路,第二这又要卖货又要收鸡蛋我一个人可忙不过,还非得你帮忙不行。要不咱这个货郎就来个二人组合,我看对外我们就叫夫妻货郎······”
秦淮茹脸色腾的通红,朱罡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连打嘴儿:
“呸呸呸!应该叫姐弟货郎”
秦淮茹作为孩子他妈面子也没那么薄,她看了看抱在自己怀里的小当,又摇摇头:
“我这带着孩子,也没法搬运货物呀!再说,当货郎可是走村串户的,那一天下来的路程我怕会受不了。”
说起来也的确有道理,朱罡刚才也只是头脑一热,完全没考虑到操作性的问题,但大方向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他起身给累了一天的母女二人倒了点开水,也趁机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突然他眼前一亮:
“秦姐,你家到底有多少人?”
“什么意思?”
秦淮茹没有听明白,朱罡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娘家的亲戚多吗?”
“哦,我在家是最小的,上面有父母和哥哥嫂子,还有两个姐姐但都家出去了,但我的堂妹堂弟,叔叔婶子倒是不少。”
“好,那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小马不满你说,现在农村的日子挺苦的,都是大锅饭,自留地很少,自养的家畜也有限,能饿不死就算不错了。”
朱罡略一沉吟,神秘地一笑:
“秦姐我有办法了,我保证这办法不仅累不着咱俩,还能让你的亲戚朋友顺便赚点儿,同时还能保证我们换鸡蛋的任务圆满完成。”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决定后天先去秦淮茹娘家试试,明天朱罡就去单位请款,下午先进点货物,后天俩人分开出发,食品厂集合。
送秦淮茹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位有点面生,看见秦淮茹和朱罡他反倒先开口了:
“是马路同志吧?”
“你是?”
“哎!你忘啦,我街道办的范副主任,范金有呀!”
“喔!领导同志今儿没上班啊?”
“我今天请假了,这位是秦淮茹同志吧?”
秦淮茹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位,于是只点了点头,这范金有是个自来熟,也不知道这位有什么神通,竟然能把秦淮茹给对上号:
“秦淮茹同志,我这两天已经把咱们院儿的人员构成都大致摸排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很多,对于你的情况组织上很重视,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就住在聋老太太隔壁,还有,你那婆婆,叫那个贾张氏的,我已经和她谈过话了,对她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提出了严厉地批评,如果她以后还敢欺负你尽管向我反映。”
说着走到秦淮茹跟前来,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伸手去摸小当的脸蛋,搂着小当的秦淮茹,往边上一躲,范金有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朱罡眼疾手快,伸手握住范金有这只无处安放的小手:
“范副主任真是对人民群众关怀备至,简直堪称人民的公仆,你看我这日子也快过不下去了,今晚还没饭辙,要不晚饭我就去那边凑合凑合?”
说着朱罡手上加了点儿劲儿,范金有疼得大嘴一咧,连忙抽回手来:
“小马路,你咋这么大劲儿?”
“范大主任,我可比不了你,我是干粗活的,手重点儿你别介意。”
看没自己什么事儿,秦淮茹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范金有竟还瞄着秦淮茹那苗条紧致的后背入神,朱罡又问:
“范副主任今儿晚饭啥时候吃呀!要不然我现在跟你过去给你打打下手?”
范金有这才如梦初醒似的:
“哦!哦!改天改天!今儿晚上我还有事儿。”
没等朱罡反应过来范金有已经跑出了大门.。朱罡嘿嘿一笑,正准备回屋换件干净衣服出去吃饭,无意间瞥见许大茂从穿堂那里露出半边脸来,正盯着自己这边,他心里一惊没有表露声色。他出去时故意在街上到处绕来绕去,发现许大茂果然远远地吊在后面,看来这小子真要对自己不利,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上去打人家一顿吧。
第二天一大早出来,朱罡也是小心翼翼,出了大门儿先去了趟公共厕所,出来看左右没人才敢往火烧地去,今天米伊依然为他准备了早餐,依然体贴入微,闭口不提娄晓娥的事情,就好像前天啥事儿没发生一样。竟搞得朱罡很不自在,心里直打鼓,心想这小妮子是要转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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